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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太遗憾了,” 路野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我已经开始嫉妒你的未婚夫了。”
“嗯,” 林笙微微低下头,隐藏了脸上的表情,轻声说:“他是很好的人。”
一起走到宿舍门口,亲切友好地道了晚安,路野看着林笙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转身走了。
他边走边摸出手机给老板打电话。
“什么事?” 那边很快接起来,屈柏远好像还在忙,背景有嘈杂的人声。
“我暴露了,” 路野开门见山地说,“林笙发现我了。”
“等等,” 屈柏远走到安静的地方才问:“怎么回事?”
“今天他遇到点小麻烦,我不得不出手解决了一下。” 路野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个大概,然后道:“恐怕我以后不能再跟踪他了。”
那边沉默良久,久到路野把手机拿开看了一眼,确认电话还通着,屈柏远才说:“谢谢,我会多付你一年的佣金。”
路野其实对这个出手阔绰的小屈总印象不错,想到林笙手上的戒指,有些于心不忍,“其实也没必要再拍下去了,今天他跟我说他已经订婚了。”
“…… 订婚了?”
“他给我看了他手上的戒指。说来奇怪,他那枚戒指都戴了两年多了,我还从来没见过他的未婚夫。”
那边似乎轻笑了一下,“我知道了。拍照我之后会另外找人。”
“好,那我……”
“你如果愿意的话,我给你两倍的价钱,你留在那里保护他。”
这个轻松又钱多的活儿很有些诱人,路野诚恳地道了声感谢,然后拒绝了他。
挂了电话,他又点燃一支烟,在霜白的灯光下渐渐远去。这晚之后,林笙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回去洗了个澡,林笙仍然觉得身上有股令人作呕的刺鼻气味。泡了一杯很浓的大吉岭红茶,捧在鼻子底下闻了半个小时,才终于缓过来。
夜里睡着了也觉得有很浓烈的红茶味道,那气味从梦里铺开,渐渐清晰,渐渐有了质感。
这夜月色很好,他睡前忘了合上窗帘,浅白的光就这样明晃晃地照进狭小的房间。
林笙突然从梦中醒来,那红茶的味道仍是浓的,他一时分不清楚这里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掀开被子坐起身来,腺体又发出微弱的刺痛感,这感觉就好像他的 Alpha 还在身边。他心有所感地走到门口,这里的气息似乎更加浓稠——是幻觉吗?
手掌抚上木门,低低地叫了一声:“屈柏远……”
“哒”,门轻响了一下,像是有人本来倚靠在上面,然后又离开了。心脏砰砰地跳,有细微的颤栗感像电流般,顺着背脊窜上发顶。他猛地拉开门,门外却空无一人。
屈柏远晚上十点半结束酒会,花了半个小时到机场,之后又用了三个小时二十分钟抵达 A 市。
所幸 A 市凌晨空旷的街道对他的心急如焚表示了善意,他三十五分钟前到的林笙寝室门口。
牧银集团是今晚酒会的东道主,他不能提前离场。跟路野通完电话后,仍然不动声色回场应对各路合作伙伴。都说牧银集团的小屈总年少有为,大有超越其父之势。推杯换盏中,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如坐针毡了。
他必须亲自来确认一下林笙还好。
分开的两年零两个月间,他很多次到 A 市来看他,直接进到宿舍楼来还是第一次。他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隔着门也不能看见人到底好不好,大概是酒精伤害了智商,甚至等不到天亮就要连夜赶来。
他在心里祈祷,就看一眼也好。思念强烈到控制不住信息素。
也不是完全控制不住,他就是想借酒装疯。两年了啊,这点放纵是可以被原谅的吧?
都说近乡情怯,林笙开门的时候他到底还是怂了,收敛起信息素,像个羞涩的暗恋者一样躲在阴影中。
他和林笙相距不到一米,这是他们分开的十年中隔得最近的一次。
叶兴志在医院躺了一个月,也算是杀鸡儆猴,其他准备找林笙茬的人都各自偃旗息鼓。林笙如实向学校报告了他的所作所为,叶兴志出院即收到开除学籍的处分。
两个礼拜后,林笙听说他醉酒摔进河里,不幸溺水而亡。
屈柏远的摄影师记录下了他当时震惊的表情。之后的几年,又陆续换了七八个人拍照,屈柏远在林笙看不见的地方陪他大学毕业、念完研究生、拿到博士学位。没有错过他人生中的任何一个重要时刻。
屈睿识出狱后拒绝了屈柏远交还大权的提议,仍坚持退居幕后。
集团的摊子越铺越大,涉及了各个领域的投资,屈柏远在与人类的周旋中变得越发游刃有余。偶尔上财经访谈节目,给人留下的印象也是友善温柔没有架子。
此时,传说中友善温柔又没有架子的屈柏远正冷着脸坐进车里,秘书宋珂和司机老吴大气不敢出。
他从费宇生物出来就不太高兴,宋珂觉得这笔买卖恐怕要黄,忍不住问了句:“屈总,费宇那边传过来的合作协议,您还看吗?”
屈柏远望着窗外,没有立刻回答。隔了一会儿,他把视线收回来,对宋珂说:“让他们新药研发的技术负责人明早十点来见我。”
第25章 从今天开始不用拍照了
屈柏远从早上六点起床到出门换了八套衣服,从休闲到运动到正装,每一套都好像不够对味,选来选去还是穿了套休闲装,看起来显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