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他空了一瞬,无数可能撞击神经,脆弱的
羽睫飞快扇动,瞳孔紧缩,潮热霎那被掩盖。秦厉衡才刚离开,门前就已经有带枪的影子来回晃动。
女人轻轻提起唇。只道来得真快,像吸血虫一样甩不掉。
门从外面推开,撕裂了那道罅隙,年纪不大的男人,眼神却早已被血腥和杀戮洗礼。陆萦儿慢慢从柜子后站起来,看了他一眼,同样毫无犹豫与怜悯,三片叶子似得指刀轻轻旋转,无声无息在男人脖子上开了一条口子。
娇丽容颜表情淡漠,这样干净的五官似乎不该沾染W浊,却对淋漓鲜血司空见惯。
她扶住人的肩膀没让他倒下,尸体尚有余温,鲜血带着一股铁锈味,她反胃干呕了几下,死人见多了,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捂着穴口,瞳孔散大的过程是她最不喜欢的,然而尸体倾斜的瞬间却有东西滚下来。
陆萦儿看了一眼,笑了,原来是一颗手雷。
她过于专注眼前的玩意儿,这种东西对她来说不难得到,但父亲从不许她真的玩。门外的Y险目光也同样专注着她娉婷柔和的线条,黑帽里都是汗水,一同带着眼神都开始热烈。
不久前在他怀里发骚的女人和她相比抵不过万分之一,虽然跟在秦厉衡身边不可能还是处子,但这副身段和惹人爱怜的脸蛋,足够抵消遗憾。
身后的光线被阻截,刀尖出鞘,泠然清音擦拭耳膜。一道精光掠过耳畔,她将死人踢向门口闪身靠上墙,裙摆在空中牵起,刀锋未能割破她的皮肤,却划掉一块布料。
摇摆而下,柔软的黑布带着女孩体香,哪怕是汗液都觉得好闻。卡迪捡起来拿在手里,贴在脸上肉蹭,络腮胡子将布料刮起丝。
他的动作无比下流,像抽醉了大麻。陆萦儿弯下腰,水眸波光流动,反胃的感觉越发强烈。
这种人见到人不杀才恐怖,欲念从他眼中攀爬出来,陆萦儿慢慢退到后墙,余光丈量头顶的窗户,够她翻出去。
“呲啦——”
手雷扔到男人脚边,他没想到女孩会有这种东西,眼神惊变,立刻冲进矮墙的拐角。
“嘭!——”
女人利落翻上墙头,破窗子被身体撞碎,一片不知死活的玻璃扎进肩膀,她忍住没叫,捂着伤口跑进另一间房舍,以房子为掩护向着镇外跑。
“妈的。”
男人腿上被炸破的弹片划伤,锋利直插小腿。他不甘愿地看着破掉的窗户,在一片尘沙中捡起脱手的破布,卑鄙狞笑,滴上几滴自己的血。
刚才跑远的脚步似乎觉察到了生人的气息,他放缓步伐返回来,举着枪不停转动身体,枪口瞄准每一处暗藏黑暗的门廊。
阳光将他的影子压在脚下,这似乎不是个好兆头,这条小路忽然静了,他意识到自己大概不该回来。
明明一眼都能望的到头的路,身后狭长的走廊末端是一面墙,张牙舞爪的涂鸦不知何时被人恶趣味地画上去,骷髅的图案他不该恐惧,却像一种预兆一般Y森可怖。
十字路口,男人一袭黑衣靠着墙壁,仰着高傲的头,嘴角牵起的笑容恶劣而血腥。衬衣敞着扣子,被女人吻过的穴口带着暧昧唇印。
猫捉老鼠更享受折磨的过程,他无声走出墙壁遮挡,一直延伸到那人身侧,高大身影仿佛从天而降,黑暗逐渐升起。
“唰!——”
手臂重重下落,精巧的黑色甩棍突现在手心,慢慢翻转的手背青筋嶙峋,那人转过身,刚还空无一人的身后已经站着秦厉衡,他微微眯缝着眼睛,细长的眸光张开瞬间,甩棍高高扬起来,劈裂空气砸到他肩上。
力量之重震麻了整个肩膀,竟一时间压住了骨头破碎的疼痛。片刻后五官因剧痛而扭曲,秦厉衡手臂绕过他的脖子,他大张着嘴,却没能发出一声,渐渐青紫的面容诉说对空气的渴求,他跪在地上,眼眦冒出血花,但铁臂始终不肯松开一点儿。
终于,呜咽停止,窒息而死的人面容最是狰狞,可惜秦厉衡无暇欣赏,一声爆炸终结了嘴边狂妄笑意。
声音是他来的方向,隔着不过一条小路,仿佛响彻在耳边。他颤了几下嘴唇,翻过几个零零碎碎的小房子,刚刚两人浓情蜜意过的小屋门口,已经炸的不成样子。
“萦儿?萦儿......”
跌跌撞撞,跌落神坛的王者失魂落魄。
断裂的围墙后有区别于h沙的色彩,但那气息陌生又微妙,不会是陆萦儿。
他的萦儿是最爱与他亲近的,亦能分辨出他的脚步,知道他来了一定会冲出来跑进他怀里。
“滚出来。”
墙后的卡迪捂着受伤的小腿后退,秦厉衡的声音低哑凛然,犹如烈火冲破浓雾前的低迷压抑。
卡迪并不是英勇无畏的英雄,相反,他是贪生怕死的Y险小人,自己的手下才是倚仗,现在他们不在,他竟不敢移动分毫。
“呯!”
一颗子弹射到他旁边的地面上,男人是故意的,精准无误打破一颗石子,飞S的碎片划开皮糙肉厚的手背,手中的柔软让他想起刚刚逃走的小女人,可惜没有尝到她的味道。
正在叹惋之际,房顶上冒出一颗黑色人头,面罩下的脸神秘莫测,永远带着戏谑的笑容,弯刀发出迫不及待的光芒。
文迪笑了,他的倚仗来了。
举着手缓缓起身,向面前的男人摊开手心。
“你看这是什么?”
破碎的布料恢复不到平整,被大手抓出来的褶皱破坏了光滑,本不该被这样对待。缓缓放平的瞬间两滴血渗了出来,上面的花纹男人怎么会忘,那是陆萦儿的裙子。
风云翻涌的眼瞳刹那间开始摇晃惊慌,从未在战场掉以轻心的人,被戳中了唯一一块柔软。扰乱心神,他空了一瞬,无数可能撞击神经,脆弱的背脊轻易奉送给敌人。
“你!嗯......”
弯曲的利刃划破他的皮肤,入肉三分,血管与筋脉悉数断裂,鲜血喷涌飞溅,泼湿了身后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