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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陈何氏给她的钱是“私钱”,不用上交公中,但她不是自私自利之人,还是决定用部分钱给文家买一些食盐回去。
    在古代,盐对老百姓来说是异常珍贵之物,卖得并不便宜,这不还有专门买盐的店铺。
    进了盐店,文靖安发现古代的盐完全不像他之前吃的那种白花花的细盐,而是一块块指甲大小的黄褐色的结晶体,有的干脆像一块小石头似的,这些显然都不是海盐,北昌府地处大盛西北,海盐运费昂贵,只有富贵之家才能吃得起海盐、细盐,寻常百姓吃的都是从盐矿开采出来的粗盐。
    作为化学系毕业生,文靖安对这些东西有本能的敏感,他一眼看出那些黄褐色的矿盐肯定充满了其他矿物杂质,里面有一半食盐成分算不错了。
    看来这个朝代的人还不懂提纯析出盐分的办法。
    怪不得这几天他在文家吃面饼的时候,感觉又淡又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原来是用了这种矿盐。
    文靖安正想时,陈三娘已经买好了二两矿盐,价格令文靖安不敢相信,这二两矿盐竟然要20文钱,文靖安快速算了下,古代半斤是八两,一斤就是十六两,换算成原世界的价格,一斤矿盐得三百多块钱了!(注1)
    怪不得古人说“盐铁之利”、“一斤盐一担米”,这些都是有根据的。
    而如果想买到白花花的细盐,那一斤得上千块钱,而且往往有价无市,在莲花镇这种盐店里很难买到,要到县城或者府城里去才有得卖!
    文靖安敏锐觉察到里面有巨大的操作空间,暗暗记下这个发现,待日后寻找机会加以利用。
    当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小的发现之后会给他带来无穷尽的好处。
    此时陈三娘将包好的矿盐放到篮子里,文靖安跟着她出了镇口,径直往桃河村方向走去。
    他们也是足够幸运,刚出了镇口不久,隔壁杏陌村一位爷爷也从镇上赶着牛车回家,便招呼他和陈三娘上车,坐上牛车,非但不用再走一步路,而且不用一个小时就到了桃河村。
    回到家陈三娘把大夫的原话跟文太爷和文三贵等人都说了,他们自然为文靖安感到高兴,就连大伯母也由衷发笑,不过她那笑容下藏着自己的小心思。
    果然,到了一家人吃晚饭的时候,大伯母率先开口了。
    “三叔三娘,靖安的病既然好了,那么分家的事我就不藏着掖着了,大伙今晚都表个态吧。”
    她这话一出,饭桌顿时安静,众人看向文太爷。
    如果放在以前,大伯母就算想提分家,她也不敢当着文太爷的面说,现在既然主动开口,那肯定提前跟文太爷通过气了。
    注:本文私设1文钱≈2块钱。古代也会有通货膨胀,1文钱、1两银子的购买力即便在10年内也可能会有很大的变化,作者这里取1文约等于2元是为了方便换算,不存在特别的历史对照时期。
    另:
    1贯钱=1000文。
    1两银=1000文。
    第4章 分家 有理有据句句属实
    文太爷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放下手中的烟袋。
    “大贵,明天你去把村长请来,让他做个见证。”
    文大贵听闻当然乐见其成,大伯母则是喜不自胜,就差把得逞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她也没想到老头子会这么爽快,于是趁热打铁,当即说道:“爹,那这个家怎么分啊?”
    文太爷早有预备,回道:“其他琐碎东西由你们处理,房屋先按各房目前的住处分,等我和老太婆走了,我们那间就是你和大贵的。”
    古代分家偏向长房长子是历来的规矩,不过大伯母胃口大,区区一间房子的小便宜当然满足不了她,因此挑最重要的来问:“那田地呢?”
    文太爷郑重其事道:“我们家一共九亩田,三房各三亩;一共六亩旱地,你们大房三亩,二房两亩,三娘和三贵一亩。”
    这么分显然已经合情合理,文太爷并没有偏心,他是按照古代的“长幼尊卑”来分的,大房占大头,二房次之,三房再次之。
    只是大伯母一听便嚎叫起来了!
    “不行!我家几个孩子他家几个孩子?就三亩田怎么养活我四个娃儿?!”
    她这一叫唤全家人顿时安静,显然她是把矛头对准了文靖安这一家身上,她指着文靖安向文太爷道:“爹,他是你孙子,喜安他们也是你孙子,你就这么偏心?”
    文靖安:“……”
    真是飞来横祸,以前听说过兄弟分家有吵到鸡飞狗跳大打出手,最后反目成仇的,现在算是见识到了冰山一角,作为前世的孤儿,他是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卷入分家漩涡当中的,被大伯母这么一吼,当真有些不舒服。
    大伯母蛮横霸道惯了,更何况她自认为得理不饶人,专门挑文靖安一家子麻烦,她瞪着陈三娘,出口成脏。
    “大伙知道她娘俩今天去镇上买了什么?买了几本破书!那玩意儿除了败家费钱还能干什么?老娘拿来擦屁股都嫌滑溜!我们家祖宗八代都是庄稼人,你们还想上学读书?把再多田地分给你们有什么用?你们今天买书,明天就能卖地去读书,这些年要不是我把钱看得紧,早被你们败光了!”
    她这一顿劈头盖脸骂下来,便连文太爷都黑着脸不做声,文三贵倒是想给陈三娘和文靖安说公话,却被陈三娘摁住了手,倒不是陈三娘胆小怕事,而是她不愿丈夫与自家大哥大嫂彻底撕破脸,因此这些年一直隐忍,对大伯母的诘难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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