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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父亲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当时她们几个只是三言两语地说话,又没有留下任何物证,只要母亲不承认,加上父亲这个户部尚书作保,母亲定能脱身。严九下定决心,恳请道:“父亲大人,女儿告诉您当时的情况,您一定能救救母亲的!”
谁知严青黑着脸道:“你的母亲能耐这么大,便让她自求多福。”
元氏已经在草包太子妃手里折损了一个丫鬟,再将自己折损进去,要么是她蠢笨,要么就是老天无眼,没天理了。
“娘娘,妾身与马氏确实与娘娘讨论过天玄来续签的事情,但妾身从头至尾说的都是天玄如何尊重我国,每一次续签和平协议,都是天玄派使者来我晏楚,而非晏楚出具使者前往天玄,虽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却足以见证天玄尊重晏楚。至于灌输给您天玄假意和平,预谋战争的思想,那是万万不曾有过的啊!”元氏说得动容,好几次哽咽停顿。
马氏也附和称是。
元氏又道:“妾身与马氏不同,妾身的庶子上过战场,亲眼所见战争造成的灾难,百姓流离失所,军队伤亡惨重,妾身深知一旦两国开战,妾身就那么一个出息的孩子,是要被送上战场的,妾身舍不得孩子,又怎会盼着兵戈征战?”
马氏得了元氏话中的提点,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是啊,一发生战争,少不了要从户部支银子,银子如流水一样从户部开出去,妾身也是心疼得紧。”
严青忽然阴沉低喝:“你这愚蠢妇人,休得胡说!户部的银子归户部,干你什么事?用得着你来心疼?”
马氏吓了一跳,她家官爷怎么会对她发这么大的火?马氏本就担惊受怕,加上严青的指责,她愈发委屈,眼泪就一直没停过。她这般凄惨模样,是严九第一次见,连严九都要跟着掉眼泪了。
严青咒骂马氏,自然是想撇清关系。他真真后悔带马氏来参加接风宴,这女人口上没个把门的,她心疼户部出去的银子,岂不是暗指户部的银子是严青府里的?那分明是告诉所有人他贪污!若被贺南山盯上一路查下去,他就是底裤都得被翻个底朝天啊!
元氏见马氏已经无药可救,再搭救她只会把自己都赔进去,便下了狠心,几步爬到柳蕴娇脚下,情真意切地道:“许是娘娘以为妾身与马氏一同前往,便是同一个目的。但请娘娘明鉴,妾身所言都是期盼和协签订的话语,而真正说出不利于续签之言的人,是她!”
马氏身子一颤,无法相信。
贤妃眼中阴沉扫过柳蕴娇,举着杯的玉手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第62章 联手 那时候,微臣在茅厕里,但是茅厕……
“元世芳,你可不要血口喷人!”马氏急得满脸通红,喝了元氏乳名。她竟没想到,和自己一条船上的人,现在竟然为了保住自身就出卖她?
严九知道自己母亲如今已经穷途末路,六神无主的母亲再不反击,定要被元氏污蔑得死死的。她上前一步,跪在地上,急急忙忙行了一道大礼。
“元氏,你休得胡言乱语,当时若不是元氏开口说自己的庶子在天玄见过无数的汗血宝马,告诉娘娘天玄把战马当骡子使,我娘亲何故会被你迷惑,讨论天玄战马之事?我母亲不过将自己所知的事实告诉太子妃娘娘,不想存心欺骗娘娘,不像元氏,故意挑不利友国邦交的话说,这才是居心叵测!当时在场有许多宾客,相信不止小女子一人听到元氏蓄意挑起话题。”
严九控诉的话语在元氏看来不过雕虫小技,元氏丝毫不畏惧,反击回去:“可说出天玄限制晏楚朝廷购买战马之言的,是你娘亲而不是我啊。”
“妾身是说过这话,可这都是妾身替官爷委屈,我家官爷没少因为此事发愁,他也是一心为国,未雨绸缪啊!”马氏殷切地看向柳蕴娇,“妾身和太子妃娘娘一样,忧心夫君所忧心的,一时情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严青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买不到上好的战马,上头怪罪下来,他经常是不好受的。如今马氏所言,倒彰显了他为国为民的做派,也算给他谋个好名声了。
马氏忽然想到什么,视线一转,凛凛瞧着元氏一张令她憎恨的脸,“你说天玄预备着与晏楚开战,还说一打起仗来,首当其冲的就是太子爷,战场上刀枪无眼,太子殿下有个三长两短也难讲。你话里话外岂不就是让太子妃无法置身事外,与你同仇敌忾,憎恶天玄!”
“那你还说天玄来打探国家机密呢!”
霍舒脸色挂不住,毕竟天玄国内水深火热,晏楚人有这种猜测也并非空穴来风。
元氏急了,马氏这是要与她撕破脸了!马氏办不好事情,都是元氏来帮忙,现在元氏不过是为了顾全大局牺牲她,马氏竟这般恩将仇报。大家都是帮贤妃娘娘做事,自然是谁有本事谁留下。退一万步说,马氏的夫君是二品户部尚书,比她家那位三品兵部侍郎品阶高得多,太子妃要真的怪罪下来,也会看在马氏夫君的面子上从轻处理。她怎么就看不懂局势,非要与元氏撕个鱼死网破呢?!
柳蕴娇算是知道什么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用她多辩论,这两个妇人先起了内讧,你死我活的把对方的罪证都抖出来,倒是省了她的事儿了。
两个泼妇骂架,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贺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