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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薛旦「调戏」过的小士兵是最先被袭击的一批亚陵军,他睡在床铺的最里面,刚从睡梦中莫名惊惧睁眼,就见眼前一道鲜血横溅过来,他大大睁着的眼睛失掉了下意识生理闭眼的能力。
还好,那道来自身边躺着的战友的滚烫血液并没有溅入他的眼睛。
小士兵连滚带爬地躲过一道扎来的长剑,从床上跳下来。
他睡下的时候还是一床的战友,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床的尸体。
小士兵刚刚16岁,也经历过东南联盟极为混乱的病毒爆发初期,他看见这样的场景无数次,所以虽然现在还是充满恐惧,但已经能够做出理性的反应。
他毫不犹豫转身向外奔跑,伸手联结,拉来杵在角落的铁剑横在身后,挡下敌兵又被掷出的兵器,借助铁剑这一下受到的推力,一个跳跃冲到帐篷外大吼:“敌袭!”
他双脚刚着地,前后左右眼花缭乱刺来、掷来、扎来无数的矛和剑,小士兵一咬牙,拉过身后的铁剑挡在身前,像是没看到身后和身侧的敌人,直直冲向身前的敌人。
他挡开了身前的铁剑,可终究没有幸运地躲过所有的攻击,他的左腰侧被剑刃擦出一道沟壑,右肩噗呲一声被一道铁剑结结实实穿透。
小士兵的右手脱力,在倒地前只尽力趁着面前人收剑的功夫推出自己的铁剑。至于有没有杀敌,他已经没有能力在乎了。
黑夜带走了幸运生还无数次的年轻人的灵魂。
卡莫帝国皇家第一军第一师师长很是惊讶。他没打过这样的仗。
他提着重剑向亚陵军营内走去,所见没有逃跑的士兵,而当那所谓的什么疯将军出了帐篷之后,联结青铜大吼了几句,士兵们竟然慢慢集合起来了。
这不是夜间敌袭应当有的反应。
他的将士从卡莫帝国绕道黎明共和国,贴着各塔提沙漠和亚陵山系的无人区一路急行过来已经十分疲惫,再这么下去他就需要撤兵了。
果然东南两区的人都是疯子,根本没有自己活着的概念。皇家第一军第一师师长以一个旁观者的角色感叹着。
他到底是轻敌了。
不过现在也并非没有转机。
他瞄准了中间的那根高铁柱——那是绝佳的指挥位置。
他挥剑砍掉一个背对他辛苦作战的亚陵军的头颅,将手放到矮铁柱上。
铁柱也许是被滚烫着泼洒的鲜血捂热了,温度并不是很低。
师长心中一喜。
这营地应该是易过主的,所有的联结都被打断重造过。这种被二次联结的金属向来很难抵御他的强制联结。
果不其然,他很快取得了营地铁制品的联结权。
师长飞快地拉着一根根铁桩,几乎脚不沾地飞掠到高铁柱不远处,接着跳上它旁边的一根矮柱,一手奋力向下推去,一手拉住高铁柱上端。
他像是一只雄鹰,腾飞而起降落在铁柱中央。
他变换角度拉柱体,很快地向上窜去。眼见柱顶将至,他的耳尖忽然颤动两下,急速将头向侧面偏。
一柄铁制弯刀打着旋,嗡鸣着飞过刚刚他的脑袋所在的位置,蹭在铁柱上,磨出耀目的火光。
是那个疯将军。
作者有话说:
——短暂的相聚——
7、铁城
师长也并非完全看不起东南两区的军队,事先也了解过东南两区的几个颇有师长也并非完全看不起东南两区的军队,事先也了解过东南两区的几个颇有威名的将军,此刻这柄贴着他头发丝呼啸而过的铁刀毫无疑问属于薛旦。
紧随而来的是另一柄弯刀,直奔他胸前转来,而右边的弯刀蹭过铁柱后竟然诡异地转了一个角度,眼见就划向师长握着铁柱的右手而去。
他被迫松开右手,双膝勾住铁柱,整个身子后仰,一时间倒挂在铁柱上。
结果师长刚刚松开手向后弯腰,一道人影就毫不客气地踏上师长的胸膛,靴子重重踏在他的锁骨下面。
师长闷哼一声,双腿一时没有勾紧,身体急速下坠时,他忽然向上伸手拉住了什么。
薛旦正借助那一脚向上的力向上跃去,一手拉住高柱子顶端的铁平台,一手收两刀。
薛旦撑住铁平台的边正想翻身,整个身体却骤然发沉。他顿时像个铅锤一般挂在平台边缘,拉住身体的右臂肌肉狰狞凸出,还在不住颤抖。
这个人竟然强制联结了营地所有的铁。
师长估量了一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理智地判断出在他登上铁柱平台前足够登上平台的薛旦扭转战局,于是两只手拽住薛旦身上的铁甲死不松手。
薛旦支持不住,扔掉左手的双刀,两只手扣住平台边沿,年轻白皙的脸上汗如雨下。
师长拉住薛旦的铁甲不过两秒,身体还随着拉力而微微摇晃着,就见两把铁刀从上面坠下,同时坠下的还有薛旦。
师长完全没想到薛旦只坚持了一秒多,他还没来得及拉住铁柱,就见下坠的弯刀改变方向,像两道宙斯的闪电一般,裹挟着无边的速度与血腥味,凭借着薛旦自己体重的重力,几乎如同两道光一般,从自己的眼下划过。
师长一时间没搞清楚状况,这是没打中?
半秒后,他即将摔倒在地上,想要翻滚落地时,他方才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双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