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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筵随意地看了一眼,不甘示弱地堵死了周王爷的路。
周王爷气得胡子竖起来,“你怎么一点也不懂温和?”
陆筵道:“皇叔自己顾头不顾尾,一心想要吞并我的子,没有注意到那个漏洞,还怪朕喽?”
周王爷拧着眉,盯了许久的棋局,仍是找不到破局之法,他烦躁的将棋子砸在棋盘上,怒道:“不下了不下了!”
自打他教会了陆筵下棋,他就没赢过!真没意思!
他就不该和陆筵下棋!
陆筵避开四散的棋子,脸上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对于周王爷的行为,他并未生气。
足以看出,周王爷与陆筵关系甚密。
周王爷的封地距离边境很近,陆筵当年在战场上受了伤,被周王爷所救,如此两人才熟悉起来。
周王爷很喜欢陆筵的性子,也时不时教导陆筵。在陆筵的生命中,他也算是起了父亲的角色,陆筵对周王爷,心中存了尊敬。
“今日皇婶怎么没来盛京?”陆筵随口问道。
周王爷叹了口气,道:“她身子不好,受不得舟车劳顿,我就没带她来了。”
陆筵沉吟了一下,说道:“不如朕让刘彦霖随皇叔去封地,替皇婶好好调养身子吧。”
周王爷摆摆手,语气有些沉痛:“没有用的,我这么些年请了多少名医,药喝了不少,夫人的身体仍不见好。她……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陆筵知道一些事情,八年前周王爷夫妇来盛京游玩,可途中遭遇了刺杀,周王爷夫妇与世子安然无恙,可他们的嫡女,昭阳郡主却是坠了崖,生死不知。
他们在崖底寻了许久,都不见尸首,又听说那附近常有野兽出没,周王爷便猜测,他们女儿的尸身,怕是被野兽吃了。
周王妃悲痛欲绝,大病了一场,此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
陆筵沉默了一会儿,的确,昭阳郡主逝世了,一直是王妃心底的伤疤,不能愈合。
周王爷叹了口气,转移话题,“你如今也娶了媳妇,若是可以,你让皇后娘娘偶尔去找她说说话。夫人将你视如己出,说不定你的媳妇真能哄好她呢?”
陆筵颔首,道:“朕明白,朕会让嘉嘉多写信寄去皇婶那里。”
说着,他继续说道:“您匆忙来盛京,恐怕也没有好好见一面吧?朕这就宣她来勤政殿,拜见您。”
周王爷道:“算了,我又不是你爹,有什么好看的。而且刚刚在殿外,远远地看了一眼了,隐约瞧见是个国色天香的姑娘,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陆筵嘴角翘了翘,默认了。
……
凤仪宫内,沈沅嘉褪了皇后凤冠,又换上了一身轻便的宫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那套衣裳,好几十斤重,可没将她压坏了。
素鸢替她揉了揉肩膀,道:“娘娘,您可要用膳?”
这个时辰,是用午膳的时候。
可沈沅嘉如今怀着孕,根本没有食欲,她想了想,道:“本宫记得御膳房近些日子开始吃锅子了?”
素鸢点了点头,“近日天寒地冻的,御膳房就将锅子呈出来了。”
沈沅嘉道:“那本宫今日就吃锅子吧。不如去湖心亭吧,锅子味道重,本宫不喜欢屋内满是味道,顺带也赏雪赏景。”
“那奴婢去御膳房吩咐一声了。”说着,素鸢便往外走去。
沈沅嘉想着,若是她走去湖心亭,那她累了饿了,自然就有食欲了。
“素婉,那我们先去湖心亭,等走到那儿,御膳房的锅子也差不多准备好了。”
说完,沈沅嘉便与侍从慢悠悠地走向湖心亭。
湖心亭距离凤仪宫有些距离但也不是很远,大概两刻钟,众人就到了湖心亭。
沈沅嘉走近了,刚踏上台阶,就发现亭内已经有了人。那是个衣着华贵,芝兰玉树的青年,与沈元景差不多的年岁,较之沈元景,更有几分清贵傲然之气。
显然是哪家家世显赫的公子。
沈沅嘉想了想,先来后到,既然亭子里有人,那她换个地方也行。
亭内的人正在烹茶,他刚盛上一盏茶,欲要饮,抬眼看到了台阶上的沈沅嘉。
他星眸渐渐睁大,手中的热茶蓦地翻倒,青年“噌”的一声站起来,满是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沈沅嘉觉得这人行为有些怪异,为免出什么意外,顿时便要离去。
那人见状,匆匆绕过石桌,“姑娘留步!”
第101章 沈沅嘉停下了脚步……
沈沅嘉停下了脚步,素手轻轻搭在腹前,眼底有些戒备。
男子见状,在距离沈沅嘉三步远的时候便停下了步子,他一双眼眸无所顾忌地巡梭在沈沅嘉脸上。
沈沅嘉本该不悦,可男子眼底毫无登徒子的放肆,她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悲痛。于是她便没有出言呵斥。
素婉本想出声,可她看沈沅嘉神色淡淡,并无不悦,也就退了回去。
这位公子看着衣着华贵,且能出现在后宫,显然身份不低。
男子眼底划过伤心,稳了稳心神,他一把扯下腰间的玉佩,让它卧在手心,展示给看,“姑娘可认得此物?”
他手中躺着一块古朴的玉佩,上面的花纹很是奇特。
沈沅嘉看了一眼,摇头:“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