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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回府洗完澡躺在床上,他胸口剧烈疼痛,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苏浪。沈飞云轻轻唤了一声,简亦善恐对你父亲不利,不愿见到我们两家结亲。
苏浪冷笑道:所以你白日里说的,只是敷衍我,现在推脱才是心里话。
你误会了,沈飞云颇感无奈,我是想告诉你,简亦善不愿见到此种情况,于是之前叫我进宫,逼迫我答应了一件事。
什么事?
本来绝不能告诉你,可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说。
快说。苏浪握紧拳头,暗自忍耐。
他以为先帝守孝为由,叫我同他一样,两年半内不得成婚。因此他才千方百计地算计你,要你来问我是否愿意同你成婚。
沈飞云说完,长出一口气,终于讲明。
苏浪反应过来,他早知有诈,却被简亦善的话煽动,只因他太过在乎沈飞云。
沈飞云曾经为救简亦善,能够舍弃自身性命,拼死搏斗。加上沈飞云说过,世上再无露水情缘能和简亦善相提并论。
他自认在沈飞云的心中,地位远不及简亦善。
如若如此,如若有玉玦佐证,他必然不会轻易逼问沈飞云。
苏浪回过神,低声退让:那便两年半后成婚。
好。沈飞云答应,其实按照之前他和简亦善的对话,其实可以收回两年半的承诺,但他生怕简亦善对苏浪的父亲下手。
但也不能如此轻易低头。
沈飞云微笑道:成婚不急,但订婚很急,趁着各路英豪齐聚落英阁,不如我们明日直接在落英阁订婚。
翌日,两人身着红袍,办了一场闻所未闻的订婚宴。
两个男人订婚,不到三个月,传遍四方。
苏浪一时间沦为笑柄,众人纷纷在金钩赌坊下注,买两年半后,两人必然分手。
可时间一到,沈飞云同苏浪的婚宴如期而至,在渡缘坞,由苏潮和吴湘夫妇一手操办。
婚礼宴请的人不多,据说有不速之客,据说有沈飞云昔日的露水情缘。
只是到底如何,去的人却笑而不语。
如此又过了一年,全江湖的人都在耻笑苏浪。
一个大好男儿竟然要雌伏人下,就是断袖也没这样大张旗鼓的。谁不知道那沈飞云最是薄情寡性,好过的旧情人,能从南山南一直排到北山北。
无人不盼望着他们夫夫二人和离,或是沈飞云再度寻花问柳。
可到底没有。
一晃眼,五年过去,他们不知给多少人作闲聊时的谈资,又不知叫多少人在金钩赌坊赔了家当。
距离当初青州相逢已十余年。
前几日苏浪说是要去漠北一趟,一去便是大半年光景,沈飞云说要陪同,再怎么软磨硬泡也不许。
沈飞云心中有气,曾经苏浪转身消失半年、两年的旧事,复又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本想冷落苏浪,叫苏浪知道自己也不是没有脾气,事事都顺着对方。
可一见到苏浪露出温柔的神色,所有决定都化为乌有。
他亲了亲苏浪,将人拉起,撑伞走去苍歌楼吃早点。
多年下来,他同街坊邻里,甚至比苏浪同他们还要熟悉,一路上含笑打着招呼过去。
他为人和善,又生得俊美风流,人人都愿意同他搭上几句话。
不多时,两人走到苍歌楼底下。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明天完结,但我明天和后天要赶高铁,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如果来不及我会请假。
这一章回到开头,这本小说结构真的很完美,是个圆,我好爽。
等小说完结,我准备重头看一遍,真的太快乐了。
第96章
刚进苍歌楼里坐下,两人便听得亨通钱庄的陈乾,和一群人闲扯诋毁苏浪。
沈飞云又岂能忍?
五年前,落英阁内比试,陈乾出言不逊,被苏浪教训,一直记恨到现在,舌根长得很。
沈飞云当即拉着苏浪往隔壁走去,准备让陈乾知道好歹,以后都不敢再犯,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刚走到隔壁门口,但见素未谋面却面貌熟悉的一位才俊。
祁郁文指了指自己,和陈乾说:我,流岫城主的首徒,你们口中为了沈飞云退出江湖的人。
这!陈乾大为吃惊。
他们只知苏浪和祁郁文都师出同门,为流岫城主辛含雪座下弟子;却不知两人,一个是大弟子,一个是关门弟子。
其实陈乾不过是一个生意人,却偏偏要沾染江湖事,听了点鸡毛蒜皮,以为自己深知内幕,极懂。
当年他重金聘请三位高手,结果第一轮便败给渡缘坞苏潮、苏浪两兄弟,于是不给高手脸色,大大羞辱了他们一番。
因此他在江湖上名声一落千丈,愿意投他门下的,只剩下一些仰人鼻息的三流客,再无一流高手。
这才会闹出这样的笑话。
祁郁文轻轻瞟了陈乾一眼,淡然叹道:九年前我为圣火教教主莫无涯所伤,侥幸保住性命,不久前方才痊愈,至于杀死莫无涯,另有其人,并非如江湖传言一般是我。
除此以外,我更吃惊的是,我同沈公子素未谋面,只在病中听得小师弟与他成婚,冒天下之大不韪。如何又传出我和他好过,并为他隐退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