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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上个世界年届三十身高一米八五还只会伸胳膊要抱抱的“好儿子”,闺女才是他的心尖尖,覃静州心都要化了,侧头亲了下女儿的脑门。
覃静州抱着小熙,父女俩正有说有笑其乐融融,感觉时间差不多可以过来“验收成果”的原主儿子尔逍带着管事仆从们直接闯了进来。
见到完好,不,甚至气色更好的父……不,老不死,尔逍愣在原地,片刻后结结巴巴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而管事的神情由凝重明显转为舒缓。
覃静州对着便宜儿子尔逍摆了摆手,“蠢货,滚!”他转头就跟系统说,“这是原主经常挂在嘴边辱骂儿子的话,我现在觉得原主眼光其实还挺不错。”
系统说:“原主也曾经想过靠着出色的儿女翻身,然而儿女蠢到他都不忍直视……”
“原主想生个能自悟的超级天才,等天才长成武安侯都要赞叹的麒麟儿,他这个爹躺平等带飞就行了。”覃静州笑了,“想不劳而获就算了,毕竟这种梦我也做过,但因为儿女不符合他的预期就虐待孩子们,这也太令人不齿了。”
系统笑着接话,“州哥你说过想补偿他们。”
“原主大儿子大女儿都不满二十岁,确实还有成长的余地。”覃静州拍了拍小熙的后背,心说:有宝贝闺女在,我能省不少事。
系统再次出声,“泠小姐那边有回音了。她说这个世界没有灵气,发消息有点费劲。她尽量长话短说。”
覃静州有点预感,但还是笑着问,“她说了什么?”
“巨佬!救我!我快被逼婚逼疯了!”
覃静州哈哈大笑,“马上。”
小熙自然听不见爸爸和系统对话,可她能感觉到爸爸忽然间心情更好了一点。此时管事还躬身站在他爸面前等着吩咐,于是她小声提醒,“爹爹?”
覃静州把宝贝女儿放在腿上,“收拾一下准备回京,这边的宅子庄子尽快出手了吧。”
管事欲言又止。
覃静州翻了下原主的记忆,原来原主两个月之前让管事去给武安侯带话,说是武安侯不让他升迁,他就再不去。
即使此地距京城甚远,但因为有运河相连,两个月足够经验丰富的送信人五次往返了。而武安侯至今没有回音,可见完全不想搭理原主这个废物儿子。
原主不靠亲爹武安侯几乎什么也做不成,但他可不一样……他可以依靠小泠。
想到这里他又笑了,吩咐管事说,“去办差就是。横竖牵连不到你身上。”
管事一想也是:三爷再任性,侯爷这些年还不是骂骂咧咧地给三爷收场?他既然让侯爷指给了三爷,又并非要他为非作歹,听三爷的吩咐就是。
不过在告退之前管事还是尽职尽责地提醒说:“三爷,大少爷这阵子没少往外送信……”
大儿子尔逍刚才那副笃定亲爹出事的模样委实不让人多想。覃静州摆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你有心了。我一会儿跟他再聊聊。”
听出三爷弦外之音,管事放心地告退。
却说尔逍此时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惊魂未定,手脚冰凉。
大妹派心腹送来的药粉,说是会让人无病无痛在睡梦中……他亲眼看着父亲身边的大丫头把药粉加到了老不死的茶杯里,虽然他确实没看老不死把这杯茶喝下去,因为他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不忍心……
终于可以彻底摆脱那个骑在他们头上的老不死……这股子兴奋劲儿如潮水般退去,涌上来的是无尽的后怕……是的,这个时候他才想起后怕,也想起万一事情不成又该怎么收场。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才想起哪里不太对:好像是从头到尾都不对劲儿,越想越觉得里面好多阴谋……
他紧皱眉头,低声念叨,“我和大妹……是不是中计了……大妹不过晋王府寻常侧室,又从哪里得来这样要命的药粉……”
覃静州抱着小熙站在窗边,观察了便宜儿子一会儿,光凭这儿子的面部表情他就觉得这孩子基本有救,他等对方攥紧心口处的衣裳,才出声道,“回味过儿来了?”
尔逍吓了一跳,一不小心从椅子上跌坐下来,而在情急之下慌忙手撑地面的时候,一声微不可闻的异响传到了覃静州耳朵里:没有骨折,但骨裂没跑了。
覃静州牵着宝贝女儿的手,缓步走进屋里,另一只手轻松拎起尔逍,把这个因为疼痛而五官扭曲的蠢儿子丢回椅子上,再不由分说地捏住蠢儿子完好的手腕,略微探了下内息,他心里有数了。
“你这些年都吃的什么药?”
蠢儿子声音断断续续,“侯夫人请的太医……”话一出口他便没声了,旋即彻底醒悟,大声叫道,“原来是她!”
他猛地抬头望向父亲,“大妹变化好大,父亲……您也是,究竟是怎么了?你们……别瞒着我……”
最后那句话语气满是哀求,覃静州颇为欣慰,“好歹生长在侯府,你还没蠢到家。”
小熙不忘补刀,横竖在她得到的记忆里真正的尔遐和兄姐关系……客气地说都是比较一般,“侯爷是什么人?怎么能娶了侯夫人就跟……老房子着火似的?”
尔逍:……
连不到五岁的妹妹都能看出来父亲……在韬光养晦……吗?
一时间纷杂的情绪直冲天灵盖,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毫不留情地给了自己两耳光,然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和无尽的悔恨道,“儿子大逆不道,求父亲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