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页
道尊虽然值钱,但道尊早已不管门派事务,道尊的徒弟并不值钱。
“我要去太一仙门,你不值守玄风城了吗?”夏子皎直接的问。
果然,赵尘初楞了一下,随即面露难色:“这……”旋即目光又落在少年身旁的青年身上,当即心里有了底气许多,微微一笑:“你当真是要去太一仙府?我们仙府门禁严格,玄风城虽然好进,但太一仙府可不好进,我同你去,一同到了仙门堂口,我找师兄为你说几句话便是。”
“不用。”
“如何不用,太一仙府的水,比你想象的深。”赵尘初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你既然是从外来,你可知道为何太一仙府门禁如此严格?”
第18章 像在说,放心。
夏子皎瞥他一眼,看他故作神秘的模样睬也不睬,径直向前走去。
赵尘初看着两人背影快步追上去:“最近玄风城中不太平,白家世代相传的除魔剑夜夜清鸣,剑鸣如凤,昨晚花楼中魔气骤然有冲天之势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你可知是和一个传说有关。”
魔神降生之日,除魔剑苏醒之时。
这句话夏子皎早就倒背如流了,除魔剑是传闻中唯一能克制魔神的东西,万年前便由玄风城白家保存,等着刺魔神降世那一剑的机会,据说曾经魔神就是被除魔剑杀的。
但如果除魔剑真的能克制殷玄生,最后六界也不会是唯他独尊了,纵然是仙剑,一万年没出来活动过恐怕也成废铁了。
当即看也不看他,径直跨出山居的门槛,门外马车已经备好,等候在栏外的车夫揽起车帘,他是一个修行体术的修士,练得十分干练强壮,看起来就像个土墩子一样:“公子请。”
“太一仙府的门禁,守着六界万年来的和平,寻常人是出来容易进去难的,你不要不知好歹。”赵尘初一路追着人往外走,结果人家不止没有停下来一步,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没有,如此傲慢实在让人心生懊恼。
夏子皎已经坐在了马车上,看着坐在对面的殷玄生,忍不住叹气:“好聒噪。”仙府外的男子都是这样讨人嫌的牛皮糖吗?
殷玄生望出车窗,冰冷眼神淡淡扫过,看着赵尘初恼怒的模样,没有说什么。
赵尘初在车外还想再说几句让他俩知道厉害,想要张开嘴,却感觉自己的上下嘴唇像被黏在一起了一样,不止黏在一起了,还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甚至连喉咙深处的哼唧声都挤不出来,只能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马车离去。
这人到底是谁?!竟然能对他施下如此彻底的禁言之术。
*
很到快到仙门堂口,太一仙府看守之人由仙府内选出派来堂口,可以说是整个玄风城中权利最大的人,他们代表着太一仙府对外的态度,承接着玄风城甚至整个六界对太一仙府的仰望,便如同贴在门上装金点银的门神,门扉打开,身后便是神秘而庞大的太一仙府。
太一仙府万年传承不绝,一个仙门堂口远比一些小仙门还要气派,还没走近便听见鹤唳鸣霄,夏子皎指尖拨开车帘一道缝,便看见外面偌大殿宇与白玉道,两旁树立着无数雕刻符文的漆黑柱子,每一根上面都缭绕着几乎能凝结成实质如同雾气般的灵气。
灵雀仙鹤栖息在殿宇前两旁的巨树上,假山上,或是卧在草坪里,对于来来往往巡逻的人理也不理,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到了白玉阶旁,下车验符,验通关符的看守拿着通关符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目光又落在殷玄生和夏子皎身上,看他俩并不是熟面孔,如今仙道中的新人竟然有了如此厉害的人物,年纪轻轻便能拿到太一仙府的通行符令,要知道他在这里看守多年,能手持通行符令的,大多是已成名的人物,要么是一方大佬,要么是仙门仙君。
看这两个人,一人戴着羃篱,只一段身姿也称得上玉树临风,另一人一身黑衣,明明身上没有高阶修士的威压,但隐隐透出的压迫感还是让人退却,语气便不自觉尊敬了许多。
“请这位公子取下羃篱露出真容。”
*
赵尘初被施了禁言之术,几次尝试解咒都没能解开,心里知道了厉害,要是那人走了,恐怕没人能给他解开了,当即追了上去,一路上遇到仙府巡逻弟子,他便停下来颌首问候,待到了仙府堂口,他瞳孔一缩,看着前方出现的人登时不敢靠近了。
他立在原地侧头看向远方,前方的人却注意到了他:“尘初?”
赵尘初点了点头。
“怎么没在巡逻?”
赵尘初摇了摇头。
“你怎么了?”
说话之人声音不冷不淡,温和又疏离,正是一种得体又带着关怀的上位者语气。
“你被下了禁言咒?”
那人眼底有些惊异,虽然赵尘初在太一仙府说不上出类拔萃,但放眼仙界也算一个青年才俊,有谁能对他施下禁言咒还完全破除不了?
赵尘初忙指了指堂口内,若是再磨磨唧唧,人可能都要走没影了。
两人当即踏入门内,赵尘初憋了一路的气,气得眼睛都要绿了,横起掌在脖颈前一划,示意身旁的人一定要把那人解决掉,他好歹是苏家旁系血脉,他受了辱,这人也不能坐视不理的。
再向前几步,一切便明朗起来。
白玉阶前,海棠树冠如华盖,花开如粉云,少年与青年并肩站在一旁,两人似乎说了一句什么话,青年低下头,认真垂听着,旋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