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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红英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简亦善看向沈飞云,目光如炬,一字一顿道:你如今可忘却祁郁文,还认流岫城主的首徒为你的伴侣么?
不认,我早忘了。沈飞云一口否决,他心里如今只想着哄骗苏浪与他成婚。
那么,简亦善缓缓开口,第二个条件,如果沈飞云两年半内没有再婚,你便嫁给我,否则便不嫁给我,如何?
施红英皱眉,瞥了沈飞云一眼,不知如今将沈飞云给绕了进来。
你她低低喊了一声,复杂地注视着简亦善。
还没完。简亦善紧盯沈飞云,相应的,你也陪我一起押注。反过来,若是红英两年半内答应嫁给我,你便在这两年内不再婚。如何?
沈飞云不假思索道:不如何。
说完,他面无表情,直接起身,一拂衣袖:你少强人所难。
这句话,既是要简亦善尊重施红英的意愿,也是要简亦善尊重自己的想法,不是任何事都能用来下注。
况且,他不认为他能获利,毕竟他从未看清这个善于埋线的老友,能将皇位算计到手,又有什么不能算计?
至少感情不能,沈飞云心想。
你的赌局,恕我不奉陪。
沈飞云头也不回,扔下一句话便朝外走去。
破局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精心策划,小心翼翼地走每一步,另一种是拒绝押注,从一开始便不做那局中人。
停下。简亦善语气极平淡,你来之前,我正批到一本参苏子甫的奏折,他能否安坐原位,在我一字之
沈飞云猛地转身,惊诧异常,仿佛重新认识了一遍简亦善。
他立在原地,右手紧紧攥着纸扇,沉默片刻,冲上前去,一把扯住简亦善的衣领,将人拖了起来。
他冰冷道:你在威胁我。
不是问句,这是一句描述。
对简亦善所说的话的描述,也是他内心感受的描述。
精准,致命。
简亦善垂眸,勾起若有似无的一抹笑,柔声道:红英,打个赌,你应下这个赌局,我就直接将青州拱手相让。你若嫁了,青州以后就是施家独大,且我后宫只你一人,千呼百应,不涉朝政我全都听从。
施红英闻言,忽地了然,陷入沉默之中,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嘶哑道:原来你真的
如何?简亦善语带笑意。
施红英拢了拢轻薄的纱衣,问:我若要豢养成千上百英俊的汉子,你也应允?
允。简亦善毫不犹豫。
那太好了,无论结果如何,我还有两年半内的时间考虑,若是再不答应,岂不是有点不识抬举?
施红英脸色阴沉,霍然起身,穿好靴子,边走边道:希望两年半一过,你不要后悔你今日夸下的海口。
她实在不愿意多做停留,只丢给沈飞云一句话:我在外面等你,你出来后直接去马车里,我带你回府。
不多时,殿门嘭的一声合拢,脚步声渐行渐悄。
放开我,简亦善平静道,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我想你应该不是一无所察,不是么?
沈飞云忍了忍,终究还是坐了下来,问:你什么意思?
你不懂我什么意思?简亦善反问。
沈飞云只静静地看着简亦善,一言不发。
你赌么?简亦善打破沉默。见沈飞云不言不语,他又笑着补了一句:苏子甫。
苏子甫是苏浪的父亲。
这句话简直就像是在摊牌,坦诚地告知沈飞云,他已经知道沈飞云喜欢苏浪,不会拿对方的父亲开玩笑。
而方才沈飞云已然证明了这一点,听懂并给出了预料中的反应。
沈飞云眨了眨眼,问:我若不答应,你要如何?
不如何,你大可一试。简亦善洒脱一笑。
我不试,我答应。沈飞云认命道。
简亦善替沈飞云倒了一杯茶水,轻声道:喝杯茶,顺便有什么话,尽可问我,我这次一定悉数说清。
沈飞云松开拳头,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我只有一个问题。
但说无妨。简亦善也给自己续上一杯,胜券在握。
我想知道沈飞云先是停顿一下,接着下定决心,觐见先帝前一夜,和我交谈的人,是你,还是苏浪。
简亦善抬手,指了指沈飞云的心口。
你已经有答案了,不是么?
我明白了。沈飞云点头,我只这一个问题,再无其他疑虑,我们就此告别,你如今政务繁忙,若无必要,还是不要同我叙旧为好。
简亦善放下茶杯,低头道:我很爱红英。
那祝你得偿所愿。沈飞云伸手,将面前的茶杯推开,定了一阵,终究还是起身告辞。
沈飞云俯身,拍了拍简亦善的肩膀,万分诚挚:祝你得偿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