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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都是店里的财物,老伙计一开始还不敢太过使劲儿,但他猛推了两下后发现,这门真的被抵得死紧,难以被撞开。
“但俺们好几人一起撞时,忽然有一下就把门给撞开了,要是这衣架子这么摆着,还不得给俺们撞折了吗?”
白玉堂见他还有不信,便笑道:“你继续撞两下试试?”
那伙计似奔着要把衣架撞断似的,牟足了劲儿往门上撞去,谁知白玉堂只随便敲了门上某处,下一瞬间,老伙计便一下撞开了门,直直冲入屋内。
幸好白玉堂还有点儿良心,赶在老头跌倒之前把人给扶住了。
见也想救人的展昭晚了自己一步,白玉堂得意地朝他呲了呲牙。
展昭知道白玉堂是想复刻勾栏里救人的那一幕,便没多说什么。
“哎呦哎呦谢谢金爷,这门怎么突然就开了呢?”
老伙计仍在晕头转向,在房内的三人却看得分明。
在那老伙计撞上门之前,门忽地轻晃了一下,旋即那衣架便从花纹处弹起了一瞬。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老伙计破门而入。
伪造密室的这段推理相当可圈可点,江临第一个为白玉堂鼓起掌来。他笑道:“五爷这套手法行云流水,当真教江某佩服。”
白玉堂虽然不知道拍手的意思,却也觉出这其中的夸奖之意。
他看向展昭微微发亮的眼睛,翘起尾巴道:“凶手趁着彭掌柜昏迷时将其悬至房梁上,使其窒息而亡,随后又趁三楼无人之时,以刚才的手法将房间伪造成了密室。”
江临摇着扇子,循循善诱道:“那有人目击了他的悬梁过程,该要如何解释?”
“简单。刚才这个老伙计也说了,他只看到一点晃动的残影。那么凶手只需要一根细绳,按照刚才的手法在尸体和蜡烛上缠上一圈。见有人来后,凶手只需稍一抽动,尸体便会晃动起来。同时,蜡烛掉在了地上,即便不熄灭,光源也会消失。”
江临心中感叹,看来不管在什么朝代,只要是发生了命案,细绳之类的东西都是万能的啊。
白玉堂沉下脸看向小王道:“而能做到这一切的人只有这个姓王的。至于什么看到掌柜在向上够,都是他编出来骗人的。按照屋里的设置,若是他杀,彭掌柜肯定早就断气了。”
江临道:“所以你是因为觉得小王在证词上撒了谎,才觉得他是凶手的?”
“没错。”
江临却摇了摇头道:“或许是江某之前说得不够清楚,在下与谢判官在距平安酒馆还有两三条街时,就从三楼的窗户里看见了一个向上甩绳子的人影。”
白玉堂神情一滞。
“无论如何,江某可以断定,自己当时看到的影子,绝对来自一个活人。”
第19章 杏花需记取
19杏花需记取
江临的话就如窗外的沉沉闷雷,将白玉堂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可能!”
听江临如此笃定地说自己看到了活人身影,白玉堂满脸不可置信地说:“五爷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一眼就能看出那彭掌柜分明已经死去多时!你怎么可能看到有活人上吊?”
白玉堂没有充分的法医学知识,无法准确说出自己判断的依据。
但江临却从影视中学到些皮毛,知道人的尸体在刚死时会立刻僵化,之后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放松。
而彭掌柜的四肢已经处于放松状态,确实死了不止一时半刻了。
“江某并未否认彭掌柜早已死去这一事实。”
这话让白玉堂更加疑惑。
他正要问江临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江临却摇着扇子道:“若是有人假扮了彭掌柜的模样上吊自尽呢?”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俱是一凛。
“这也不可能。”白玉堂皱着眉头,对江临的想法并不认同,道,“即便如此可以解释你们看到的人影,但伙计们叫人来撞门只消瞬息,凶手根本来不及离开房间,还伪造了密室。”
“而且若这两个伙计没有问题,凶手如何知道伙计撞不开门便都会下去叫人,而不是留个人在门口等待?又如何能保证在自己出来伪造密室的过程中不被其他房客看见呢?”
“先来回答你后面的问题。”江临不紧不慢道,“首先,凶手做事相当谨慎,从他酉时选为伪装彭掌柜的上吊时间,就能看出其对酒馆的一日安排相当了解。”
“在酉时,酒馆生意最少,租客大多外出,最适合店里的伙计们热锅起灶地吃一顿,也方便迎接晚上来喝酒到深夜的诸多客人。”
“凶手既然花了这么多时间来观察店里的情况,自然也会注意到,每日来喊掌柜吃饭的,都是这位新来酒馆不久,又恰好胆子比较小的伙计小王。”
小王听这群老爷又说起了自己的名字,顿时吓得瑟瑟发抖。还是老伙计帮他说了话:“这段时间确实都是小王去叫彭掌柜的。”
谢龄将逻辑顺了一遍:“小王兄弟胆子小,见到彭掌柜上吊必然受惊,引来了旁人。但其他人撞不开门,就会利索地去叫别人帮忙,小王不敢自己待着,肯定也会跟着下楼……对吗?”
江临点点头。白玉堂仍反驳道:“可就算是这样,凶手也根本来不及伪造密室。”
“若是密室早就已经被伪造好了呢?”江临摇着扇子,朝他投去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