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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殷染还没下班就接到了老爷子要求他回殷家的消息。
和津行止报备后,殷染回到殷宅吃晚饭。
殷宅里来了不少公司元老,每个都是殷老爷子的心腹。
当晚,殷老爷子向他们传达了让殷染继承公司的意愿。但考虑到殷染从前的秉性行为,众人还是有所顾虑。
最后他们商量后一致决定,给殷染一段考察期,看他能力再做决定。
配合着当了一晚上的工具人后,殷染拒绝了殷老爷子的挽留,执意要回公寓。
还没进公寓,殷染就看见了从一楼客厅漏出的光,心头瞬间涌上一股强烈的归属感。
他打开门,直接被等候在门口的津行止拥在怀里。
殷染不想把夜晚的潮气和饭局上的烟味带给津行止,便抬手要推开他。
但津行止并没给他这个机会,反而把他抱得更紧了些:“一切顺利吗?”
殷染贴上津行止的脸,“嗯”了一声。
津行止松开殷染,把人带到沙发处坐下来,像是想郑重其事地和他聊点什么。
果不其然,津行止突然板起脸,正色道:“早上你不让我说,现在可不能逃避了。”
殷染长叹了一口气,把外套脱下搭在一旁:“你还真是操心命,想让你安心休个假怎么这么难?”
津行止蹙蹙眉头:“我不操心你,还能操心谁?”
殷染屈服于津行止无可挑剔的逻辑,为了让他放心,只好和他聊聊:“演唱会那件事很明显是想要我的命,而当时波及你,一是为了更好地欺骗夏由,二是避免夏由按计划把我送进你房间时被当场发现,减少他销毁证据的时间。
“讨厌我的人数不胜数,但真正想要我命的,不是显而易见吗?我自认足够聪明,不应该让你产生我一无所知的错觉。”
“我只是担心你盲目自信,会吃亏。”津行止小声道。
殷染撩起眼皮:“我的自信倒是从来都不盲目,除了……”
那句说了一半的话引起了津行止的好奇,他出声问道:“除了什么?”
殷染无奈:“除了勾引你这件事,差点让我觉得自己魅力尽失。”
津行止沉默了一下,忽然对殷染勾了勾手指:“那你看我一眼。”
殷染不设防地看过去,两人视线相接的一刹那他便直接被津行止扑倒在沙发上。
“现在你成功了,还挫败吗?”
殷染还没回答,津行止就封住了他的嘴唇。
刻骨的情意交缠,与夜色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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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殷染拿下了好几个业务部一直苦谈不下的大单子,引起了公司内部的激烈讨论。
加上他极度擅长拿捏人心,很快就混得风生水起。
殷允多次尝试暗中给殷染设置阻碍,但都被他巧妙化解。
一日,殷允接到了老爷子的消息,要求他回家。
殷允隐约能猜到今日的主题,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饭吃到一半,老爷子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对殷允委婉道:“阿允啊,最近公司想再拓展拓展海外业务,你准备一下去那边历练历练。”
把他调至国外分公司,老爷子想让殷染彻底掌权的心思不能再明显了。
他轻缓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滞涩地问道:“父亲,我不想出国,我想留下。”
老爷子把玩念珠的手顿了顿,继续说服道:“你天赋不足,只能靠后期磨炼,去国外也是为你好。”
殷允的指尖逐渐捏紧。
接手公司的这些年来,他一直兢兢业业做事,唯恐出错。他的确天赋不足,可也确实尽心竭力。公司在他的带领下,市场份额也在平稳上升。
但他的努力从未得到一次夸赞,每次都是变本加厉的严苛。
殷允自嘲地笑着,心头盛着怒意的火炉像是被那样的态度猛地掀起,难以抑制:“我就这么碍你眼吗?你宁可接受一个半阴不阳的怪物,也不肯要我。同样叫你一声父亲,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无足轻重吗?”
老爷子把念珠猛地往饭桌上一磕,声色俱厉道:“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撕破脸皮的殷允不再虚与委蛇,直言道:“我在公司待了这么多年,想取走我捏在手里的东西,那就看看他有没有那么大能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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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殷染突然打了个喷嚏。
声音惊动了在看剧本的津行止,他放下剧本,走到殷染身边:“是工作太累感冒了吗?”
殷染摇摇头:“没有,只是鼻子有点不舒服。”
津行止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还要和他周旋多久,我什么都帮不上你。”
“快了。”殷染道,“就快结束了。”
他抬眼对上津行止的眼眸:“还有,谁说你什么都帮不上了?”
从殷染带着桃色的眼神中,津行止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抬手扯了扯殷染腰间的浴袍绑带:“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你因为上班而疲惫,反而是越来越有精神了?”
殷染上前半步,把重心压在津行止身上:“谁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一见到你我就一点儿也不觉得累。”
他偏了偏头,用舌尖顶了顶津行止颈上跳动的血管:“有点馋。”
闻言,津行止咬破嘴唇,撑起靠在他身上的殷染,把血喂进了殷染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