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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进了这后院才知道,师父这个家竟然有三个院子。
“行啊,你就种南边那一小块,那是刚犁过的,也上过肥料。”因为怕味道大蒋秀才用的肥料就是买来的河泥,真要是用其他做肥料那味道就不能闻了。
蒋秀才也没相信陈二牛带了一种什么新粮食的苗,只当是二牛这是找借口同自己一块种地。
他还挺高兴的。
陈二牛一看蒋秀才的神情就知道他不相信,不过陈二牛也不知道这果子能长成什么样干脆也就没解释。
他把藤筐先放到南边地边上,然后背着包袱和蒋文菡去了东厢房。
“我听爹说要你来这边住,我就早早将屋子收拾了,给你添了个书架和屏风炉子之类,你看看还缺什么东西只管告诉蒋爷爷就行。他能准备的就给你备下,不能准备的他会告诉我。”蒋文菡开了门让陈二牛进来。
“这被褥都是新晒过的,你可以直接用。”蒋文菡笑着说。
陈二牛看了看这个地方比他的屋子大多了,被褥都是铺好的陈二牛就将包袱放在了一把木椅上,能看到书桌上放了笔墨纸砚,应该是新给他备下的,纸堆了很高的一摞。
哎,这位师兄真是费心了。
“我看着哪儿都好,不缺什么。”陈二牛说。
“我先带你四处走走,这宅子里只有我爹和蒋爷爷赵阿婆,我是住在隔壁宅子,有什么事你只管开口。”蒋文菡给他指了自己的宅子,就在这儿的东面。
说起来本来他未成家可以跟着蒋秀才一块住。
只是他大哥闹了一阵,蒋文菡不想让蒋秀才为难自己就搬走了。
既然分了家那就彻底些不让他大哥说这种闲话。
只是他还是放心不下爹和两位老人一开始只好租了隔壁的宅子,这些年手中有了些钱财他就将那宅子买下来了。
不过这些事他没告诉陈二牛,他爹又固执不买奴仆照顾,这院子也就很空。
虽说很大但是这宅子冷清的很,陈二牛很快就逛完了。
蒋文菡问了他要住多久,隔几日回家等等,陈二牛一一回答了。
逛完了蒋文菡就又带着陈二牛去了后院。
“都弄完了?正好二牛来看看你这木犁,真是好用蒋叔都说没用过这么好用的木犁。还有耧车也是,这一拉种子下来的顺极了,还不多不少的,比县衙卖的那些强了不知道多少。你那个插秧机我也让嘴巴严实的木匠做了,你放心我找的是我们蒋家的旧人,帮我管着田地的很可信。不过那玩意不好在院子里试,等做好了我带你去城郊看看。”
看陈二牛过来蒋秀才赶紧说。
“陈小郎君,我跟你说蒋六子别的不行,这算术和木匠是够厉害,对郎主也忠心。你只管放心就好了。”蒋老头拍拍手说道,“我这种了大半辈子的地了,竟是第一回 用着这么好用的木犁和耧车。”
“这木犁转向也轻松,这木料也没用多少,小郎君真是聪明!”
蒋文菡凑到陈二牛边上解释道:“蒋六子的爹娘以前是蒋家的家奴,我爹走了之后多年来蒋六子一家都给蒋家守着那几块地没被远亲占了去,我爹回来之后这才有银钱科考,那些地后来让人收了,幸亏我爹一回来就买了些地给他们一家转了籍贯这才没牵累他们,现在他们在蒋家当长工。”
蒋文菡说的很简单,但是陈二牛却是知道这其中的不容易。
这蒋六子一家的卖身契竟然没落到蒋家远亲手里?不然这种不听话的奴仆是可以直接被卖了的,他们一家是怎么艰难才保护下了田地,还有他们一家既然是家奴要转为良籍不仅要主子的同意还得交足了银钱,他只知道渔户转农籍要三十两,这奴籍却是不知道,但也不会少就是了。
这蒋六子一家能守住蒋家最后的家业,师父能够帮着他们脱离奴籍。
想想也是一件美事。
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蒋秀才这能一点点起来也少不了手下人的帮助。
这么听来蒋六子确实挺可信的。
蒋秀才也没阻止蒋文菡说这些。
陈二牛既然是他门内弟子这些事他也该知道些。
别到时候见了人一脸懵。
只是由他来说不大好,蒋文菡同陈二牛来说这些正好合适。
“等咱们这些都定下来,我就带你去县城一趟,咱们卓县令已经在仓安县七年了,他该是喜欢这些的。”这卓县令似乎已经绝了升迁的心思,这县城的事都丢给县丞和主簿。
不过如果他知道自己治下有此新农具,怕是能运作一番。
这自然也是他们的机遇。
这要单是陈二牛拿出这些东西,卓县令只怕会找个亲戚顶了这名头给二牛些银钱就罢了。
蒋秀才可就不同了,他是因为无妄之灾才被拖累了那么多年,但名头上还是秀才,他的同年里还有一个在京城的贫困的知心友人,现下已经成了举人正准备上京考进士,蒋秀才多年来最难的时候都没忘记那友人,对他多有资助,两人一月要书信往来一回,旁人是不知道卓县令好歹是县令,他还是知道的。
给卓县令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把蒋秀才撇下。
这些蒋文菡拉着陈二牛低声细细说了,他说:“二牛放心,这既是你做的,你该得的就该是你的。”
陈二牛心中有些动容只是他还是摇摇头说:“师父还是按照咱们起先说好的来做。我现下只想安心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