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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从霜看着唐羽,原主的二师兄,赵华口中的“二爷”,微微摇了摇头:“我没事,不知二师兄急急叫我下来是为何事?”
简单的一句话,她都在心底打腹稿打了好几遍。
她一个现代人,哪里说得惯这种文绉绉的话。
唐羽左拳打在右手掌心:“哎呀,师兄炼制那春风桃花丸时,误加了一味药,我先前是用的兔子做试验,虽然兔子吃完没事,但我心里总是有些不安,我又去县衙找张知县借了个死囚犯做试验,那死囚犯吃完挣扎一会儿就死了。”
陆从霜:“……”
她算是知道原主为什么会死了,可是……那书生又是怎么回事?
陆从霜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二师兄,你炼的这个春风桃花丸,是吃了后一定会死,还是说有的人会死,有的人不会死?”
唐羽沉吟道:“我在狱中试了四个死囚犯,一个十九岁的年轻男子,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一个五十岁的男子,一个三十五岁的女子。
他们四个服下春风桃花丸后,死了两个,十九岁的年轻男子和三十五岁的女子没死。事后我调查了情况,没死的那俩人,他们的‘欲’都很强,所以抗住了。”
“……”陆从霜。
“欲”很强?她脑海里不由得闪过昨夜书生薄汗摇曳的画面。
没想到书生的“欲”比原主陆三娘的“欲”还强,陆三娘都没顶住,书生竟然顶住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对上唐羽意味深长的眼神,陆从霜干咳一声,别开眼去,不与他对视。
想到体内的余毒,她心底涌上一股怒意,不得已看向唐羽:“师兄,你炼的这个春风桃花丸,可有解药?”
唐羽诧异地看着她:“师妹你怎么会问出这种话?”
陆从霜心里狠狠一跳,没敢立马接话。
只听唐羽又道:“这种药,我一向不炼制解药的,师妹你是知道的呀。”
陆从霜心里狠狠骂了句脏话,她接收到的记忆并不完整,很多细节都不清楚,压根不知道这些事。
她心底妈卖批,面上笑嘻嘻:“师兄这次炼制的春风桃花丸,我感觉药性太烈了,想劳烦师兄再炼制两颗解药。”
唐羽回道:“行,那我稍后就去调配一下。”
陆从霜又问:“大概多久能炼制好?”
唐羽:“春风桃花丸药性烈,解药的成分还差两味药,那两味药,我现在手上没有,镇上药铺也没得卖,渝州城永安堂的总店才有。”
陆从霜:“那今天能炼好吗?”
唐羽:“今天不能保证,就算炼制出来,也到半夜了,最早都得到亥时。”
亥时,也就是晚上九点以后了,陆从霜很想骂人。
那这一整天,她可怎么熬呀!书生又该怎么办?
这大冷天的总不能洗冷水澡,会冷死人的,即便不死,也得大病一场。
和唐羽随意家常了几句,陆从霜便转身去后院厨房,她自己匆忙吃了几口饭,便端着吃食上楼。
见书生裹着被子坐在床上,陆从霜把饭菜放在桌子上,语气温柔道:“小书生,下床来吃点饭吧,身体最要紧。”
转过身来,沈轻舟下床穿鞋,走到桌边坐下,端起碗吃饭。
活动了片刻,又休息了一阵,现在手脚不再发软,后腰也不再发酸了。总算是恢复了些精力,吃些饭菜,再休息几个时辰,他便能逃出去。
见陆从霜站着不动,他眼睛一弯,笑道:“掌柜的,你也坐下一起吃。”
他每次开口说话,都刻意压着声线,还带着一丝喘息的气音,使得本就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听上去极其的撩人,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陆从霜不点破,细腰一扭,斜靠着圆桌坐在了沈轻舟旁边,双腿交叠,将柔软的身体弯出曼妙的弧度。
她单手支着下颌,带着恰如其分的笑,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我在楼下已经吃过了,你慢慢吃,别噎着了。”
说罢,她伸手拿过汤勺,为沈轻舟舀了一碗热汤。
每个动作都带着极尽的媚,琼脂白玉般的手握着调羹,微微嘟起红唇吹着热汤。
沈轻舟撩起眼皮看了眼,呼吸一滞,一口气卡在喉咙,呛得他连连咳嗽。
陆从霜赶紧放下碗,抬手轻抚着他的背,为他顺气:“小书生,慢一点~”
沈轻舟听到她那句如钩子般的“慢一点”,整个人都抖了下,心尖痒得发麻。
他急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陆从霜。
然而陆从霜却斜倚着圆桌,光明正大地看他。
因为咳嗽,他脸上带着红晕,连带着唇瓣都红润了起来。
陆从霜看着他轻笑一声,忽地伸手在他嘴角刮了一下。
沈轻舟身体微颤,怔愣着抬起头。
陆从霜食指上沾着一粒米饭,眯眼一笑,媚态横生:“有一粒饭。”
沈轻舟脸更红了,又羞又恼,羞恼中还夹杂着一丝他不愿意承认但却竭力冒出头的邪念。
这股邪念让他越发生气,气自己原本是很冷静克制的一个人,却轻易就被引诱得不能自控。
他从没像今天这样狼狈过。
越是羞恼,沈轻舟心底的那股邪念越是猖狂,他只能低下头去,不与陆从霜对视,一边吃饭,心中一边默念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