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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折腾了一夜,她如今又累又困又饿,实在是不想喝药。
陆筵见她捏着被子,小脸皱成一团,难受的不行,心下也有些焦灼,他耐着性子哄道:“你若是起来喝药,孤就答应你一个愿望。”
沈沅嘉睁开眼,湿漉漉的眼睛里还有些委屈,她哑声道:“真的?”
陆筵颔首。
沈沅嘉眼珠子转了转,道:“那把药给我吧。”
陆筵将药端给她,想了想,又收回手,转而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他坐在床沿处,轻柔地托着她的肩膀,将她扶起来,拥着她坐在床头。
待安置好了沈沅嘉,他又从袖中取出一罐子蜂蜜,倒入碗里。小姑娘娇气,喜欢吃甜食,好在这药里没有与蜂蜜相冲的药物,否则他还不一定能这样做呢。
沈沅嘉见那药里倒了满满一罐子蜂蜜,心下满意,就着陆筵的手,一勺一勺地,将药喝完了。
陆筵将她轻放躺下,又细心地替她掖好被子,“你睡一会儿,孤先走了。”
他叮嘱完,转身便要离开,手肘处就被人轻轻的扯了扯,他顿住脚,停在了原地。
陆筵垂眸,就见沈沅嘉眼巴巴的看着他,“怎么了?还很难受?”
沈沅嘉喝了药,反应也有些慢,她眨了眨眼,半晌,才慢吞吞地说道:“我要许愿!”
陆筵挑了挑眉,这么着急,这是怕他食言?
他蹲下身,视线与沈沅嘉便平齐了,淡声道:“要许什么愿?”
沈沅嘉带着水意的杏眸闪过一抹狡黠。
……
陆筵看着手中的东西,用手揉了揉眉心,无奈道:“你这还挺记仇……”
“当然。”沈沅嘉得意地抬了抬下巴,只不过她如今整个人都苍白羸弱,我见犹怜,那得意便显得是在撒娇。
陆筵情绪难辨,半晌,才眉宇舒展,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沈沅嘉身侧。
他理了理衣摆,施施然将话本子摆放在膝上。
不过他这动作赏心悦目,但当他目光停留在花哨的话本子封面上,脸色仍有些僵,他觑了一眼沈沅嘉,见她满是期待,悠悠地翻开第一页。
“话说京州城内有一富户,他家产万贯,膝下却唯有一女,那女子貌若无盐……”
沈沅嘉打断他,说道:“殿下,这是话本子,不是奏折,您这好歹有些感情呀!”
陆筵呼吸滞了滞,带了几分感情,继续道:“那女子虽容貌不佳,但其有一颗善良的心……”
“殿下,您不要一气呵成,中间要停一停的。”沈沅嘉杏眸蕴着笑,又道。
陆筵凉凉地扫她一眼,可沈沅嘉皱了皱眉,又是一副难受的模样,陆筵虽知道她这是装的,可也无奈,只得按照沈沅嘉的要求继续。
沈沅嘉心下满意,终于让她报复回去了。上次陆筵似乎觉得沈沅嘉嗓子好,听她念书得了乐趣,便将这念书的任务扔给了她,可怜她每日都要跟晨昏定省似的,一日不落地替他念书。
念书便念书罢,可陆筵偏爱逗她,时不时挑些错,找些茬,弄得沈沅嘉都想将书砸他脸上,可偏偏没那个胆子。
如今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可不得好好欺负回来?
不过一盏茶罢,陆筵便消了声,原是沈沅嘉抵不过药性,已然酣睡。
陆筵轻合起话本子,捋了捋她脸颊上的发丝,半晌,才轻声道:“孤可是给你机会了,你这浪费了,可怨不得旁人了……”
第63章 出游(双更合一)……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沈沅嘉这一病,陆陆续续耗了三天,才稍微有些好转。
陆筵这三日来,细心照料,让沈沅嘉着实感动了一番。
是日,天朗气清,陆筵主动提议去逛一逛陵州。
沈沅嘉欣然同意,病了这么多天,她被闷在屋子里,都快要发霉了。
陆筵见她一脸激动,沉声道:“你这病还没完全痊愈,可不能到处乱跑,乖乖跟在孤的身边。”
沈沅嘉点头:“好。”
陆筵抬步下楼,沈沅嘉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刚一下楼,楼中便渐渐起了窃窃私语声,众人好奇地看着他们。
这几日众人在这里住了几天,对于这个威严俊美的男人也熟悉了,只知道这人面色清冷,高高在上,很不好接近。
曾有人见他衣饰华贵,气势逼人,便起了攀附之心,哪料到陆筵理也不理,径直走过。那人在陵州也算得上小有权势,陵州丰县县令便是他的姐夫,他自己也时常借着县令的名头到处耀武扬威,众人顾及县令,时常敢怒不敢言。
如今被陆筵这样无视了,显然觉得自己遭受了奇耻大辱,嚷嚷着便要报仇,他喊人来准备找麻烦,哪知道陆筵冷眼瞥了他一眼,随手就让他身边的侍卫将那人的手打断,扔出了酒楼。
众人本以为,陆筵要惹上大麻烦。
没料到,那陵州丰县县令第二天便让人绑着那人,来到了酒楼,毕恭毕敬地跪在陆筵房门口,足足两个时辰才起来。
自丰县县令负荆请罪之后,这酒楼陆陆续续来了许多陵州的大人物,每每都恭恭敬敬地来,在那男子面前诚惶诚恐,唯唯诺诺。
可那男子面色淡漠,对这些大人物都不苟言笑,偏偏那些大人物丝毫不在意,甚至点头哈腰地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