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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这人不牵扯党派之争,只忠君,亦忠于储君。
当然,那是玄德帝没了的情况下,才会忠于储君。
当这则调令下发后,赵子安再次感念幸亏苏晋划去秦珏的名字,没得陛下肯定怀疑秦家和梅贵妃想要兵权。
等秦氏问及秦珏回京事宜,赵子安似乎后知后觉地反应出了什么。
让秦珏入礼部闲职,应该并无不可。
*
戏园。
三位姑娘边磕瓜子边看戏。
“这爹当的着实混蛋,为了守住牙缝里那点家产,连亲生儿子都可以算计杀害,这是哪个歪瓜脑子排的狗血大戏。”蒋瑶光在家里憋了数日,一边嫌弃戏台子上的戏俗不可耐,一边又嚼着瓜子看得津津有味。
这出戏名为《父杀子》,讲的是一位守财奴乡绅老爷,爱财如命,铁公鸡一毛不拔,谁动他钱财无异于动了他的命根子,都说金银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这位守财奴父亲却偏要带到棺材里,也不要留给唯一的儿子。
有钱舍不得配奴仆,就使唤原配妻子,又当妻又当老妈子,就这么给劳碌死了。儿子因为母亲的死,对父亲生了怨,离家出走,自立门户,本来过得很好,没想到守财奴老父亲突然中风,落了个半瘫痪,毕竟有着血缘关系,见他属实可怜,便动了恻隐之心接到现在的家里照料。
哪知老父亲不感念儿子的孝心,反而揣测儿子此举是为了谋取他藏起来的金子。
竟对儿子起了杀心。
在儿子的精心照料下,老父亲的身体逐渐好转,就想办法弄来老鼠药,下在儿子碗中,就这么杀了儿子。
好一出伦理惨剧,且不知排这出戏的人,是为讽刺什么。
赵明檀看了几眼,有些意兴阑珊。
瞧这出戏的人不多,因为隔壁戏台子唱的是京城时兴的黄梅戏,备受少男少女的追捧,哀婉动人的曲调,唱尽男女的悲欢离合,情贞不渝。
秦珊珊也看得颇为不爽,父杀子,这属实有违伦理纲常,颇有些大逆不道。
“且都说了看另一出戏,你偏不,演的都是什么玩意儿,没劲死了。”
另一台的黄梅戏名为《公主与将军》,是一出情情爱爱的戏码,年轻姑娘都喜欢这种,偏生不知蒋瑶光哪根筋搭错了,就是不看,非要点一出狗血伦理大戏。
“什么情啊爱啊,有甚好看的,这戏多精彩,看的人可……”蒋瑶光从高台雅间望下去,发现落座的人属实太少,喉咙间的‘多’字绕了个弯又吞回了肚子里。
话锋一转,蒋瑶光道:“不过,王鹏程的父亲比台上这位守财奴爹简直不要好太多,人家好歹连官都不要了,也要保护好家中的独苗苗。”
蒋瑶光摇头扼腕,颇感惋惜:“只可惜这般好的父亲,生了个讨债的祸害儿子,把啥都作没了。”
秦珊珊捂嘴取笑道:“什么混不齐的话,难不成你还同情王家人?”
蒋瑶光哼声道:“谁同情了?活该!教养不好儿子就要做好替儿子兜底的觉悟,全都是王家自找的。你们可要切记,以后生养了孩子,切莫做那溺爱儿子的母亲,叫家里那位主儿也参与到教养之责上,要不然受罪的还是自个儿。”
秦珊珊扬了扬绣帕,笑她:“就你懂?一个亲事都没着落的黄花大姑娘,张口闭口就是大谈教养儿女的痴话,莫不是未来孩子的爹有了着落?”
蒋瑶光一愣,恼怒道:“你才不知羞臊,大白天的,想你未来孩子的爹。”
眼看两人即将吵起来,赵明檀却没像往常那般调解小姐妹间的‘矛盾’,而是定眼落在斜对面的一处雅间,窗户半开,窗前似有人影闪过。
她揉了揉眼睛,定晴一看。
没错,就是太子周淮乾。
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毕竟是做过夫妻的人,她不可能认错。
可太子为何在这里听一出《父杀子》的荒唐戏?
蒋瑶光同秦珊珊争吵了几句,见争不过秦珊珊,就道:“人家已婚妇人都没开口,我们两个没出阁的争个什么劲儿,你说是吧,明檀?”
赵明檀想着心事,没吭声。
见明檀没回应,蒋瑶光又道:“算了,明檀你也不会有这种烦恼。”
赵明檀:“……”
她会有的,好吧?
回去督促夫君喝药,哼!
另一处雅间,戏散场多时,而周淮乾却久久未曾离开。
周淮乾脸色不太好,也不知从戏中脑补了什么,紧紧握着茶杯,用力之大,几乎将茶杯徒手捏碎:
“父杀子,像不像……”
像什么呢?
第57章 ……
勤政殿。
苏晋觐见玄德帝, 就盛京安妨布控问题提出一系列可行性措施。
五年前的吴王叔叛乱,近日的吴王叔逆党潜回京师,都暴露出皇城安防的漏洞,这些意见正好提在玄德帝的心坎。皇城安危历来受帝王重视, 再加上玄德帝有过被吴王叔劫持、盛京差点彻底沦陷的经历, 自是尤为重视盛京守卫的布控问, 甚至不用拿到朝堂让群臣商议, 便一言定下。
玄德帝:“爱卿居安思危,推陈出新, 将皇城的安全交到你手上,朕放心。”
苏晋:“陛下谬赞。”
玄德帝看了一眼苏晋,状似随口问道:“对了, 那批失踪的兵器可有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