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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想我?”魏宁侯搂住美人的纤腰,看到她娇羞地捂住方才被他啄过的脸颊, 唇角忍不住高高翘起。
“昨日不是刚见过...”陆明悦害羞地瞥向一旁的两个丫鬟, 二人赶忙退下。
“本候可是时时都在想你...” 魏宁侯垂头抵在陆明悦略有冰凉的额间。
“太傅莫闹了, 快来把对联作完, 好让南枝在晚膳前挂在门上。”陆明悦推开太傅,走到书桌边开始研磨。
魏宁侯走到美人身侧,接过她递来的毫笔,大手一挥,洋洋洒洒写下两行字。
“琴瑟调和正,麒麟化育多。”
这...这等不着调的词句,看来只能挂在床头了。
用过晚膳后,魏宁侯非要拉着陆明悦走到谷内偏僻的林边消食。
昨日刚和太傅坦诚相见,再加上她两次被太傅拽进小树林里不太美好的经历,陆明悦果断地甩开了对方的手。
魏宁侯不明就里,转过俊脸挑眉看向陆明悦:“悦儿为何不走了?”
“乌漆麻黑的,太傅这是要把我带去哪里?”陆明悦水汪汪的大眼里满是警惕,太傅若是要趁着月黑风高在此地行事,她是断断不会应下的。
“再往西边走走便到了。”
陆明云顺着太傅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由地沉下了小脸,若说此时二人所站之地还有点星月之光,那太傅所指的那个角落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太傅...请恕明悦在这等黑灯瞎火之地实在生不出情致,若是...若是太傅实在...憋忍不住,咱们回屋里可好...。”说道最后,陆明悦羞得声若蚊蝇。
魏宁侯微微一滞,随后星眸流转,嘴边噙起一抹坏笑。他一把捞起羞赧的美人:“本候却觉得这黑灯瞎火之地却别有一番风味。”
“什么风味,也不怕惹上风寒。”陆明悦急急地说道,双手推开太傅健硕的臂膀,试图扭身下来。
“悦儿莫要心急,一会回去再与本候化育麒麟也不迟。”魏宁侯迈着大长腿,三步并作两步便到了指定的地方。
陆明悦见挣脱不得,只好紧紧拽住自己的胸口,却没想太傅把她放下后,从身后掏出一张火折子,点上火后递给她。陆明悦迟疑地接过火折子,通过微弱的火光才看到地上的引线。
“点上吧。”魏宁侯笑着说,凤眼中火光熠熠。
陆明悦点燃地上的引线,只见这条粗粗的引线火速燃烧,分为数股往上窜去。霎时间,无数盏花灯在她身侧方点亮,缓缓上升,二人仿若置身茫茫星河之中。
“太傅...这...”陆明悦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眼前的每盏花灯上都画有一幅美人图,图中的美人或笑或嗔,有喜有怒,她与太傅往日相处的点点滴滴瞬间跃然纸上。
也不知太傅背着她画了多久....
耳边传来魏宁侯低沉的声音:“可惜花灯节那日未能陪你共赴长街赏灯,本候想,不如便在新元夜补上,悦儿喜欢吗?”
这等巧妙的心思,炫目的阵势,试问有哪个女子会不喜欢,陆明悦亦不能免俗,只是本以为在新元时会与太傅分道扬镳,不曾备下什么礼物。
待晓得美人的愧意后,魏宁侯放声大笑,他挑起陆明悦白嫩细滑的下巴道:“悦儿方才不是已经许了本候一份厚礼,只待回屋后享用。”
听到太傅的揶揄,陆明悦大感窘迫,粉红的小脸在星河的辉映下更显妩媚。
魏宁侯情不自禁低头,含住让他魂不守舍的娇人,缠绵悱恻。
山谷的另一端,却是清冷异常,鲁燕婉披着单薄的褂子,站在院内,望向天空上繁星点点的灯河,面无表情。
此刻她的小腿依旧在隐隐作痛,被毒蛇咬过的齿印已经淡去,但心中的窟窿缺是越裂越大,在谷中养病已有大半年,太傅却从未来看过她。昨夜有小厮匆匆赶来,说因有贵人要在此养病,让她迁出谷外,正当她身旁的丫鬟慌忙打包细软时,张管家却又前来。
“陆姑娘说谷外寒冷,不利于小夫人腿上康复,叫您不必移动了,小夫人且宽心住着。”
原来小厮口中的贵人便是陆明悦,魏燕婉不由冷哼一声,在漆黑的夜中传出老远。
贵人,她也配?
天边火红的灯河,仿若是黑暗谷中唯一的亮光,刺得她眼眶都有些湿润。耳边出来沉重的脚步声,鲁燕婉没有回头,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
一件斗篷从她肩上罩落,“燕婉,谷内虽然暖和,可夜晚仍有寒气,你怎么不披个外衫就出来,大过年的,可别染上风寒。”
鲁燕婉凄然一笑:“我一个拐子,还怕什么风寒。”
二人之间陷入沉默,最终还是男子先开口:“哥哥不是已经找到能帮你治好腿的人。”
鲁能看向身边的女子,这半年内,原本性格开朗,朝气蓬勃的妹妹变得沉默寡言,暮气沉沉。明媚的容貌也受到了心境的影响,迅速衰败,面如枯槁。
一只花灯被夜风卷过,偏离了灯河的队伍,孤零零地朝这边飘来,最后落在鲁燕婉脚下,灯面上嫣然巧笑的女子彻底击穿了她内心的窟窿,哗啦啦地碎得稀烂。
鲁燕婉一脚踢开眼前的花灯,烛火落在灯面上,燃烧的火焰很快吞灭了画中的美人。
“哥哥,还有多久,我快要等不及了。”火焰映在鲁燕婉扭曲的脸上,略显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