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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遥第一时间没明白他说的继续是继续什么。
直到风涅低下头将他又往怀里抱了抱,说:“天契……不解了好不好?”语气中甚至给人宛若错觉般的撒娇感。
路明遥愣了一会儿,失笑着反问:“小凤凰,你这是在向我示爱吗?”
按理而言嘴硬又好面子的风涅不该会承认,可这一晚他却放下了姿态,反问:“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就会收回你的承诺?”
解除天契的承诺。
看着风涅难得的示弱,路明遥多少有些心疼,却还是用最温和的语气给出最绝情的回答:“不会。”
万籁寂静,山顶的风似乎也在此刻停止的吹动,耳边只剩下哗啦啦的流水声。他能感觉到,身上之人明显的僵硬。
他主动开了口,声音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很冷清:“风涅,你能保证你现在对我的心情是真实的吗?”
“你和我都清楚,凤契对于凤族而言影响有多深刻。确实,你可还记得我们一开始的相遇有多大的冲突?”路明遥轻笑,“可是不过短短一年时间里,你对我的感情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让我很难去分辨你对我的喜爱,究竟是凤契的影响还是出于你的自主意识。”
风涅双目微红,低低的声音里带着浅淡的怒意:“既然我们已经因为误会在一起,且对彼此都感到满意与契合,为何就不让这误会继续下去就好?”
“继续下去,直到有一天发生不可控的意外,或许是天契断了,或许是你突然遇见真正能令你灵魂与意识心动的人,你和我直接再次陷入复杂的痛苦与纠结之中?”路明遥回道。
“风涅,你对我的择偶观似乎还未有完全的了解。”
路明遥说:“我是个很固执与死心眼的人,倘若要我找道侣,我这辈子只会认定一个人。那人一旦成为我的道侣,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手,也不会允许我们之间在正式结合时还留有后患。”
“你现在还无法让我有足够的安全感,所以有些话等解除了契约,你想清楚之后,再告诉我。”
“何况,若我们之间有缘无分,那我也不能如此自私利用这种方式将你霸占在身边。”路明遥笑了笑,“这对你未来真正的伴侣,很不公平。”
风涅紧抿着嘴死死盯着路明遥看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对他发脾气。没有过任何恋爱经验的大凤凰其实也很无措,只能抬手对着心脏的方向指了指,无助地对他说:“可是一想到你要和我解除天契,我这里就很难受。”
“难受得,快喘不过气了。”
路明遥与他对视了片刻,忽的挑了挑眉,放纵道:“那我帮你喘。”
风涅:“……?”
他习惯性抬起下巴,骄傲道:“趁我现在还没把衣服穿上,解药还没吃契约还未断,你可以合理对我予取予求时,我允许你的放肆。”
风涅:“……”
路明遥总是有一百种让他无法彻底对他发脾气的方法。
见他宁可吃点亏都不肯松嘴收回自己的决定,风涅是既憋屈又无奈,只得按他所说将人按在瑶池中又狠狠欺负了一夜,将心中满得快要溢出的情绪借这种方式宣泄出来。
待天蒙蒙亮时,他才强迫自己停止行动,又好好把早已累得不想动作甚至恨不得直接趴在池水边当场歇息的路明遥从里到外,仔仔细细给清理干净。
虽然作为一名仙君,他只需要略施灵术就能够省下这个麻烦的步骤。不过比起那样的无趣,他似乎更乐于享受被人这般伺候的过程。
待把人清洗好后,风涅用着占有欲极强的动作从路明遥身后把人抱在怀里,沉默许久后问他:“你呢?你对我……可有相似的心情?”
路明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要不是从他的角度还能看见他眨动的眼皮,都要以为他已经累得先睡着了。
再开口时,路明遥并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只道:“你在凤凰谷那棵梧桐树上的风景我见过了,但平陵山这棵还没有,这棵树我也能上去看看吗?”
风涅闻言静默许久,最终妥协般叹息,回答:“可以。”
对于路明遥,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无论解除契约关系后他们会面临什么样的结果,至少此时此刻,他只愿接纳路明遥一人踏入与共享他的私人领域。
更何况,凤凰占领的梧桐树,原本就是要留作自己和另一伴的家的。
他们齐齐登到树顶时,恰巧能见到从远山另一边缓缓升起的太阳。路明遥穿着他休闲的薄衫,长长的头发也没有束起,迎风飘荡,盯着日出的眼睛里泛着满满的愉悦。
风涅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得和一颗太阳吃醋。
——不过是见惯不惯的日出罢了,怎么能把他逗得如此高兴?
路明遥和他一同在大树上短暂地休息了一个上午,然后就独自离开平陵山回到他的仙殿,继续处理他的日常事务、各式各样的审查以及解药的跟进去了。
最为重要的解药之事,一共忙活了大半个月。宫外从前被大宗和势力藏下的贼窟陆陆续续被即墨尘和敖奕丞领着的人马给揪了出来。秘毒数量有限比较珍贵,所以被收押准备中的修士占了大多数,这也算是大幸。
“仙宫里的护法们会竭尽全力将每一个受害者找到将他们救出,下仙界实在太大了,掘地三尺搜查也需要一段时间,指不定需要费上些许年头。宫主,您现在是这方仙界的管理者绝不能出事,带回宫里的修士们都已经得到了解救,流落在外的不知何时才能确认找齐,您还是先把毒咒的解药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