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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珠怯怯道:“是‘藏之比明珠’。”
裴屹舟提笔,在纸上行云流水地写了这几个字。“这是欧阳永叔的诗,‘往往落人间,藏之比明珠’。”
晓珠点头。
县令又纠正晓珠的握笔姿势,到后来,竟握着晓珠的手写“藏之比明珠”五个字,晓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声律启蒙》,后文还有提及,只加引号,不再赘述。
数据好像特别扑,是不是剧情太平淡了,没有吸引力?
第19章 心事旖旎
当天下午,县令教了晓珠基本的识字、写字之法,又教了三页《三字经》。晓珠之前本来有些底子,又冰雪聪明,学得极快。
多了一个学生,老师的注意力不专落在裴灵萱身上了,只把她高兴坏了,一百个不让晓珠走。
由她下令,秦嬷嬷也在一旁帮腔,有时让冬青洗碗,又时让儒平去,总之要让晓珠空下时间来。
不止如此,闲暇里,她还帮晓珠补《三字经》的课。如此,过了不到一个月,晓珠已能赶上裴灵萱《声律启蒙》的进度了。
而另一方面,在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之间,晓珠发现,除了对裴灵萱有些严厉,县令其实是个很温和的人,对秦嬷嬷、对冬青,甚至对陌生人,都很好。
自然了,对她也不赖。再无数次的扭扭捏捏后,她终于也不再那么怕他。
日复一日,秋意渐渐浓了,院子里的芙蓉花全数凋零了,叶子也落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天气越发地冷了,大家都穿上了厚衣。
这日,晓珠作毕了家事,总觉得腰酸得很,早早地就睡下了。
窗外寒风凛冽,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雨夹雪,细粉纷纷扬扬、密密霏霏。
晓珠睡到半夜醒来,迷迷糊糊间,只觉床边坐了个人,映着窗外朦朦胧胧的天光一看,原是县令。
“冷不冷?”他盯着晓珠的脸,问道。
晓珠觉得,他看起来有些不高兴,面色冷漠得可怕,却也不明县令为何大半夜要闯她闺房。只好扯住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厚呢,不冷不冷,大人干什么,快出去。”
哪知道,县令站了起来,三两下解了衣服,露出结实的胸脯,吐出一句:“我有些冷。”在晓珠来得及反应之前,就掀开被子上了床,在被窝里搂住了她。
晓珠只穿了一件白色中单,一时吓得呆了。
身躯交叠,呼吸几可相闻,县令全身上下热烘烘的。穿上衣服看着清瘦,这时候才知县令又高又大,力气大得惊人。自上了来,那一只大掌,就十分不老实,在她身上上上下下。
晓珠惊慌失措,用力去推他:“大人要做什么?!”
县令却不发一言,单手将她的双手扭到背后,三两下就撕了她的衣物。晓珠身上只剩一件赤色缎面小袄,上面绣着娇艳欲滴的芙蓉花。
大手掐了一把那朵芙蓉花,晓珠忍不住,嘤咛了一声。接着,密密的吻一路落下,激得晓珠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的力气很大,晓珠如何呼喊,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开,反倒惹得他呼吸越发急促。
县令用腰带捆住了她的手,却不断去掐那朵芙蓉花,引得晓珠忍耐不住,惊叫连连。
接着,像一柄利刃插进了身体里,晓珠疼得“啊”的一声大叫,恍惚之间,瞧见县令的脸已化作了青面獠牙、血盆大口的怪物……
晓珠捂住胸口,翻身惊坐而起。窗外黑夜沉沉,月光满窗,并没有飘起细雪。她大口喘着粗气,却发现四下里只有她一人,自己衣服也穿得好好的。
现下明明是秋天,怎会下雪?晓珠想了好一会子,这才知道,刚才自己做了一场梦。
可是,屋子里确有些淡淡的血腥之气,身下的褥子也湿哒哒的。晓珠伸手一摸,更是吓坏了,竟是满手鲜红的血!
一连三日,晓珠都畏畏缩缩、心不在焉的,好似又回到了之前那副胆小怕事的模样,功课自然也一个字儿也没学进去。除了因为噩梦,也因她第一次来了月事,精神不济。
裴屹舟看出来她的变化,有些不明所以,无奈问她又不说。
次日又将是裴屹舟的休沐日,这天晚上,裴灵萱十分担心,因着此时的裴屹舟将十分严格。
她临时抱佛脚,白日温了一天的书,到了晚上裴屹舟回来时已然成竹在胸了。
果然,裴屹舟一来就说要考她俩功课。
裴灵萱见哥哥表情严肃甚至胜过往日,大气也不敢出,两下默写了,恭恭敬敬地交了卷。
晓珠却因那夜的噩梦,越来越害怕。一见到他的真容,就脑补他对她做的那些事儿,三魂七魄去了两魂五魄,哪里还想得起什么功课。
“灵萱考过了,回屋休息去。晓珠继续默。”裴屹舟冷冷地道。
裴灵萱留给晓珠一个同情的眼神,自己跳下椅子,逃也似的跑了。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身下晓珠和县令两个人。晓珠将头埋得深深的,只见脚下青色的石地板,扫得一尘不染。她却从这份儿干净上瞧出了严厉,有些害怕。
“晓珠!”
冷不丁的,晓珠被吓了一跳,抬头正对上裴屹舟的眼神。今天晚上,那双眸子亮得可怕,像把刀似的直直扎进她心里,丝毫不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