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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这样说了,我当然要坚持住。”乔千雁低喃道,“还有,为了星灰。”
左深言目露意外:“星灰?”
乔千雁上半身前倾,紧握住他的手,“我听说,星灰要回来了?”
“母亲,您听闻的消息没有错。”左深言说,“我在樊音公主的宫殿,亲眼见到了星灰的身影。”
乔千雁呼吸急促,“你怎么没对我讲过,星灰看起来怎么样?”
左深言仅仅瞥到一眼背影,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是说:“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的样子。”
“我必须参加樊音公主的生日宴会。”乔千雁意识到什么,变得有些无措,“我看起来是不是特别憔悴?不行,我得趁这几天养好身体,不能用这种糟糕的面貌去见星灰。”
左深言许久没见过,母亲像这样迸发出强烈的意志。
他疑惑问:“母亲,您为什么如此想见星灰?”
乔千雁惊讶了:“我没和你说过吗?”
左深言摇了摇头。
“仔细一想,我确实没对你提起过。”乔千雁轻轻吁了口气。
左深言成长期间,她与丈夫的关系越来越差,焦头烂额。
后来,左深言对盗贼的理念,与乔千雁产生分歧,乔千雁就算提起她与星灰的事,左深言也不能共情,她便不想把珍藏的回忆拿出来对牛弹琴。
如今星灰归来,乔千雁萌生了倾诉欲望,她娓娓道来:“我十岁的时候遭到过绑架,被星灰救了。”
乔千雁出身贵族门第。
她年纪小的时候,星际海盗肆虐,远比现在猖獗。
十岁的乔千雁生日当天,最大的星盗组织绑架了她,向乔家索要天价赎金。
乔家不愿意如此被动,乖乖按照星盗的要求去做,他们表面佯装准备金钱,暗地里悄然寻找星盗的踪迹,试图打击这伙组织,救回乔千雁,却不慎被发现,激怒了星盗。
为了索要赎金,星盗早就毒打过乔千雁一顿,把她凄惨的模样拍摄下来,发给乔家看。
被乔家的行为激怒后,他们正要进一步虐待乔千雁,却收到星灰的预告函。
预告函写着,星灰很快就要来盗走他们最有价值的东西。
此时,星灰已经名声不小。
更重要的是,星灰能把预告函发来,说明知道了他们的位置。
星盗们不再管乔千雁,准备动身离开,先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再说。
下一刻,他们驾驶的飞船不受控制,歪歪扭扭落向地面。
星灰就站在地表,身体笼罩在风衣下,含笑看着飞船降落在他身前,像是对他宣誓臣服的庞大钢铁生物。
“预告函说了,我会很快到来。”星灰说。
星灰偷走了这架飞船,星盗们的飞船已经从概念上完全属于他,无论星盗如何扭动操纵杆,飞船都会朝他而来。
“飞船只是开胃菜。”星灰说,“我的目标不是这个。”
被星盗锁紧的舱门,对着星灰敞开。
星灰抬步登上飞船,密密麻麻的子弹雨笼罩过来,星灰随手偷走这些子弹,星盗们的神经被恐惧摄住,但不甘心就此俯首,任星灰宰割,还要用其他手段反击,星灰直接盗走他们的行动能力。
所有星盗横七竖八倒下,拼命到眼球充血都驱使不动一根手指,仿佛大脑与身体分离,他们发出难受的嗬嗬声。
星灰不再管他们。
陆鸦羽和水映,以及官方势力之后肯定会来,由他们处理这群星盗就好。
三十四星系最大的星盗组织,从此不复存在。
星灰迈过瘫倒在地的星盗身体,走到伤痕累累的乔千雁面前。
“我看,这就是你们船上最有价值的事物。”他对星盗说。
星灰抱起小女孩,她身上的伤势尽皆消失,连几颗松动开裂的牙齿都恢复如常。
乔千雁表情呆呆的:“我受的伤,都到哪里了?”
“我偷走了。”星灰说。
“伤口都到你身上了吗?”
星灰笑着问:“你看我像是带伤的样子?”
盯着星灰没有瑕疵的脸,乔千雁缓缓摇头。
星灰带她离开躺满星盗、给她留下心理阴影的飞船,在外面的空地把她放下来,然后取出一个透明玻璃瓶,“我可以把偷到的虚幻概念放在瓶子里。”
乔千雁似懂非懂地点头。
寒风刺骨,乔千雁环住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打了声喷嚏。
星灰脱掉风衣,严严实实包裹住她。
他的风衣是长款,超过十岁小女孩的身高,大截衣摆都垂落在地。
“会把你衣服弄脏的。”乔千雁想脱下来。
“不会的。”星灰无所谓道。
乔千雁不放心地拎起衣摆看了看。
野外的地上满是泥土灰尘,风衣下摆切实贴到地面,竟没有沾染丝毫脏污。
乔千雁天真地问:“不能把寒冷偷走吗?”
“别太依赖偷盗啊,我自己都不会这样。”星灰蹲下来平视她,“把所有不好的东西偷走,不一定就是好的。”
“单纯让寒冷离开,你心里不一定就能好受。”
“现在这样,心里是不是安稳多了?”
乔千雁攥紧领口,汲取着风衣残存的体温,从外到内浸透的暖意令她控制不住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