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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掌柜!我们分成的规矩改改吧!你赚的太少了!”仲孙来不知道此时用什么才能完全表达出自己的清绪,决定给安雨送钱。
“别,那是我们事前定好的规矩,哪有看生意好还改规矩的?这事情要是传出去,我安雨成了什么样的人了?”安雨摇了摇头。
“啊是我考虑不周了!”仲孙来立马愧疚上了。
“没事没事。”
……
“呜呜呜……多亏了你啊!安掌柜!”仲孙来情绪激动,五大三粗的汉子情到心头竟然哭了出来。
安雨连忙看了一眼外面的客人,将仲孙来又往后面拉了拉。
……敢情她刚才说的那些都没有什么用,眼前这位自己感动自己、自己哭自己的。
他们就真各说各的呗?
……
仲孙来此时的心情确实十分激动,没人知道他在京城的这一年是如何熬下来的。
那种怀揣着“要干出来一番事业”的心情,满怀壮志的来到京城,租下铺面。刚开始生意不好,他还可以劝自己说是初来乍到,生意不好很正常。
可后面,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六个月过去了,他的生意依旧是一如以往的惨淡。
不是没有找过原因,办活动、贴各种告示吸引人的方法他也试过,可客人就是多不起来。
不仅不多,每天就那么几个客人还有一半进来转一圈、尝尝,然后说“太苦”、“不好喝”、“没劲儿”、“贵”……说完便转身出店。
自己家祖祖辈辈酿的酒,仲孙来自然是不愿意放弃,也没有办法放弃。他从懂事起就在学酿醴酒,别的东西他也不会。
就这样,一开始的激情一日一日磋磨在这种惨淡的生意当中,带来的钱也基本上要花完了。
想起自己离开家时,跟家里的父母长辈拿的这笔钱,当时说:等着瞧吧,我一定能在那繁华的京城赚到银子,让我们仲氏醴酒发扬光大!
……
直到店铺的掌柜带着安雨去看店,仲孙来也没能实现自己离开家乡时许下的承诺。
甚至把家里本来就不多的积蓄败了个精光。
后来……年纪不大的安掌柜笑吟吟地对他道:我要和你谈一笔生意。
……
现在的仲孙来无比庆幸当时做下了“合作”这个决定。
人不可貌相,安掌柜定是人中龙凤、仙女下凡,才拯救了他家的生意!
都不能说是拯救了,除了赚到银子,更让醴酒被京城人认可,这才是仲孙来最感激、也最有成就感的事情。
……
“额……”安雨还没有过大男人在她面前哭出来该怎么办的经验,她不太熟练的拍了拍仲孙来那宽广的后背,尝试安慰:“仲老板,我带到宫中的气泡醴酒反响也很好,大皇子、魏太师,宫中御厨们也一致称赞,真的很不错。”
“……”仲孙来闻言抬眼看了一下安雨。
安雨朝他露出了一个鼓励的微笑。
“呜呜呜呜呜!!!!!!!”仲孙来哭的更大声了!!!
父亲!母亲!我们仲氏醴酒都进宫了!!!
安雨:“……”
啊怎么回事!!!!!!
……
后厨的人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此时该对仲老板说什么好。
甚至还有人偷偷抹泪。
小五进后厨拿菜,一眼便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他诧异地看了一眼那仲老板,小心地跑到了苗嫂的身边。
“娘,你怎么哭了?”
“这是高兴。”苗嫂抹了两下自己的眼泪,“要不是安掌柜的心好,现在你爹看病的银子都凑不齐呢。”
小五闻言也沉默下来。
在后厨的还有小兰和冯妈。不知怎得,被这气氛感染,小兰喃喃地道:“小姐自被赶出府来,全靠自己才能有今天的成绩。”
冯妈道:“是啊,小姐真是不容易。”
牧修竹的小弟们也一脸感慨,他们当初如同过街老鼠,被城东百姓们人人喊打,现在系着围裙站在这永安食铺的后厨,看着炸鸡一份一份被端出去,也是颇有成就感。
平日里走在街上,也没少被人夸“有出息了”。
真是不一样了啊……
……
安雨看着这一屋子的人突然都奇怪地沉默下来,投向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也不至于。
都这么感谢她干什么?不就是一份工换一份钱吗,她其实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啊?
古代人民都这么容易被职场pua吗?
不对……她并没有想要职场pua自己的“职工”啊!!!
……
“今天咋啦,外面怎么都没人?客人真多,都在外面等着呢。”说话声由远至近。
牧修竹边说着边一瘸一拐掀开帘子进了后厨,一进来便看到了这样诡异的景象。
后厨的大家伙儿或是面露感慨,或是眼含泪花,都朝着他看来。
牧修竹:“……”
……
“这是……在为我被打而悲伤吗?”牧修竹小声问。
安雨:“……”
……
你还真敢认啊。
……
……
安雨好不容易才把大家都安抚下来,生意正常运行。
对仲孙来好言相劝,才打消了他那些个“改分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