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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以为,但凡清醒的人都不会说出这种话来。构陷姐姐、把好事强加在自己身上。这位姑娘,你是觉得别人都是傻子吗?”
“我……”
安雪一下被晏清绪怼的说不出话来。
“看来方才原姑娘说的果然对,你与安姑娘虽然都是左相府出来的小姐,但是性格、心性大为不同。”
晏清绪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安雪也不必多余问“什么意思”了,谁好一些谁不好一些十分明显。
安雪的脸上青一片红一片,若是面前真有地缝,她恨不得钻进去。
——母亲都没有听到她们的对话,晏公子怎么听到了?
听到了多少?全部吗?
……
“晏公子,你听我解释!”她有些着急,一不留神提高了些音量。
晏清绪的表情更糟糕了。
“这位姑娘,请你注意教养。在下的母亲正在马车中休息,你在这里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安雪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她的面如此直白的说她“注意教养”。
——尤其在她注意到晏公子说完这句话后,周边的马车上似乎有人从马车侧面的窗子中探出头来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这种感觉就像是赤身裸体站在大众面前一般,令人无比羞耻。
“闻修,送这位姑娘离开。”
晏清绪这句话倒是说的客气,但话里的内容就是在“赶人走”了。
……
见此状况,安雪哪里还用得上闻修动手?
见周边的官家们似乎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似乎好几个马车里都有人想伸出头来、或者撩开帘子一探究竟,安雪连忙带着小翠离开了。
在晏公子一个人面前失尽颜面,总比在京城中的官家们面前都失去颜面强吧!
……
鸢夫人此时正在车中等待消息。
从她们到这里排着后,马车也不是没动过。
隔一小段时间便往前进一些——那是有人被检查完毕后放行了。
可鸢夫人在府里“霸道”了这么些年,又想当然地觉得自己的夫婿可是当朝左相,总不满意自己在这后面排着。
——左相正妻离府这么多年,鸢夫人已经觉得自己是这左相府中的正牌夫人了。
没多久,马车的帘子被人掀开。
正是面色不太好的安雪。
小翠掀开帘子,把安雪扶了上去。
“雪儿,问的怎么样了?”
“……”
“……怎么了?”
鸢夫人没有得到回答,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女儿脸色有些不对。
安雪在马车中坐定,脸上竟掉下一滴泪来。
“红杏,手帕。”鸢夫人忙朝着马车外招呼。
待到红杏把手帕递过来,鸢夫人替安雪擦了泪,问道:“雪儿,怎么了?可是这宫里人说了不好听的,让你受委屈了?”
安雪默默摇了摇头:“不是,母亲。我还没有走到宫门口。”
“那是哪家的人欺负你了?”鸢夫人的语气变得生气起来。
她的宝贝女儿落泪了,一定是有不长眼的人惹到女儿了。
——鸢夫人就是这么个逻辑。
“母亲,我刚才遇到了那晏国公府的晏公子。”安雪说。
“噢?那不是好事情么,你不是应该好好把握机会和他聊一聊吗!”鸢夫人眼馋安雨订下的娃娃亲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人家上门和安雨解除婚约,恨不得自己的女儿赶紧上位。
安雪如今长成这个样子,自然是和她的母亲鸢夫人的“言传身教”分不开的。
话是这么说,鸢夫人看到安雪此时的状态,也知道自己女儿估计是碰了钉子。
“怎么,那晏家小子说了什么把你说哭了?”
鸢夫人不高兴起来,就算那晏清绪在京城中以毒舌著称又怎么样,他们左相府丝毫也不逊于晏国公府。
他是他们府里的公子,雪儿还是左相府的千金呢,怎么能在宫门口对女子如何不留情面?
“不是的。”安雪用那手帕擦完泪,这才道:“定是那安雨在晏公子面前颠倒是非,将女儿塑造成了一个狠毒且不择手段之人。方才我过去不过是询问晏公子这排队的时间长短,晏公子却因为安雨说了我一通,句句都是难听的话……女儿一时忍不住,这才……”
“好啊!这死丫头现在还在外边说自家人的不是了?”鸢夫人一听自己女儿因为安雨而被教训,自然气极。
在她心里,自然自己女儿更金贵。
那死丫头比不上她女儿一分一毫!
……
安雪抹去在原家小姐前吃的亏,将和晏清绪的对话颠倒黑白复述给了鸢夫人。
……自己丢脸的事情抹黑给安雨,安雪干的十分熟练。
“不行,这种事情怎么能放任他乱说,我拉着你去评评理!”鸢夫人道。
“不必了母亲……”安雪自然是想拒绝。
事情怎么样她清楚,若是被母亲再次拉到晏国公马车旁,到时候丢人的就是她们两人了。
虽然接触晏清绪的次数不多,但她可充分明白了什么叫做“牙尖嘴利”。
但安雨远没有鸢夫人力气大,纵使她不愿意,说话间就被鸢夫人推着到了马车口。
“怎么不必?我可不能让女儿在外边受那些个风言风语!”鸢夫人年轻时便泼辣,到现在这个年纪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