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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费了好几个时辰,江子林好不容易在天黑前赶到了郊外的庄子,却见隔壁的庄子点了许多的灯,好几个屋子照亮了。
这边的庄子都是朝堂臣子所购,也算是他们互相交游的一个场所,偶尔有几个富商购买了庄子,也被排挤到偏远的场所了。
江子林肃手站立,朝着有明显光亮的方向看去,眯着眼道:“我记得那边,是秦家的庄子吧?”
庄子的管事不明所以,只顾着拍马屁,“当然了,老爷。那边的庄子是秦相叫人买下来的,说起来,秦相和大人当真是默契非常,大人来庄子里修养身体,秦相也就比大人早来两个时辰……”
江子林看似面无表情,暗地里却忍不住咬牙。
都是一群老狐狸,遛的比谁都快!
江子林和秦相出门躲清净,京城却如同油锅进水一般,彻底炸开了。
按理说,选秀的名册应该发由礼部的官员,叫他们去挨个通知秀女所在的家,叫他们准备初试。当然了,从名单发下来到初试正式开始,至少也有大半个月的时间空出来。
初试结束,三个月后再进行复试,已经是来年的春季了。
整个流程拖这么久,是拜前面几任闲着没事干的皇帝刻意修成这样,就是为了彰显皇家的气度,显示他们纳妃也遵从礼法、规矩森严。
但是,如今,一道圣旨下来,所有的名册被直接公布出来,秀女的排名也出来了。
人们对后面秀女们排名有什么意见姑且不论,但大多数人,都对这份名册的第一人有很大的意见!
茶馆里议论这件事情的人格外少,大家偶尔交换着眼神,然后转向别的话题,只是说着说着又沉默下来,明显还在因为这件事情抓心挠肺。秦舒平日里敢瞎闹,现在愣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平日里还会为白琦和商南之间谁更受陛下重视折腾几场的年轻人也纷纷闭嘴了,一群人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这个排名是不是象征了什么?”
“难道不是仅供参考,能进就行?”
“放屁!我可都打听过了,我姑奶奶的舅姥爷的表弟在宗人府任职,他可是说了,这份名单的排名也是这些人的整体排名,也是他们的位份排名的重要因素!”
“天呐,那第一个岂不是皇后??”
赌馆里也迎来了一位大爷。
季琛对着站在外侧的赌坊老板点了点头。
赌坊老板腿一软,当场跪下。
季琛挑眉,“你怕什么?”
赌坊老板擦了擦汗,一句话都不敢说。
季琛也有些遗憾,本来他都要忘记这个人了,毕竟一开始他因为考试魁首这件事情,压了商南十万两,本来是打算找麻烦的,结果这位赌坊老板二话不说将银两送了过分,一分都没少,季琛没了理由,只能遗憾退去。
如今,这位老板又作死,开了个皇后花落谁家的赌局,再次撞到了季琛的手里。
赌坊老板内心懊恼不已,早在一开始,他就觉得季琛身份不凡,所以后来咬咬牙,把家底凑了凑,银两全部给了出去,就怕季琛找他麻烦。
但他也没料到,再次见面的时候,穿着飞龙鱼服的侍卫前来开道,一张如朕亲临的令牌就这么拍在了他面前,吓得他险些没当场厥过去。
明显,这次不是咬咬牙就完事的了,搞不好牙都要没了。赌坊老板忍不住总结经验,这说明了开茶馆可以刻意追求新、追求最近的消息,但开赌坊千万别追这些东西,搞不好就要丧命。随后,他又唾弃自己一把,别想太多了,赌坊这回怕是彻底要没了。
季琛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侍奉的宫人旋即倒茶,季琛品了一口,又放下了。
啧,味道不对,还是某人泡的更好喝一些。
心里牵挂着旁的人,季琛和善一笑,“听闻周老板这里在开赌局,压谁是皇后,如今倒不如跟我说说,周老板这里有哪些人选?”
周老板支支吾吾,“陛下,其实就是那些大家族里的姑娘,有……”
外面的人为了给自家的女儿/妹妹造势,那叫一个不择手段,在周老板这里的赌局也砸了不少银两,就为了一个名声响亮。
周老板平日里也来者不拒,想要加入赌局添个名字的五百两起步,这段时间那叫一个盆满钵溢。
周老板勉强说了几个人,最后灵光一现,脑子终于好使了一回,“前几日有个男人过来问,说男人的名字能不能加入其中,还说要压五万两,我、我说男人怎么能做皇后,就把他请走了。”
周老板越说越后悔,早知道有这件事,他哭着喊着也要把这人留下,说什么也得把白琦的名字加上,自己再压个十万两!
季琛打量了周老板一眼,倒是对这人多看一眼,毕竟自己如今正缺几个探路的人,“周老板,不如朕来和你做一笔生意。”
在季琛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有朝臣联络了起来,试图联名上奏,甚至还找到了钱大人头上,慷慨激昂唠叨个没完,说白琦此举实在是太过嚣张,江子林简直是礼部的蛀虫,竟然就这么把白琦的名字给呈上去了,简直不像话!
钱大人眼睛一亮,干脆利落拍了桌子,“就是,简直不像话!这事必须加我一个,陛下这也太任性了,怎么能如此胡来,轻易就把一个男人的名字也给加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