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孔茵十指交叉，微笑着问他。
    “他会知道的。”江叹目光沉沉，里头情绪翻涌。
    出了医院，江叹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开车，于是打了个电话给姜秘书，让她派司机来把车回去，以及把下午和晚上的行程全部取消。
    他现在必须一个人尽快冷静下来。
    沿着一条小路，江叹漫无目的地走着，手里攥着的手机一直停在和南槐的聊天界面上。
    南槐现在身处孕期，正是情绪极容易波动的敏感时刻，不是挑明一切的好时机，但是等孩子出生后，他会去找到南槐，不管要付出多少代价，也要把人留在身边。
    这一次，他不会再弄丢他了。
    走着走着，满园花香突然袭来，江叹抬头观察周围的环境，才发觉自己居然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中心公园。
    中央的小花园里花团锦簇，正是开得娇艳的时刻。
    他却无心欣赏，随意找了个空的长凳坐了下来。
    很神奇的，最初的那股劲儿过去之后，他的心只剩下无边的安静。
    明明前路仍然漫长，他却仿佛已经走到了一切尘埃落定的那天。
    或许是那个孩子让他更加坚定了。
    把他称为意外之喜都太轻了。
    江叹觉得他应该是神的礼物。
    不管他是一条小龙还是一只小兔子，江叹都会把最好的一切送给他。
    “哥哥，你没事吧，花花送给你，你不要难过。”
    江叹抬头，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扎着两条羊角辫，递给他一束五颜六色的小野花。
    “哥哥没有难过。”江叹笑着对她说。
    “唔，”小女孩歪着头仔细又打量了江叹一遍，“但是哥哥哭了，妈妈说，只有很难过的时候才会掉眼泪。”
    江叹怔然，手指碰到眼底，触到一丝潮湿。
    他微笑着解释道：“那是因为妈妈还没有告诉过你，特别特别高兴的时候，也是会流泪的。”
    小女孩握着花束，大眼睛里满是懵懂，显然还不太明白江叹这话的意思。
    “小菲，过来这边，不要乱跑。”不远处，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女人冲小女孩招了招手。
    她把花束往江叹手里一塞，晃着辫子跑过去了。
    江叹想到了什么，闭上眼睛将那束花凑到鼻尖，深深吸了一口。
    随后他起身，向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江叹：老凤凰缺大德
    第21章 崽崽的小衣服
    姜蕊最近的日子有点难过。
    虽然作为江叹的贴身秘书，她知道不少人暗中艳羡她能坐到这个位子上。
    平心而论，江叹算是个模范上司。
    起码她工作到现在，从来没有被刻意刁难过，所以姜蕊时常觉得，自己上辈子大概是攒够了功德。
    但是江叹最近的行为实在太反常了。
    之前先是突然扔下一场重要会议，又心事重重地赶回来，前几天还突然问她珍珠奶茶怎么做。
    安生日子没几天，江叹又扔下工作没了人影。
    虽然她也怀疑上司有什么情况了，但又没见他把谁带在身边过。
    一边想着，姜蕊将需要查阅签字的文件整理好，抱着进了办公室。
    “江总，这是今天需要您过目的部分。”姜蕊把文件放在办公桌的一角，抬脚就准备离开。
    “等等。”
    “江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咳咳，”江叹十指交叉扣在桌上，斟酌了一下语气，开口道，“有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还是姜蕊印象里第一次，江叹会就某件事犹豫不决。
    她心目中的江叹向来行事果决，雷厉风行。
    “好的，江总。”
    姜蕊小步走到江叹身边，看到面前的屏幕上是一个购物网站。
    而商品页面，显示这是一件婴儿装。
    姜蕊心里的小人缓缓裂开。
    不管心里如何波涛汹涌，面上仍然要当作无事发生。
    这是作为一个贴身秘书的基本素养。
    “你觉得哪一件好看？”江叹指着两件款式相似的小衣服，一本正经地征询姜蕊的看法。
    “江总，不知道是给打算给男孩子还是女孩子穿呢？”
    江叹微微一愣。
    而姜蕊居然从boss怔愣的眼神里品出了一丝柔情。
    顿时让她再度开始怀疑人生。
    “江总，其实两件都不错的，而且小孩子的衣服损耗很快，所以不会嫌多。”
    江叹点了点头，觉得姜秘书说的也挺有道理的。
    虽然他的初衷是觉得姜蕊是个女孩子，对这方面的事情比他敏感，所以应该能选出一件能让小兔子喜欢的衣服。
    不过从实用的角度考虑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好了，你先出去吧。”
    姜蕊大气也不敢喘，等带上办公室的门后，脸上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
    这是，孩子都有了？
    等等，那天把boss扑进房间的是个男孩子啊！
    姜蕊是彻底糊涂了。
    她点开“世天后花园”。
    总裁办已经是块废姜了：现在已经研究出男男生子技术了？
    技术部格子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