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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瑾这话还没说完就被齐钰打断了,“我不管,总之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说到最后一个字时,齐钰的声音里已经带了鼻音。他现在无比后悔当初的决定,早知道这一路这么艰险,当初就不该把她带出来。
上官瑾去跟船家商量时,后者叹道:“眼看都过去这么久了,就是再好的水性估计也凶多吉少了。不过看在你家公子这么重情的份上,我就答应在这里停留半天。但是过了中午以后,船是一定要启程的。万一那群水匪不肯罢休,只怕我们这一船人都要葬送在这里。”
船家是被那群水匪吓怕了,任凭上官瑾如何保证,如何许以重金,他只答应在这里停留半天。
可是半天的时间,只能够搜寻方圆几十里以内。
而沈妍的充气水池早已顺着水流不知流到了哪条河流的支流上。
沈妍坐在充气水池上一直划到天亮才看清周围的一切,只见她不知何时已经划到了一片长着不少芦苇的水泽地。水泽地的岸上还种着几株垂柳,其中一株垂柳上还系着一艘小小的渔船。
那渔船的船头还立着一个十七八岁的船家女儿,看沈妍坐着一个形状奇怪的船只飘了过来,不由好奇的看了好几眼。
“姑娘,这是哪里啊?”沈妍好容易见到人,赶紧朝渔船划了过去。
那船家女儿听了她的遭遇以后,才道:“这里是柳水湾,离你说的运河得有百八十里呢!”
沈妍取出身上唯一的首饰,一对白玉耳坠,“姑娘,你能不能送我回运河那边?”
船家女儿倒是很喜欢那对精致的白玉耳坠,不过还是摇了摇头:“不行,我爹病了,我一个人不敢去那么远的地方。”
沈妍失望的哦了一声,然后又道:“那你能不能帮我找艘船,只要你能帮我找到船,这对耳坠就是你的。”
沈妍又是许以重金又是请求,这才说动渔家女儿回村里帮她找了条渔船。
渔船好容易摇到运河上时,沈妍原来乘坐的那条船已经看不到一点踪影了。
渔船的主人道:“看来应该是船家怕了附近的水匪,所以早早就走了。姑娘你还是先回去吧,等过两天有了去苏州的大船,你再出发不迟。”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沈妍原来一直想回到船上,是担心张神医驱除不了齐钰身上的蛊毒。可是那条船既然已经走得远了,那她只好另想办法回到苏州。
好在她值钱的东西都放在空间,当下便取出一块一两的银子作为船资,过后又给了那个渔家女儿几两银子借住在了她家里。
渔家女儿因着自家爹病了,打鱼的事便都落在了她的头上。沈妍跟着她出去打了几次鱼,倒是体验了一把渔家生活。
沈妍在这柳水湾待了几天后,便等来了一艘去苏州的船只。
只是她前脚刚走,后脚柳水湾便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都是在水边打鱼的渔户,不知道是被谁所雇,来了以后便打听附近可有落水的年轻姑娘或是有没有看见溺死的尸体。
巧得很,这两个人遇到的刚好是收留了沈妍两日的那个渔家女儿。
渔家女儿先时见他们来路不明,没有说实话,后来听说是一位公子派他们来打听情况的,又说那落水的姑娘是他身边的丫鬟。
渔家女儿听那两人说了半天,大体和沈妍的情况对得上,这才道:“你们来迟了一步,沈姑娘已经坐船走了。”
两个人忙道:“那姑娘没死?”
渔家女儿不由皱眉道:“当然没有。沈姑娘活得好好的。”
“那沈姑娘坐船去哪了?”
渔家女儿道:“去苏州了,据她说,她原本乘坐的那条船就是往苏州去的。”
两人打听到了沈妍没死的消息,又问明了沈妍的去向,便向渔家女儿道了谢和来时一样乘船走了。
这两人是上官瑾特地在路上所雇的两个渔户,为的就是打听沈妍的下落。因为自家王爷没见到沈侧妃的尸体,始终就不肯相信她已经溺水而亡。
上官瑾只好任由他折腾,凡是在路上偶遇到打鱼的渔户,都会花重金托他们在周围寻找。只要他们有一点半点消息,然后再把这消息送到苏州,就会以重酬相谢。
因为他出手大方,所雇的渔户都很上心。如今这两个渔户打听到了确切的消息,当下不敢多耽误,很快就弄了一条船,赶着去了苏州。
苏州的来福客栈内,一个年过半百的大夫给齐钰把完脉便道:“如今淤血已经去得差不多了,再吃两剂药就好了。”
上官瑾待那大夫开了药,便让店里的伙计去抓药熬药。
齐钰由上官瑾扶着坐了起来,“还是没有消息吗?”
上官瑾道:“公子别心急,我们到苏州也不过才三天,即便有好消息,应该也没那么快。”
自从大夫说忧思太过不利于病情恢复后,上官瑾便不敢再刺激自家王爷,只捡些好听的说。
齐钰听了半天没有说话,上官瑾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就见外面的房门被敲响了。
敲门的是客栈的伙计,“上官公子,楼下来了两个山东的渔户,说是来找您的。”
山东的渔户,那就是打听的事有消息了。齐钰心急之下便想起身。
上官瑾赶紧扶住要起身的齐钰,“公子您别着急,我去把他们二人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