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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平说:“将军,就让末将带一队精兵去堵住他们的神炮。”
“你不行。”秦真一针见血毫不留情地说:“你去了只能送死。我去!”
孟敛说:“我也去。”
邱卑忧国沉吟:“好。你们二人武功高强,我再派一队士兵来掩护你们。”
城门慢慢地被打开,此时安森带着大炮来到了城门前,秦真骑着马出了城门,眼疾手快地掷了两枚飞镖出去,正中离火弹神炮最近的士兵的胸口。
孟敛随后带着一队精骑出来,提着剑一路杀了过来,蛮鞑士兵将他们团团包围,孟敛在雪花纷飞间杀了不少人,他拖住了大部分的士兵,秦真抓起三条尸体堵住了火弹神炮,学着刚刚蛮鞑士兵的方法按了右侧底下的按钮,他按了七八次,轰隆隆轰隆隆,炸弹一个接一个飞出来。
那三人的尸体迸射而出,白花花的肉四分五裂,跟雪花飘融在一起,最后掩于白茫茫的雪下,只有猩红的血在地上汇聚在一起,红白的模糊的夹杂的血雪肉,给暗沉的天地增添了一抹血腥的亮色。
孟敛看到了,他掩住想吐的冲动,安森奔驰了几步欲拦住秦真,只剩下最后一架火弹神炮了,不能丢,孟敛见状用剑挡住了安森的去路。
安森臂力惊人,孟敛虎口镇痛,差点连手上的剑都要飞出去,他收剑横劈,不欲与安森拼力气,只是想纠缠安森直到秦真将最后一架火弹神炮毁掉,安森看出他的意图,让身边的士兵将孟敛等人围住,自己在马上借力一跃,手中的狼牙锏冲着秦真的脑袋直劈而下。
秦真岂是等闲之辈,他侧身翻过,便想继续按那个按钮了,安森又是一抡,狼牙锏前端铁刺众多,秦真不敢硬碰硬,一闪而过,骂道:“龟孙子再不让开,信不信爷爷就你塞进去!”
安森不理会他,招招直刺秦真的要害,秦真沉心应对。
此时精骑人数已经越来越少,这些人出来了本就是没想过要回去的,个个都是明知要死的人,打得越发地狠,不惧死的人战斗力极强,但是蛮鞑士兵人多,他们这里就几十人,包围圈越来越小,精骑渐渐地体力不支,又一个精骑倒了下去。
此时孟敛慢慢地靠近火弹神炮,却见一精骑借着众人的掩护而渐渐靠近神炮,安森背对着神炮不明情况,那人脚步极轻地走了过去,有蛮鞑士兵发现他的举动,准备大喊的时候孟敛一剑割了他的喉咙,那人只剩几步的时候冲过去按下了按钮,跟刚刚一样,白白红红的又是一幕残酷的景象,那人似是很高兴,之后便毫无防备地被一个蛮鞑士兵捅穿了心脏。
那人倒在了地上,蛮鞑士兵将他的头盔扯开,一刀砍下了他的人头,抓起他的头发,觉得自己立下了大功,定有重赏。
孟敛无声地模糊了双眼,在厮杀间不忍再看那人一眼,他冲过去,一剑杀了士兵,将那人的头抢回来抱在怀里。
孟敛对秦真大喊:“回来!”安森带出来的四架火弹神炮就这么被毁得干净,被摸透了底细,安森不甘心!
他还有秘密武器,城门还没放下,在等着孟敛等人回来,安森放弃了纠缠秦真,带着飞雪龙骑便往白玉城城门冲去。
孟敛骑马跑在前面,秦真紧随其后,要快!
他怀里还有那个前几日兴冲冲穿上士兵的铠甲,说要「忠」字当头的褚忠。
要快!风在耳边「呜呜呜」地呜咽,那是经常作出搞笑的举动把人逗乐的褚忠。
要快!身后马蹄声震耳欲聋,那个被砍下头的那一刻还在笑的、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的褚忠。
到了。孟敛和秦真冲进去,城墙低吟了一声,吱呀吱呀地准备关上的那一刻,蛮鞑士兵前方冲出了两个极高壮的人,双手似有千斤坠一般顶住了城门,他的脸上青筋蹦起,竟然还能将城门拉开了些许。
秦真反手一剑想刺他的脖子,谁料这两个人的脖子……刺不穿。
秦真脸色一变,又连刺几剑,两人的皮肉仍是不破,他们顶着城门,脸上毫无表情。
糟了,城门被他的蛮力所顶,越开越大,一群士兵在门后抵住,想要关上城门都没有办法。
开……开了!
这两人是个怪物。
安森带着人冲了进来,邱卑忧国带人从城墙上走了下来,喝道:“顶不住,那就冲出去打!把城门打开!”
“是!”早在邱卑忧国看到飞雪龙骑脱下了重甲的那一刻,他也改变了战略,飞雪龙骑将自己的优势卸下,速度变得更快了,为什么他们敢这样做?
因为蛮鞑子有打开城门的信心,因为笃定了他们不敢冲出去跟蛮鞑子打,或者因为他们想着城门大开后冲进来打巷战,既然如此,邱卑忧国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管你有火弹神炮还是怪奇异人。
要打,就在战场上痛痛快快地来一场!
他是老了,可他英名犹在,威风不减,眼神里还有当年一箭射穿敌人眉心的意气。
两个蛮牛还杵在城门处不肯让开,蛮鞑兵进不去,铁门军出不来,安森在马上喊:“拔山,扛鼎,让开!”
人都是有弱点的,这两个刀枪不入的蛮牛原来脑子不好使,邱卑忧国举起双戟,往他们的眼睛处戳去,他们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多了些害怕的神色,双手一放,退开来了,邱卑忧国哈哈一笑,说:“我还当真以为你们刀枪不入,没想到眼睛也没有带上盔甲,铁门军!西北军!擐甲挥戈的时候到了,跟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