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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喊完,后边的士兵果然纷纷跟着喊“干了”、“干他”、“谁跑谁孙子”之类的豪言壮语,文靖安临时鼓舞了士气,接下来就要统一作战方针,如何防守他是外行不能瞎指挥,便问城门官:“你打算怎么守?”
这城门官还算有点用,平时操练把流程都记下来了,回道:“等他们进入两百步,我们先用弓箭射一轮;等他们过了拒马,我们点燃煤油烧他妈的;要是他们再过来,我们直接冲上去肉搏!”
文靖安问文妙安:“这么做对吗?有补充吗”
文妙安:“靠谱,没补充。”
文靖安这才跟城门官道:“就这么安排。”
城门官吩咐下去,兵卒们迅速找位置准备弓箭,文靖安帮忙将那些死去的兵卒身上的羽箭收集起来备用,他趁旁人不注意悄悄来到青婴身边,说道:“青婴姑娘,等会要是形势不对,你带妙安骑马走,她肯定不会听你的,你打晕她带走,谢谢。”
青婴:“……”
文靖安已经抱着一簇箭矢走开了,不多时,文妙安又跑过来找她,说道:“青婴姐姐,等会要是形势不对,你带我小哥哥骑马走,他肯定不会听的,你打晕他带走,谢谢。”
青婴:“……”
对比文靖安和文妙安这对兄妹,再联想严素光家里那些堂兄叔伯,青婴心里万般不是滋味,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保护这对兄妹周全。
而到了这个时候,殷平海已经完全解处理掉阻拦他们的帝京巡逻队,文靖安还在搬运羽箭便听闻了急促的马蹄声,几乎是在转瞬之间,前边大道的拐角处率先冲出来一队举着火把的骑兵!
文靖安所在的城门到那个拐角的距离恰好是成年人走两百步左右,也就是一百米上下,这是建城的工匠特意的设计,也是弓箭有效杀伤的最大距离,守城官见状,急促下令:“火把灭了!对准他们的火把射!”
兵卒们得令,即刻灭火放箭,文靖安也找了一把长弓试着放了一箭,但古代这种弓箭实在太“硬”,动不动就需要五十斤甚至上百斤的拉力开弓,这种强度的弓箭如果没有经过特殊训练,开弓几次手就承受不住了,更别说准头,文靖安便只好当南郭先生滥竽充数,朝着冲来的骑兵胡乱放箭。
得益于建城工匠的设计,加上文靖安等人提前布防,弓弩对骑兵在客观上又有巨大的杀伤力,对方还举着火把当靶子,两三轮放箭下来起到了明显的作用,不少冲来的骑兵纷纷坠马倒地,后面的躲闪不及撞上去,发生踩踏,不得已放慢了冲锋的速度。
但发现遭受攻击之后,对方便意识到帮他们抢夺城门的人失败了,于是有人喊:“盾兵先冲!弓弩兵掩护!”
后面专门防备弓箭的骑兵顶着盾牌先冲了过来,更后面的弓弩兵在马背上搭弓射箭掩护,他们人数太多了,光是射箭的可能就有数十人,文靖安等人只等躲到沙袋后边避其锋芒。
只是这样一来,举着盾牌的骑兵很快便来到了拒马前边,这些人迅速下马将拒马拆除转移,文靖安当机立断,说道:“他们自己人过来了不敢放箭,我们上去先杀几个再放火!”
文妙安和青婴二话不说便摸黑往前,城门官看见一位姑娘和一位半大的小子都冲了出去,他们这些吃皇粮的怎么能还觍着脸纹丝不动?便也悄然从侧方往拒马那边摸过去,文靖安知道自己的斤两,这种时候百无一用是书生,自己过去就是添堵,只好趁着那边不放箭,他搭弓引箭朝着火把密集地方射。
很快,前边的拒马处传来喊杀声,只是这样一来,那边停下的骑兵抓住空挡,继续发起冲锋。
文靖安眼看见后续骑兵越来越近,忙喊道:“可以了,回来!”
文妙安和守城官等人集体撤回,边退边放火,他们原先在拒马浇了煤油,一经点火,大火冲天而起,火光将整座城门和大部分城墙照亮了,在他们和骑兵中间烧出了一道火墙。
这时,文靖安终于再次见到了殷平海,那人脸上有一道从左边眉骨直到下颚的伤疤,是当年他杀师叛门时,苏长卿给他来的一刀,可惜没要了他的命。
他借着火光观看了城门的情况,说道:“最多二三十人,两队人从左右绕过去,一队人下马开路。”
文靖安看见殷平海兵分三路,即刻城门官说道:“各派五个你的人让妙安和青婴带着从左右阻拦他们,我们和伤员继续放箭,能拖一会是一会。”
城门官正是此意,赶紧吩咐手底下的兵卒执行文靖安的命令。
文靖安分别向文妙安和青婴嘱咐小心,特意叮嘱打不过就退回来,不得逞强,两人点头应下,各自领着五个兵卒分左右方向去了。
文靖安和城门官则带着几个伤员朝火海放箭,因为距离近了,对方又是为了清理着火的拒马,防备大为松懈,文靖安也得以射中了两个,但双方人数差距还是太大,他们也只能拖延一些时间,无法伤到对方的筋骨。
当左右两边传来喊杀声,文靖安知道殷平海的人和文妙安她们撞上了,这次就是实打实进行肉搏战,要论个人能力,等闲三五个壮汉都不是文妙安和青婴的对手,但架不住这是战场,对方有的是骑兵,有的是步兵,有的是弓弩兵,他们互相之间还会协同配合,况且每个人都久经战阵,并非寻常对手,文妙安和青婴带人挡了一会,前面还能招架得住,却奈何对方人数越来越多,她们尚可勉强自保,身边的兵卒却陆续挂彩,形势危急,再拖下去都得交待在这,她们便遵从文靖安的叮嘱,边打边退,又把左右两边的拒马和引火物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