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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夏希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因为喝得太急,还呛得咳了起来。
“慢点,瞧你急的。”盛柏从仆人那边接过热毛巾塞到夏希手里:“若是喜欢新雨,我让管事给你拿一两,你留着慢慢喝。”
眼前的一切,都落在门口的曾策眼中,他的心里如暴风刮过的海面,掀起滔天巨浪。夏希和盛柏的这些互动,简直颠覆了他对盛柏的认知。一个连异能都没有的小花瓶,凭什么得到盛柏这么温柔的对待?难道真如夏希所说,他和盛柏早有些渊源?
“你怎么还在这里?也好,正好我……”盛柏也注意到门口还没走的曾策,夏希是被曾策送来的,算起来曾策也算是功劳一件。盛柏现在心情不错,不介意给曾策一点奖赏。
“盛队!”夏希慌忙放下茶杯,扯住盛柏的袖角,急道:“我刚想起个重要的事情。”
盛柏于是无情地把奖励抛在脑后,转头问夏希:“什么事?”
夏希把声音压得极低,在盛柏耳边小声说:“得麻烦您,惩罚一下曾大人。”
盛柏挑了挑眉梢,等着夏希的理由。
夏希更小声了:“我跟他撒谎了,说我是您的情人。我们得把这个谎给圆下去。他冒犯了您的情人,得罚。”
盛柏倒不在乎名声之类的东西,反正眼前的青年长相也算顺眼,传出去并不丢人。只是盛柏觉得有些荒唐,眼前的青年既然表现出一副野心勃勃的模样,还说自己不愿意沦为别人的玩物,又为什么甘心背一个以色侍人的骂名。
“为什么?”盛柏问的直接。
“您是研究所的一把刀,对于用刀的人来说,刀听话就够了,是不需要有想法的,您也不该找谋士。”夏希说:“但情人是不会被人防备的。这对您,对我,都安全。正好我的外形也足够具备欺骗性。”
盛柏的目光有些深了。他自己也知道,他是屠夫,是博士的刀。一旦他超出了这个界限,就会有人来敲打他。
但谁又甘心,只做一把听话的刀呢?
斗心眼,盛柏斗不赢避难所那群老油条,拼技术,也拼不过研究所那群高智商。但夏天的出现恰好可以补他的短板。
他如果把夏天作为谋士留在身边,可能会惹来麻烦,让上面的人猜疑,也让夏天变得不那么好掌控。
但如果夏天是情人,就完全不一样了。没人会在意他身边多了个没有异能的漂亮花瓶。而夏天也会因为这个身份,而得不到半点实权,必须完全依附于自己。
这是个完全有利于自己的提议。但盛柏并不理解对方的这份好意。
“你图什么?”
见盛柏懂了自己的意思,夏希展颜一笑:“图您将来。”
曾策眼见两人嘀嘀咕咕,亲亲蜜蜜地咬耳朵,冷汗便顺着额头往下滴。完了完了,这夏天跟盛柏真是那种关系,他刚刚冒犯了夏天,对方绝不会放过他的!
果不其然,盛柏当晚就命人赏了他二十道军鞭。那东西抽完,他当场去了半条命。
而夏天则堂而皇之地搬进了盛柏的住处,盛柏特地让人连夜收拾了一间朝南的大卧室给他。
再过一日,远征军中便传遍了,盛柏养了个情人,宠得不行,两人同吃同住。听说这情人,还是盛柏在外执行任务时认识的,是个没有异能的漂亮小花瓶。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盛柏正在和夏希共用早餐,他嗤笑一声:“训练的时候,一个个能偷懒就偷懒,八卦的时候,倒是积极得很。”
他接着敲了敲盘子问:“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夏希慢条斯理地喝下甜香软糯的米粥,用纸巾擦了擦嘴,说:“三日后,静廷市不是有个高层要过生日?”
盛柏有些排斥地皱了皱眉:“过生日的不过是个医药中心的负责人,还没资格让我亲自到场,一般这种场合都是管事从我库房挑点东西送去了事,我才懒得应付。”
“这样岂不更好。”夏希笑起来:“不如这次就由我去?我是你名义上的情人,身份不如管事,却仗着您宠爱,得罪不得。那些虚伪的人心底看不起我,又怕得罪您,最后还不得不捏着鼻子巴结我这么一个花瓶。不是很有趣?这种场合,最容易将消息‘不经意’传出去。从我这个盛柏枕边人嘴里说出来的消息,也算是有说服力。”
“就按你说的。”盛柏有些好奇:“三叶草母本的权限研究所看得很严,我还没弄到手,你打算怎么说?”
餐桌中间摆了一个漂亮的花瓶,里面插着几只新鲜的玫瑰花,是今天新摘的,还沾着露水。也是夏希让盛柏布置的,为了更加坐实他是个得宠的情人,这一事实。
夏希从餐桌中间拿了支盛开的玫瑰在手里把玩,仔细地掰掉了下面的几根尖刺:“这个简单,元旦庆典不是有培育基地的参观券,只发给静廷市高层?就说我想参观,您没时间,又宠我,便打算多弄几张票送我,让我自己挑人陪我去玩。”
同一时间。燃雪佣兵团总部。
“景予年五十大寿?”景澜捏着手里烫金的邀请函,指尖因为过分用力,而泛起青白:“我倒是把这事忘了。”
景澜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却极冷,仿佛八寒地狱爬出的恶鬼:“上辈子错过了,这辈子,怎么都应该当面祝福一下……毕竟您可是我,最亲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