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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目前没有发现阴邪气息。”
过云从直言,“这事没必要骗贺导。没有阴邪,我也就相当于没出力,不能收你给的办事费,是白跑一趟。”
“别误会,别误会。我当然相信你的话。”
贺広脑子挺清楚,装大师的骗子都是把情况往坏里说才能坑到钱,哪有像过云从明说没问题的。
“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那么好。除夕一过,问题居然都迎刃而解。”
“也不一定。”
过云从没有立刻给出定论,“我会留下来观察几天,也许夜晚与白天的情况有所不同。”
贺広的神经一下子敏感起来。他迷信,听过不少港城的灵异传说,忽然一种不好的感觉冒了出来。
一个接连出事的地方,居然看着很正常。假设不是小毛病一下子就解决了,那就可能是大问题隐藏着。
“过大师,你说要等晚上看看,大概是要看什么呢?
贺広有点紧张,“要有什么准备吗?提醒说好,我现在就帮忙准备起来。”
过云从摇头,“暂时不需要。贺导,不如和我说一说前头的那位风水师。是叫尤为吧?他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半路离开?对剧组的风水又是怎么看的?”
提起尤为,贺広的脸色不好。
“那家伙,合作之前没料到他做人那么太贪心。食物中毒事件发生后,尤为说邪气导致了食物变质。让他帮忙可以,先给一万港币。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肯定不能草率同意。”
贺広说着还若有似无看向贝鑫,似是表明他绝不乱花投资人的钱。
“但我也讲道理,如果尤为能证明他要价合理,也不是不能谈。尤为却怒了,他认定之前他的一千港币只能算是布置开机仪式的价格,不加价就不干了。”
当时的情况比贺広的描述火爆几十倍,双方直接在休息室里吵了起来。
贺広指责尤为别仗着有点名头就狮子大开口,是欺负他在内地没有人脉无法立刻找到第二位玄学帮手。
明明在出发前谈好的价格,一单生意两千元。预付一千,拍戏结束尾款一千。如果中间遇到异常可以酌情加价,但也不至于来一次食物中毒立刻跳价一万。
尤为脸皮够厚,不管贺広怎么想,他就是要价一万,否则连夜坐火车离开。
还没选择直接坐飞机。从江南乘坐火车先去广粤再回港城,这一条线路比直飞便宜很多。
双方谈崩后,尤为直接走人。
临走前,他还放狠话,之后剧组出问题,就是给他两万,他也不回来。
贺広讲到这里,似是无意顺口道出了心底猜疑。
“也不知道尤为会不会从中作梗,他会不会留下了点什么东西在剧组里?”
因为没谈拢报酬,所以故意给剧组使绊子。
几天以来,贺広一直暗暗担心,更是怀疑后来发生的那些怪事就是尤为干的。
“现在看来,明面上没有法术残留痕迹。”
过云从回答,“暗地里还不清楚,还要观察一番,我没有见过所有演员,不能给出百分百保证。对了,贺导一开始是怎么想到请尤为来进行玄学指导的?”
“也是人介绍的。”
贺広本来也想找曾经与合作的风水师,但听说是来内地拍戏,那几个就不愿意来。
一来要办理回乡证之类的手续,二来因为消息不流通等原因,难免觉得这头工作环境条件艰苦。
虽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但剧组的预算有限,不可能为了给风水师增加薪酬而增加额外开销。
“后来,男一号许诚良介绍来了尤为。”
贺広最初也没想到会和尤为闹翻,如果男主角不是他选的,现在很难不迁怒许诚良。
“尤为撂挑子走了,阿良和我道歉了好几次,他也是被蒙在了鼓里。”
过云从闻言,心里有了一番计较,然后询问了尤为做过的事。
摆在明面上的主要是两件,布置开机仪式的祭拜流程以及确保某些灵异片段不会冒出不干净的东西。
餐桌上,贝鑫、洪大实副导、阳然旁听着,三人对于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所知甚少。
虽然贝鑫是港城人,洪副导与阳然也呆过好些剧组,但前者第一次投资电影,后两人第一次和港城团队合作,他们对相关风俗不了解。
“流程上没问题。像是买的香烛、贡品,拜一拜的朝向都和以前一样。”
贺広回忆开机仪式,将他记得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过云从听得仔细,将其中的每个细节都逐一记下。
贺広毕竟不懂玄学,有时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他能回忆起的部分听不出问题,不代表当时真能一切正常。
这个道理,贺広也懂。
下午再开工,他请过云从现在观察。中午没能看到的一些演员会在下午拍摄露面,里面就有男一、男二的戏份,是一场落水戏。
许诚良饰演男一号孙大少,邹重饰演男二号孙二少。
戏中,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嫡出的哥哥却不如庶出的弟弟备受父亲的喜欢。
大少爷心狠手辣,想要借着闹鬼一事让病弱的弟弟溺水死亡。
别问为什么大少爷反而是男主,谁规定戏份多作为主角一定是好人了?
《瓦全》讲的是女主为调查姐姐死因嫁入孙家,孙家几乎是全员恶人,戏份很多的许诚良最后也领了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