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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很错误的事。
花苋蓁已是酒意上头,心里告诉自己他这沉默便表示答应了。
他不会赶她离开的。
她这样想着,在同风无谢对视间,轻描淡写地说出了那句压在心底良久的话——
“上神,我喜欢你。”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或许是他那日救她的时候,或许是他答应带她回天山的时候,也或许是这朝夕相处的三年时间,是他第一次喂她喝药。
花苋蓁面上的笑意添了几分,看着他的时候连眼中都带着爱意。
“我想要就这样,一直陪在你身边。”她说。
风无谢心里万般复杂,此时此刻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要先去思考什么事情,该去后悔什么事情,更加不知道……他要去怎么面对花苋蓁。
“粟粟,你喝醉了。”他垂目,握了握花苋蓁冰凉的手,不想应她这些话,“我先带你回屋。”
花苋蓁反过来按住他的手,眼也不眨地盯着他:“我喜欢你。我从很早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她已是破天荒的和他开了这个口,定要得到他的回答。哪怕是她最不愿意听的。
“无谢……”
她攸地改了口。
“无谢,我喜欢你。”
花苋蓁微微闭上眼,拽着他的衣服,踮起脚大胆地吻上了他的唇。
风无谢心中一阵蹿跳,下意识地伸手揽住了她。
“无谢……”花苋蓁脑子迷蒙,腿脚软下去,在这瞬间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要写小甜文的啊,怎么跑偏了!这对好惨,啊不对、无谢好惨,他分明有最尊贵的身份,最厉害的修为,可一路活过来被爹坑被娘坑被妹妹坑被坏人坑。
这个文写得我太难受了。
第57章 ·
花苋蓁晕倒那一刻, 风无谢心里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惧意。
在这之前,他从不曾去想,花苋蓁对于自己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感。
他错了。
错得离谱。
他将花苋蓁抱回屋放到了床榻上, 轻轻握住她的手,俯身印上她的唇,催动灵力给她渡了口仙气。
“粟粟, 如果可以,我也想要你一直这样陪在我身边。”
他已经……完全舍不得她离开了。
似乎是没能压抑住久久停在心底的那种复杂情绪, 身心的剧痛,使得他在那一夜吐血到近乎昏厥,在看着花苋蓁的时候, 苦痛骤增, 刹那间白了头。
花苋蓁这一夜未醒。
次日风无谢踏出房门,抬眸便瞧见了簌簌下落的雪花, 一片接着一片, 早已将地面变作了白茫茫的一层。
天山久未下雪了。
“祝幽。”他走出院落的门,在外瞧见了祝幽,轻轻喊了一声。
祝幽转身的瞬间, 神色滞住, 颤抖着嘴唇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风无谢神色平静地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的血,全然不在意,对他说:“给我拿些酒来吧。”
“是因为粟粟吗?”祝幽问他。
风无谢抬眼看他,语气冷下来, 却是在反问他:“粟粟怎么了?”
祝幽面色微变, 忙屈身应话:“是, 属下即刻便去。”
他很快走回来,拿出了虞叔先前自瀛洲岛带过来的烈酒。
风无谢将酒拿回屋中, 开了窗子,清理好屋中的血迹,又陪着花苋蓁坐了会儿。
不知为何,此番他很害怕她醒过来。
他怕她这一醒,便就会离开天山。
夜幕降临,外面风雪依旧,一刻都未停过。
晚间虞叔过来见他,规劝他莫要太过伤怀,引得天间雨雪不断,会大乱的。
风无谢不愿听他唠叨,让他再去拿些酒过来。
虞叔拿来了酒,陪着他在院中站了许久。
风无谢在雪地里待到了半夜,眼前不曾停歇过的冰雪都在告诉他,他此刻心里有多痛。
这段感情从一开始,便都是错的。
风无谢沉沉叹了口气,侧头看向虞叔,攸地说:“这酒很好喝,明日你去一回瀛洲,多抬些来。”他只穿着单衣,在这雪里,却丝毫感受不到冰冷。
虞叔深知劝他无果,微微一笑,转而问他:“主上从前……不是不爱饮酒的吗?”
风无谢目光看向眼前这尚未长大的小树苗,瞧着上面一小团黑色的东西在动。
他从前的确不爱饮酒,活着的万年间,没有喜欢上酒。可这寥寥数日,便就染上了饮酒的习惯。
万年他不曾对任何女子动过心,是那短短时日......便已对花苋蓁,情根深种。
他轻抚了一下这树干上的两只小蚂蚁,痴笑一声。
“连蝼蚁都可以不惧风雨艰险地出双入对。”
“粟粟同我说那句话的时候,我也想抱住她,想要告诉她……我是喜欢她的。”
“都说我出身尊贵,生而为神,承了我爹娘的大半灵力和修为,在这六合八荒之内,无人敢与我为敌,就连九重天的天帝见了我,也得恭敬唤一声上神。”
“可我从来都要不到自己想要的。我连我最珍视的人都护不住,当年我娘——”
“主上,您喝多了。”虞叔忍不住打断他。
风无谢将那小蚂蚁抓到了手心,垂目盯着看了片刻。
“我忽然不甘心了。”
“我明白粟粟对我的情意,我怎么能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