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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苏浪想说:我在乎你心里不只是我一个。
苏浪却不再开口,拉着沈飞云的手腕,冷静道:坐。
沈飞云坐下,两人没了话,隔壁的肆无忌惮的声音便又入了耳朵。
这次,有人竟然在为两人说话:沈飞云和苏浪成婚也有五年。五年间,他们没有什么不和的传闻。风流多情的沈飞云好像还真被苏浪给绑住了!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陈乾大笑着接话,沈飞云哪一次哄人,不是全情投入?不然怎么能让那么多人对他死心塌地?可他绝情起来,也是无人能望其项背。前一刻浓情蜜意,下一瞬就翻脸无情,任凭情人要死要活,他都不会回心转意。
一个粗犷的声音顺着陈乾的话响起:不然怎么说,最深情的人最无情,最无情的人最深情!那沈飞云深谙此道,把苏浪迷得七荤八素。
沈飞云在苏浪之前,有过几段刻骨铭心的爱恋,曾闹得满城风雨。
他桃花运是极旺,可惜每一朵桃花都最终逐流水而去,恋情皆无疾而终。
如今被人几次提起,他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想要发泄出来。
不是过去了,那些爱恨情仇也都翻页了。
沈飞云扪心自问,他做不到这么大度。那些人名,只要再次出现,曾经付出过的真情,也都随之翻涌鼓动,在他胸口激荡。
如果苏浪在此时问他,你沈飞云心中,我苏浪能够排到第几。他肯定无法脱口而出第一这种自欺欺人的漂亮话。
这一点,从他婚前问出如若我以后并非只你一人这句话,就可见一斑。
圣火教的小公子,是沈飞云十八岁初出茅庐,倾心的第二人。
流岫城主的首徒,是他二十岁许下婚约之人,后来不了了之。
陈王世子与他几度春宵。最初不过是床笫之欢,到后来,两人生了白首之念。
沈飞云只要一想起他们的名字,往日种种就浮上脑海。
苏浪握住沈飞云的手,双眸低垂,神色晦暗不明。
隔壁的污言秽语还在继续。
不过苏浪能够捆住沈飞云五年,也算他有本事了。
苏浪表面上装得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私底下指不定怎么放浪形骸,用那一身媚骨去献谄。不然沈飞云这种久经花丛的老手,能够耐得住五年只采撷品尝一人?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
沈飞云反握住苏浪的手,一把将人拉起。
门哗的一声被打开。
沈二爷,你点的菜都齐全了。吕杰站在门口赔笑,你们是要在这里用餐,还是换个地方?
显然,吕杰已经听到了隔壁的大声嘲弄。
沈飞云从怀中取出白银,走到吕杰面前,放在端菜的木盘上,笑道:不吃饭了,花钱请你看场戏。
别,沈二爷冷静冷静。吕杰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陈庄主他们人多势众,我看二爷还是消消气,别和他们一般计较。
打坏了,我赔。沈飞云拍了拍吕杰的肩膀,走出房间。
沈飞云刚走了两步,看到门外站着的人,顿时停下脚步,皱眉立在原地。
苏浪见沈飞云动作有异,径直出门,走到对方身旁。他抬头,顺着沈飞云的视线看去,不由得心中一凛,立即握住沈飞云的手,十指相扣。
对面的男人瞥了两人一眼,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而后淡然自若地进入了包厢。
他刚一走进,包厢里的污言秽语都停了下来。
只听见陈乾收敛了之前的刻薄,正经严肃道:祁郁文,祁大侠,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不负盛名。
盛名?祁郁文冷冷发问,语气中隐约几分揶揄讥诮。
陈乾愣了一下,立即接上:祁大侠七年前力克圣火教教主,将其斩于剑下,闻名遐迩,天下无人不知。在下实在佩服!
祁郁文缓缓摇头,一字一句道:这件事我不好澄清,只能说杀死圣火教教主的另有其人,并非是我
他在此停了下来,并没有将杀死圣火教教主的人公布出来。
陈乾等人听到这消息,无不惊讶万分,不知该作何反应。
祁郁文神情认真,语气也绝不像是在同他们开玩笑,这让他们不禁开始相信祁郁文的话。
但祁郁文的这句话不过是开头,接下来的话才更加让人震撼。
我当初身受重伤,闭关七年。今年出关,还以为自己寂寂无名,不料自己盛名远扬。祁郁文波澜不惊道,看不穿喜怒。
陈乾回过神来,心中虽然失望,却不好表露出来,于是笑着吹捧:祁大侠就算没有杀死魔头,以大侠的盖世神功,也一定可以扬名立万。
祁郁文再度摇头,平缓道:我已经扬名了,刚站在门外,就从阁下口中听到自己。
陈乾眉头一跳,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
他们刚才说了那么多污言秽语,竟然都被祁郁文听了去。这祁郁文内功究竟要多深厚,他们才会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
陈乾收敛心神,笑问:方才不过说笑,不知哪一句提到了祁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