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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柏远的声音很远很沙哑地从手机里传过来,“我想进你的身体,让你的味道和我的味道混在一起。”
“我还想咬你的脚趾,从脚尖一寸一寸吻上去。”
“我要你全身都是我的味道。”
“我要你和我融化在一起。”
林笙把脸埋进枕头,哭得越来越大声,这个动静传到屈柏远那边却是情难自控的信号。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他低沉的嗓音带着诱惑:“生植腔为我打开了吗?”
林笙带着哭泣的调子低声回应他,“嗯……”
然后他边哭边听见电话里传来屈柏远急促的呼吸,和从嗓子里发出的、抑制不住的微吟。
等到那边平静下来,林笙对着电话说:“屈柏远,我真的好爱你。”
屈柏远没有说话,电话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屈柏远回答他:“我也很爱你。”
挂了电话,林笙抱着他的衣服失声痛哭。
“我喜欢你跟信息素无关,我希望你也一样。”
我恐怕做不到了,对不起。
第19章 清醒
两天以后,屈柏远发现林笙的电话号码注销了,一切社交平台也都处于停止使用的状态。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相隔两地,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仅仅靠着一串数字来维系,这串数字失灵了,人也就失联了。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给晏乐言打了无数个电话,而晏乐言一直搪塞他,跟他说不知道林笙在哪里。
直到白霁临危受命到晏乐言家楼下去堵到他,他才招供:“林笙病了,叫屈柏远不要找了,有他在林笙好不了。”
但是他对林笙得了什么病、在哪里治疗,都缄口不提。白霁威逼利诱都没问出来,气得差点把他按在墙上强吻。
屈柏远快疯了,可是又被公司的事情绊住了脚,脱不开身。他父亲的秘书安秋阳抽空找人查了林笙的实名轨迹,只查到他前一天搭乘航班到了 H 省的 A 市,之后就没有记录了。
医院的实名登记没有联网,于是屈柏远就漏掉了他生病的具体信息。他原先以为,像八点档狗血剧情那样,林笙是得了什么绝症,怕他伤心难过所以独自一人到别处去疗养。但晏乐言的话里却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一个礼拜以后,屈柏远的父亲屈睿识被警方带走。这一个礼拜的拉锯为牧银集团赢得了起死回生的时间。屈睿识不愧是胆识过人的大企业家,短短几天时间就平衡了局面,并以自己的自由为代价为集团换取了一条生路。
案件即将进入漫长的审理程序,屈柏远和安秋阳也回到了 C 市。
集团总部乱成一锅粥,屈柏远在安秋阳的帮助下慢慢学习怎么管理公司。他年纪太小,不能服众,还有几个大股东虎视眈眈,这个地狱开局可谓步履维艰。林笙带走了他心里唯一的一点温柔,这个牧银集团的少东家也将在未来的十年间渐渐长成一个雷厉风行、铁血手腕的商人。
但现在的屈柏远,满心满脑都是不惜一切找到林笙。他让人去 A 市的所有医院、疗养院挨家挨户地找,半个月过去了,竟然没有任何消息。
直到假期结束,屈柏远被告知林笙转学到 H 省医科大学附中了。他把刚刚扳回正轨的公司丢给安秋阳,自己一个人去了 A 市。
医大附中有几千名学生,屈柏远在校门口守了三天,终于在星期五的下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林笙瘦了很多,蓝白的校服显得又宽又大,好不容易养得有了点肉的脸也露出了清晰的下颌线,连肩膀上挎着的书包都看起来比他结实。屈柏远看到他和一个男生一起走出校门,在路口分手,然后一个人慢慢地往斜对面的医科大学走去。
屈柏远在绿灯闪烁的时候跑过人行横道,穿过放学的人群,从背后一把抱住了那个瘦削的身体。
林笙愣了一下,然后他最熟悉最想念的,让他浑身颤栗的气息再一次将他笼罩在其中。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沉默地拥抱,穿着医大附中校服的学生都转头看他们。林笙先是屏住呼吸,然后慢慢地吐息,像是害怕把屈柏远的味道卷进肺里似的,很轻浅地吸气。
屈柏远没有给他小心避开的机会,两根手指扳过他尖削的下巴,吻上了他的唇。
屈柏远的唇又烫又干燥,带着在寒风中等待了一个小时的触感。他像以前一样舔舐林笙的嘴唇,试图用舌尖撬开他的牙齿,但这一次林笙没有配合他。
林笙推开他,抬眼看他的时候眼眶发红,泪水蓄成一个闪亮的环,就这样浑身坍塌地望着他。
屈柏远满心作痛,经历了半个多月的焦虑、急躁、揪心,他以为自己会对林笙发一通脾气,谴责他的莽撞和不负责任。但林笙摇摇欲坠地站在他面前,他却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
“你怎么样了?” 他问。
林笙皱着眉头忍住眼泪,好像忍得很辛苦,才憋回去一点,看一眼屈柏远又会涌上来许多。他用力地咬住下唇,把双手插进衣兜里,转身往医大校门走去。
屈柏远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一栋有些老旧的研究生宿舍。
“医科大学的一个教授,邀请我过来参加他们的实验项目,” 林笙平复了情绪,边上楼边跟屈柏远小声地说话,“有一种还没有上市的在研药物…… 每天要接受检查,这个过程会很漫长。李教授帮我转学过来的,这样实验方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