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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这样叫他的人不多,周绩文以为自己听错了,犹豫要不要应声,那人又唤道:“文哥,是我呀文哥。”
“操!你怎么在这儿?”他压低了声音。
来人终于拆除了扇窗,探出半个脑袋:“有点窄,我不下去了,”他伸手递过来一张地图和一把枪,“这里是中心医院墙根儿上一栋旧楼,以前好像是研究细菌病毒的,里头这几年改建过,但构造还是有点儿见鬼,您记一下,总比抓瞎的好。”
的确见鬼,安全出口的数量位置,疏散通道的距离宽度,完全达不到消防指标,周绩文记下了每层的动线,想起卫生间里也有监控,抬头问:“你黑了他们的监控?不是一个人来的?”
“AA在配电室,她黑的,就我俩。”
周绩文扫完平面图:“怎么变了样子?”
“稍微整了点儿,国内查得严。”
“金三角的事儿了了?”
“差不多吧。”他又探出来一点,“靖哥在泰国遇到一个金盆洗手的老面虫,也是巧了,就是从前给沈秋霞供货的人,沈出狱之后从前的门路都断了,现在拿的都是散货,靖哥请他帮了把手,把刘承宗那条线给她搭上了,不搭不知道,这刘承宗胆子不小,竟然敢和乌鸦抢生意。”
“乌鸦?”
“北方的老鸟儿了,但也是真邪门儿,这乌鸦老江湖了,被那孙子抢了多少生意都不反手,怪得很。”
周绩文略一思索,心中有数:“难怪郑明伯要废刘铭伟,乌鸦应该是郑明伯一线或者某支的代号,刘铭伟是郑明伯的手下,更是刘承宗的老子,暗渡陈仓罢了。你们怎么混进这里的?”
“我可不是混进来的,郑家和缅甸南佤军有关系,你母亲她,只怕……”
“不用顾忌,直说。”
“我只知道这里除了乌鸦,还有一个代号是鸢尾的。姓刘的玩了一票儿,南佤的人对郑起了疑心,让鸢尾盯他,救我的老魏病了,我是替他过来干活儿的,我来了也没两天,您就被送来了。”
“所以吴兰淑很有可能是鸢尾?”周绩文想不通,但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要不怎么说您运道好呢,起码眼下,性命无碍。姓郑的军火和毒品玩儿得溜,我和靖哥都觉得您不应该硬碰硬,敢拉他下马的人还是有的。”
周绩文点头:“她吸的什么?给我打的什么?”
“好像是冰,给你注射的东西目前还没有上头的,但也很伤身。”
“他们在这儿放了多少东西?”
“谨慎着呢,每天用多少供多少,我也不知道哪儿送的,但量不多。”
“你能传话出去吗?”
“我出不去,但可以想法子递给AA。”
“那帮我递个话给我助理,太太身边全天不要离人,全天,通知陈家速战速决。”
“小琪会有危险?”
周绩文咬牙:“蒋回了南边,刘又折进去,他们要人做事,我这种属于一个顶俩,破绽满身,只要他们想驯服我,琪琪就不会安全。”
“靠,所以现在是玩儿精神折磨那一套,等你快崩溃,给你来招狠的,然后拿下了?”
“吴兰淑现在在我面前毫无顾忌,就是不断试探,只有我彻底崩溃放弃抵抗,他们才会用药物控制,不然我意志坚定,打什么都白瞎。”
“我得走了,下次再说。”
“一定把消息递出去。”
“我知道。”
“小杰,谢谢。”
“嗐,见外了不是。文哥,撑住。”
“我知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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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周绩文已经醒了,周家没人再嚷嚷遗嘱的事儿,但吴兰淑的视频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宋斯琪出席京建年初的股东大会时,很多高层都对她表示质疑。
“既然小周总已经醒了,那就不需要他的太太出席股东会议了吧。”
宋斯琪懒得理他,浏览会议日程安排以及今天需要投票的几项事宜。
何飒向那位解释道:“但凡涉及集团事务,需要股东投票表决的会议,太太都是需要出席的,集团有规定,重要股东如果无法参会,会议结果需要再议,也就是说,如果今天我们太太不出席,会议所有讨论和投票都是无效的。”
那人不耐地问:“小周总什么时候痊愈?难道没有个期限?”
宋斯琪放下手上的平板:“听说下个星期独立董事换届,您觉得那时候绩文痊愈了吗?我希望他是痊愈了,毕竟我什么都不懂,投票都是凭心情,是吧。”
会议照常开始,新年头一回开会,没有什么头疼脑热的问题,宋斯琪撑着精神开了一天的会,到家还要审稿改稿,有时候还会有始终的会要听,美国那边的事儿宋斯琪实在没有精力,她英语也就是能听能说的水平,开会太吃力,所以基本上都请严律师代劳,然后她看简报。好在周先生这个人做事想得长远,年底规划做得详尽。
这段时间她压力实在太大了,忍不住抽了一回烟后,让何竣安排了射击课,她有点明白周先生说的,有些情绪只有通过暴力才能宣泄,她把厌恶端在手上,每次扣动扳机都觉得浑身通畅。
隔天又去始终开会,新疆宝石矿的事情还没闹完,始终的高层又给宋斯琪出了难题。周绩文计划回国后就成立了始终矿业,与他在美国的公司有一定关联又相对独立,始终签的第一个单子并不在国内,是为缅甸的一家铜矿提供管理和技术支持,合同签了五年服务期,百分之三十的预付款是用铜矿的股份置换的,剩下的服务费每年一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