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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你的生辰,送给你的。”厅白幻拢眉,奈何惊喜变成了惊吓,有些出人意料。
“送给我?”月明荞走了上前,犹豫了会,才小心翼翼把兔子捧到了怀里。
“喜欢吗?”
月明荞闷闷点了点头,顺着兔子耳朵摸了摸,“为什么送我兔子。”
厅白幻道:“你也曾送过我一只。”
“白雪……”月明荞倏而记起了几年前冬猎,自己也曾送过厅白幻一只兔子。
他眼底黯然了几分,回忆起来这已是几年前的事了。
厅白幻见他神色便攥住他的手往外走,月明荞一时有些懵,“去哪儿?”
“见白雪。”
“啊?”
意外和困惑,月明荞有几分做梦的错觉,那只冬猎抓来的兔子竟还活着吗?
穿过长道,再出殿房,随后到了一座后院,绿衣盎然间,隐约有白团子攒动。情况比想来的复杂,这简直算是个小型的兔子窝。
怀里的白球动了动耳朵,眼睛一转,随后蹬腿跳了下去。
月明荞垂眸,这些白团子们并不怕人,见人来了,还抬起头来打量。
“这些兔子……怎么回事?”这可比想象的多。
“它太孤单了,便多养了几只。”
然后壮大成了兔子窝?月明荞哑言,走了几步后便见到了一只与众不同的兔子,平静的不招人注意,也不会乱蹦乱跳,捧着草食慢悠悠的咀嚼,眼底无光,就像个苍老的老人。
两人止住了脚步,月明荞望了眼厅白幻,便确信了自觉。
“我还以为它死了。”他淡淡开口,说不清什么情绪。
厅白幻道:“这是五年前唯一有关你的东西,我一直好好护着。”
“可你从来都没和我说过。”
“你也没问。”
“……”那是因为时间过得太久,月明荞从不相信白雪还活着。
他半蹲而下,寻着白雪的头碰了碰,有些感慨,“它老了。”
白雪已不再顽皮,眼神也不似从前,如今只是安静的啃食着嘴边的草食。
“厅白幻,我们也会变老。”
月明荞不知为何突然提到这事,或许只是因为眼前的这只兔子。白雪记载了五年前他们的过去,而如今经过时间的沉淀,不止是白雪老了,那段故事也被沾染了时间的尘埃。
五年时间转瞬即逝,会再有下一个五年,再有下一个十年……而那时,或许白雪已经不在了,而自己和厅白幻也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
厅白幻揉了揉他的头,“在担心什么?”
“我们会一直如此吗?”月明荞疑惑的问,语气中透着太多的不确信,未来总是无法预知的、充满着无限变化的可能。
又有谁能保证这份喜欢会一直持续下去呢?
“我记得几年前你说过一句话。”厅白幻回忆着,“这也是我当下想告诉你的。”
月明荞起身,两人对视,厅白幻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清风拂过,墨发飞舞,两人面对着面,月明荞莞尔摇头道:“是佚名。”
厅白幻古怪看了他一眼,似不解。
“这首诗的作者。”
“……”
月明荞迈步抱了上去,笑道:“不过,这的确是我想对你说的。”
无论生死聚散,我们都说好了,要拉着你的手一起变老。
70、番外
月光浮于云层,街道笼杂着各色柔和的光。贩卖杂耍的小摊前,一名长袍款款,墨发如倾的男子长身伫立着。
“这是西道国的货,这地方很少有的。”老板熟络的介绍着,又拿出道机关玩具递了过去,“今日新来的,公子也瞧瞧吧。”
“……”月明荞抬眉,修长的手顺势接了过去。说是机关甲,倒更像是二十一世纪的魔方。
木质材料,再以不同的染料着色,共以六面。
“我买了。”没犹豫的,月明荞从暗袖掏出了几枚铜钱。
手中拿着机关甲,月明荞转身,只是刚迈出一步,肩膀就被重重撞击了下。
墨色长袍的身影突然笼罩,遮住了氤氲的光亮,他顿了顿,突闻男声响起。
“真买了?”
月明荞疑惑,抬起头,随后暼见了一名陌生面庞的男子。
一双淡紫色长眸,眼尾着了枚明艳的红痣,这人生的俊逸,带着天生的邪魅,此时正勾着唇角笑着看向自己。
“你是……”
“就这个玩意,是没玩过吗?”男子自顾自打断了他的话,从他手中把东西抢了过去。
“你做什么?”月明荞话里透着愠色。
“月明荞”男子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们也就两年不见。”
两年?他狐疑的看着男子,见其开口,“又再见了。”
一个突兀的人出现,以这样的方式和自己对话。月明荞敛下睫羽,厌恶的向后退了半步,眼底揉杂上一片冷意。
“夜澜。”
说过的会再见,并不是开玩笑。月明荞依然能清晰记起这人自尽的模样,含着笑,慷慨赴死,淋漓的鲜血温热的喷溅在自己脸上。
“我换了个名字”男子开口,嗓音噙着几分不明的笑意,“九幽。”
“我的名字唤作九幽。”
月明荞并不关心这名字,只恨不得折断他的脖子,过去的仇恨并不会随着时间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