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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监大人。”
就算再有不服,也无人胆敢扰乱礼治,纷纷向其行礼。
厅白幻神色淡漠走上前,霁将军拉开一块竖立悬挂的长图,咳声道:“这是近半个月两国之间的军事部署。”
“影军发动了三次突围,一次是白日,一次黑夜,我军挡下了前两次,但于第三次落败,折损将士近十万。”
十万的兵力,数量不小。这战结束后,湘国不光损了兵,连着还被逼退了不下数千米,算是输得一败涂地。
厅白幻看着图纸须臾,开口,“第三次的兵力影军损兵不足数万。”
“……”帐营内的人皆是一阵心虚,说来这事奇怪,之前的两次相争影军都是节节衰败,不知为何却能在第三次以一敌十。
“图纸显示,你们进入了影军领地?”厅白幻声音有些冷,霁护再次笼罩上了许才的错觉,畏惧,恐慌和服从。
霁护一身冷汗,奈何挣脱不了这错觉,“前两仗旗开得胜……,湘军的确突进了影军领地。”
“这又有何不妥?”有人附议,“影军为退,我军连胜,此为攻战不可多得的时机,理当进犯才是。”
“可你们还是输了。”厅白幻一针见血,一时让人哑口无言,受于无形的威压下,
“国监大人,湘军两战得胜,不攻难道还要退吗?”有人冒言开口。
“退也比攻的好。”月明荞在旁听着突然插了句话。
在场中人多是没见过月明荞,也不知这人是何官职,一时不免腹诽,脸色也不太好。
月明荞却是毫不在意,脸色自信徐徐道:“前两战胜的过巧,我倒觉得是刻意为之。”
“这三战,虽说湘国胜了两场,却也是满盘皆输。”
霁护发言,“你这是何解?”
“瓮中捉鳖之说可有听闻?”将湘军比作鳖说不过去,但这词语的意思理解起来并不难。
月明荞含笑,有几分狡黠顽劣,“我称此计为,请君入瓮,瓮中捉鳖。”至于君和鳖大抵都指意明确。
“……”众人脸色微变,原本还心中有些微词,却又因这话,态度一时天翻地覆。
这人的说辞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让人下意识的信服。请君入瓮,无疑就是湘军中了影军前两战的诱饵,过于盲目自信。
而瓮中捉鳖,指意湘军,的确也是事实。不然也不会因此折了十万大军。
“我说的对吗?”月明荞微仰头,厅白幻只好揉了揉他的墨发,点头。
“那湘国还有必要继续打吗?”霁将军发问,又见两人动作亲昵,一时有些错顿。
月明荞侧过头向后退了半步,厅白幻收回手,“既然影军请我们入瓮,我们自然也可以。”
这方法出其不意,但又同时暗含危险,霁护担忧道:“此法影军已经用过一次,若我们再用,难免不会被看出端倪。”
厅白幻,“不一样。”
的确不一样,月明荞解释道:“如今陛下失踪,湘军本是混乱,他们肯定会更加坚信,我们若假意要退他们就一定会攻。”
“这于我们是件好事。”
霁护颔首赞同,“月公子说的有理,此事成大于败,值得一试,不知各位还有什么看法?”
霁将军一同意,又有国监大人坐镇,众人自然没什么意见,都是赞成之声。
“国监大人,还有一事。”萧将军跨步向前抱拳行礼,忧心道::“陛下至今下落不明,此事不可不解。”
霁护附声,“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也是我的意思。”
厅白幻,“此事我会亲自处理,诸位不必担忧。”
霁护还想再问,但厅白幻没有给他机会,岔开了话题商讨起了用军布阵之事。厅白幻的思路清晰明确,防守思虑周到,这次原本乱成一锅的集会,末了已然换了个模样。
就像书中描述的一样,厅白幻是位优秀的领导者,天生的领袖,足够让人臣服。
天色渐晚,霁护为两人安排好军帐后便离开了。月明荞有些乏,撑了个腰往外走,“我好饿,我们吃点东西吧。”
厅白幻嗯了声,跟在他身后。两人帐营安排的近,所以串门很容易。
月明荞觉得一个人闷,便主动去了厅白幻的帐里赖着。边境不比皇宫,士兵送来的吃食都是干粮,月明荞只得慢慢吃,时不时会皱皱眉头。
他对吃食向来不挑,喜欢和讨厌的都能咽的下口。只是遇到不喜欢的,便慢了些,皱眉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
厅白幻说,“不喜欢?”
月明荞没否认,吃了会又停了下来,“你和长风换了身份,他如今处境你到底知道多少?”
厅白幻摇头,溢于言表。什么都不知,又如何查?月明荞白了他一眼,“总得找到他才行。”
“碧罗消失了。”厅白幻提到。
今日的确没见到碧罗,这两人消失的凑巧,月明荞想道:“长风不会被抓了吧?”
这大边境,一个活人怎么可能消失。既不在湘国边境,想来是在影国军营。
这事有些麻烦,长风到底不是厅白幻,恐怕很快就被会揭露身份。况且羊入虎口,保命也是一大麻烦。
“他擅用毒,你不必担心他。”
月明荞抬眸,厅白幻与他对视,“他顶着我的容貌,影国不会让他这么容易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