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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灯光里的大家应该都不缺鞋子穿才是。
“这里是龙族的脚下。”
自然一切都能够在秩序中运行，并且变得日益繁华而又和平。
几万年前的大战过后，中心城可谓是一片废墟，可如今却已经有了九大星域。
这是龙族统治下的辉煌。
看着小家伙的奶金色羽翼被晚风吹得微微颤动，靳凛也忍不住移开了视线，看向了远处的城市灯火。
平淡的语气里却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气。
“所以阿凛，你经常来这里吗？”
“……以前经常，但已经很久没来了。”
“以前是什么时候？”
“我还小的时候。”
“可是你现在也还很小呀？还是一只小龙呢。”
“……”
寂静的秩序之巅上，第一次响起了一道道有些软乎乎的对话，有点儿漫无边际又带着点随意，却奇异地并不惹人厌烦。
就像多了点这里从未有过的烟火气。
靳凛垂眸看着这巴掌大的小妖怪，沉默了许久，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小家伙的翅膀，往后面扯了扯。
“欸——”
“别掉下去了，不怕高？”
被阿凛揪住扯得差点倒下去，扑棱着翅膀就想挣扎，只不过听到后半句话后，又乖乖地后退了几步。
重新黏在了自家阿凛身边。
自己好像，是有点不小心站得离悬崖边有些太近了。
但这也是因为这片“星星”太好看了，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好看。
“龙族的成年日，远比任何种族都要早。当你拥有的足够的力量，得到龙神承认的时候，就是一只成年意义上的龙了。”
“需要承担相应的责任与义务。”
原本并不打算回应，却不知道为什么，被这小妖怪盯着看了半天，靳凛还是解释了一句。
“……阿凛。”
“……？”
“那你也还是一只小龙呀，在我眼里，你一直很小的，你看，你的龙角还有点碎，还需要照顾呢。”
抬头看了看身旁的阿凛，尽管变成人了，额头上也随之出现了两只黑色的龙角。
但比起初见的时候，龙角的颜色似乎莫名多了份光彩。
至少，不再是灰扑扑的了。
“……好好看风景。”
对视的下一秒，一道熟悉的黑色龙尾便一下子圈住了小妖怪的腰，将试图盯着自己的小幼崽重新摆正，对向了不远处的绚烂风景。
变成人之后，没有了黑色的鳞片，似乎会有点露出破绽。
毕竟，也很少有人敢靠得这么近。
除了这只胆大包天又喜欢花言巧语的小妖怪。
“阿凛，你的尾巴果然还能出来，我都有点想它了。”
邱秋眉眼弯弯地任由自己被圈住，伸手摸了摸尾巴上的鳞片，仿佛想要低头对着龙尾巴说点话一样。
尚且有点僵硬的靳凛：……？？
下一秒，龙尾巴便“咻”的一声消失不见了，任由小家伙扑了空。
“阿凛，你尾巴呢？”
“……没了，以后不许摸。”
忽视了尾巴的抗议还有小家伙茫然的眼神，靳凛冷漠地移开了视线。
化形了还随便摸尾巴这种事情，实在是有些轻浮至极。
“可是，我觉得它很喜欢被摸一摸。”
邱秋认真地回忆了一下被收回去时莫名有点委屈的龙尾巴，试图跟阿凛商量一下。
靳凛：……
“它不喜欢。”
冷邦邦地僵硬回答完的下一秒，眼前的小妖怪便仿佛看出来了什么，轻轻抿唇轻笑了起来，总是带着点腼腆。
软乎乎的奶金色发丝挂在了耳畔，被远处绚烂的灯火镀上了一层漂亮的光边。
是挺好看的。
这小妖怪，靠在怀里一颤一颤地伤心哭起来的时候，也很好看。
就像块晶莹剔透的琉璃一样，轻轻碰一下都能颤出细碎而又斑斓的光影，让向来醉心收藏的龙心生欢喜。
但这又有点值得警惕。
否则，岂不是所有龙族见到了这小妖怪，都会变得散漫无纪律。
就像前那几只废物一样。
“阿凛，那你为什么之后不经常来这里了？我觉得这里真的很好看，可以天天看着也不腻。”
被靳凛盯得莫名有点脸热，邱秋收敛了笑意，扒拉着毛毛转过了身子。
还是忍不住好奇地询问了起来。
“……”
为什么呢。
“或许是因为，当初带我来的那个人不见了。”
神色淡漠地看着远处，靳凛瞥了一眼身旁明显好奇贴过来了的小妖怪。
当初的那些事情，现在说出口，似乎也并不如何困难。
甚至连情绪都没有了。
“我母……”后。
“母亲。”
听到这句话后，邱秋淡紫色的眸子微微睁大，以至于眼底倒映着的星星点点的灯光也有些明灭不定起来，比靳凛这个当事龙都多了份难过。
靳凛：……？
“阿凛，所以、所以你之后，才被爸爸捡回来了么？他们其他人还欺负你，把你龙角都弄断了？”
阿凛的妈妈去世了，然后阿凛才被赶出来了，奄奄一息的扔到了森林里！
回忆着偶尔听到爸爸们在大厅里讨论阿凛的对话，邱秋总觉得自己仿佛突然明白了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