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似乎听到了什么。看着地上还没有苏醒的小女孩，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起身离开了。
    在她离开后不久，又有一个小女孩过来。
    小女孩看了地上的小女孩一会儿，忽然走向湖边浅水处，将自己浑身上下弄得湿透。接着，又回到湖边，等昏迷的落水小女孩醒过来后，说了什么，跟她一起离开了。
    虽然因为时间太久，监控的画面没有那么清晰，脑海中的记忆也遥远又模糊，但盛楚兮还是依稀辨认出了——
    那个救人的小女孩就是自己。
    没想到，早在这么多年以前，她和夏蕴还有郑兰岚就已经有了交集。
    旁边的郑兰岚也看到了监控录像。
    她的表情由一开始的怀疑变得不敢置信，然后，脸色慢慢苍白如纸，没有了半丝血色。
    “怎么会是这样的......怎么会是这样的......”
    当年，她睁眼看到面前浑身湿透的夏蕴，根本没有怀疑她的话，以为她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是因为夏蕴后来发起了高烧，而对她心存愧疚和感激！
    可是，夏蕴居然是骗她的！
    亏她一直都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还对她那么好！
    还有......
    郑兰岚脸色越发白，用力地咬紧了唇，目光完全不敢看面前的盛楚兮。
    这时，耳边传来了季清展清冷的声音。
    “现在，你都已经看到了，当年救你的人并不是夏蕴，而是一直被你伤害的小兮。现在，你还要选择继续保护夏蕴吗？”
    话音落下，郑兰岚的身子颤了颤。
    半响，她终于开口。
    “夏蕴骗了我，还利用我，我自然不想再护着她。但是，所有的事情，夏蕴从来没有沾过手，都是我去办的。在影视城爆炸发生后，她总是说自己很忙，再也没有见过我。我......拿不出任何证据。”
    这样的回答在预料之中。
    盛楚兮只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郑兰岚闻言沉默了一会儿。
    “还有别的办法吗？”
    盛楚兮摇了摇头。
    “即便我们知道事实如此，但法律面前是要讲证据的。警察局之所以能确认你是此次爆炸案的主凶，是因为他们已经掌握了切实的证据。通过监控和监控的语音等，确认你和蓝嘉心的交易事实。然而，你却是没有任何证据。”
    “除此之外，我想，虽然你主使爆炸案的确是受了夏蕴的影响，但是，夏蕴并没有采取像你和郑兰岚之间的直接方式吧？更多的，是通过语言上的暗示打感情牌？”
    郑兰岚咬着唇没有说话。
    盛楚兮便心中有数：“既如此，便有充足的证据，定罪也是困难的。”
    看来，从郑兰岚这里，得不到其他有用的信息了。
    盛楚兮转头看向季清展。
    “清展哥哥，我们走吧。”
    季清展点了点头，两人并肩向门外走去。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郑兰岚的声音。
    “楚兮......”
    第656章 对不起
    空气有片刻的凝滞。
    下一秒，郑兰岚的声音再次响起时，显然经过了内心的无数挣扎。
    “......对不起。”
    盛楚兮的步子只顿了顿，没有任何停留。
    郑兰岚已经做过许多次针对她的事情，这次，更是要害她的性命。如果不是清展哥哥暗中派来保护她的人，还有她自己的警觉，她或许永远见不到家人，也见不到清展哥哥和朋友们了。
    她并不是圣母，没有那么大度，自然不会因为一句“对不起”而轻易选择原谅。
    更何况，许多年前，她还曾救过郑兰岚一命，是她的救命恩人......
    剩下的事情，便交给法律来解决吧。
    ......
    回盛家的路上，盛楚兮叹了口气。
    “果然，凭夏蕴的手段和心计，根本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季清展冷笑了一声。
    “就算没有证据又如何？季家和盛家，有的是办法对付她。虽然郑兰岚和蓝嘉心是主凶，但夏蕴竟然敢打你的主意，那么，她就要付出代价！”
    那双金丝边眼镜的后面，清冷眸子里闪过凛冽的寒光，令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盛楚兮看着他的侧脸，心头涌起了感动。
    为了这次的爆炸案，季清展真的做了很多很多。尤其十二年前的那件事，要在国外弄到时间那么久远的监控资料，绝对颇费周折。
    然而，季清展却是做到了。
    要不是季清展，她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当年的两个小女孩，居然是夏蕴和郑兰岚......
    好像一直以来，她的事情，季清展都是这样默默付出的。
    正想着，季清展忽然向她看了过来，那双清冷眸里的目光瞬间便温柔了下来。
    “小兮，你是怎么想的？”
    盛楚兮收回思绪。
    思考片刻，摇了摇头。
    “清展哥哥，我并不希望你们那么做。”
    季清展没说什么，但皱起了眉头。
    盛楚兮解释道：“清展哥哥，我并不是心软，想要放过夏蕴。只是，若通过这种手段惩罚她，名不正言不顺。而且，也实在是太便宜她了。你放心，日后自有好戏。”
    季清展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