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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况。“
秋谷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去,顾不上一口气没喘匀立刻把古怪现象说出来。
“我、我刚刚毫无意识地走错了方向。就在离开那个草丛时,应该回西边,却向东南走了。”
这句话让席地而坐的四个人都站了起来。
“把行李带上,去看看。”
过云从快步走着,又问秋谷:“以往在寻山中迷路,是不是这样的感觉?高发迷路的区域在这里吗?”
秋谷不能百分百肯定,“我在寻山迷过一次路,迷路时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偏移方向。要问具体是在哪里走偏的,还真说不好。
那次是从长途汽车站下车入山。现在回头看,估计偏移方向的地点与我们的位置相距大约有五六公里?以脚程论,走一个半小时左右。”
奉衍由此推测,“容易迷路的方位不是一个点、一条线,而是一整块。秋向导,你与住在附近的村民这些年以来酒没想过把容易迷路的路线给汇编成图?那更方便你们生活,不是吗?”
秋谷缓缓摇头,她以往真的没想过。直到今夜,才猛然警觉不去想这一点本身就是不正常的。
“很不合常理。山民们不习惯用纸笔记录,可也会口耳相传易迷路的路线。但在寻山迷路的问题上,乡亲们极少主动去提。”
阿森给朗格做着同声翻译,一边翻译一边觉得背脊发凉。
发生在向导秋谷身上的事令人细思恐极。仿佛存在一只看不见的手,在人们毫无察觉时故意抹去了他们对寻山的关注。
朗格望向四周,原本平平无奇的树林被蒙上一层暗影,黑暗中宛如潜伏着某种不知名的存在,静静地窥视着他们。
但不能离开,发现这里有问题意味着距离彼得更进一步了。“现在要怎么办?是什么导致了迷路?”
“拿上工兵铲。”
过云从对奉衍说,“四周走一圈,你仔细观察地面,哪里让你觉得不舒服就往哪里挖。”
挖什么?
朗格不会中文,但他看得出保镖阿森与向导秋谷都是一头雾水的神色。
奉衍却懂了过云从的意思,“你是指挖石头。”
之前,他取回了一块贵州青质地的石头残碑,是刻着疑似殄文的分界石。
过云从点了点头。说来玄妙,以草丛为界限,踏进后感到一股微弱的玄气波动,但跨出去就没有。
“这一片区域存在不明显的迷阵。范围很广,而从村民们的迷路时间来看,迷阵存在的时间颇长。我推测地下埋了一圈结界石,现在先破开几个再说。“
寻找结界石,完全凭感知。
奉衍意识到为什么只让他来试试,是与上次用他的血可以镇煞的引子有关。
有的感知能力是天赋。玄学一道必须先有1%的天赋方可入门,然后才能谈99%的努力。
朗格在一旁看着,这会真能挖出特别的石头来?
观察此处植被的状态非常自然,仿佛野蛮生长了几十年,瞧不出有人工的痕迹。
奉衍连铲了两个地方没有所得,而到了第三处铲了几下,紧接着就听一声坚硬的碰撞声’咚’!
地下真的有东西。
掘开土,在深约三米的位置,发现了篮球大小的石头。
“先别用手触碰。”
过云从及时出声。手电光照在坑里,黑不溜秋的石块上刻满诡异难辨的字符,但字痕的现状如同被锉刀刮过快要磨花了。“阵石残存的力量不多了。”
一张符纸被贴到石块上,灰烟腾升,石块上的字符马上变得模糊不清。如法炮制,在千米之内再挖出了两块石头再贴上符纸。
秋谷朝着东北方向看去,眼前的景色没有显著改变,但她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二十多年的登山经历告诉她到是风变了。变化幅度很微弱,至多吹起一缕头发。
可,就是变了。
这一刻,仿佛某张看不见的网破了一个洞。
秋谷率先一步,朝着风向发生改变的方向走。
沿途,奉衍又挖出了七块相似的石头。直到遇上灌木丛,五人停下了脚步。
灌木丛半遮半掩,挡了一米高的洞口。
这一带非常凌乱,似是遭受过剧烈气流的冲击。
残木断枝散落,附近还有一地裂开的背包行李。大哥大摔成两截,难怪打不通电话。
地上还躺着两个熟人,彼得的两位助理昏迷不醒。
阿森试图唤醒昏倒的两位助理,他们没有明显外伤与血迹,但外部刺激无法起到唤醒作用。
“别试了。”
过云从拿出朱砂,在昏迷的两人眉心画了一道符。
“神魂受到正面冲击,起码要养上十天半个月才能醒来。必须及时送医院,先给身体补充营养。”
奉衍从散落的物品找到一本残破记事簿。坐船来丰都的一路,他观察过彼得的两位助理都有记录行程的习惯。
“最后一笔记录,在8月1日的晚饭时间。”
奉衍概括了大致内容,7月30日彼得四人进入寻山,试图寻找他在广告单上看到过的黄泉洞。
彼得依稀记得广告单提了一条参观路线,在小土路尽头入山,往东北方向走。
不知道为什么,彼得非常执着地认为这次能够有收获,一定能发现真实诡异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