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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面纱遮脸只露出一双眼眸,眼波微动顾盼生辉,惹人遐想。
百里衍目光顿了一下后伸手虚扶,“凌小姐不必多礼。”
凌暮晚往凌桓敬身边站了站,不再说话。
百里衍看她,“你还记得本王吗?”
凌暮晚身体僵了一下,她暗道:记得,就算你化成灰我也忘不了你。
不过,在她爹面前她还是摇了摇头。
看到凌暮晚摇头,百里衍眸光闪了一下。
上次见她还是一年前大将军凌桓敬带着夫人儿女从狼城回来,那时候她骑着枣红色的小马跟在大将军的身侧,小小年纪却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宁安城里的大家闺秀出门都妆容精致还戴着面纱,唯独她素面朝天不惧各种目光和指指点点。
“去年你同大将军回城我们在名安街见过一面。”百里衍柔声提醒。
“我想起来了,当时街边楼上掉落一个花盆,是晋王推开的我。”凌暮晚眨了眨眼睛,眼眸弯弯好似月牙,明明没笑却给人一种笑靥如花的感觉。
凌暮晚暗中冷嗤,时隔了一辈子,他不提醒她差点都忘了那件事。
在狼城她从小跟着父兄习武,那个掉落的花盆她根本没放在眼里,反倒是百里衍英雄救美被花盆砸到了手臂,在她爹面前刷了一波好感。
凌暮晚在想,百里衍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她乃至整个将军府的?难道从她们举家从狼城回来的那一刻他的计划就开始了?
细思极恐。
凌桓敬看到女儿和晋王聊的挺开心不由得危机感顿生,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晚晚,你先去见过你祖母,爹陪着晋王去前院找你大伯和三叔。”
自己家辛苦培育的白菜,如今白菜还没长成万万不能让猪拱了。
虽然把晋王比成猪有些不妥,不过在当爹的人心中,意图拐走自己女儿的都非我同类,按罪当诛。
凌暮晚就等她爹这句话,直接领着霜降和寒露进府,一个多余眼神都没有留给百里衍。
看着凌暮晚的背影百里衍若有所思,昨天他的人亲眼看到九王的马车在离将军府不远处停留了片刻。
虽然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是九王把凌暮晚送回将军府,但是昨天暴雨,从临莱山到宁安城那一路只有九王的马车出现,凌暮晚如果不是乘着九王马车回城,又是如何回来的?
“晋王,请!”凌桓敬打破百里衍的沉思。
“将军,请!”
凌家老夫人跟着长子三子住在凌家老宅,凌家老大凌桓青是正三品的礼部侍郎,老三凌桓余文不成武不就但脑子好使,走了经商这条路。
今日来凌家老宅给凌老夫人贺寿的人大多身份高贵,全都是给凌桓敬薄面,要不然以凌家老大老三的身份怎么能请动这些人?
凌桓青和凌桓余在门口迎接贵客,看到凌桓敬和晋王一起走来的时候都很吃惊。
其实凌桓敬也没想到百里衍会来,作为一个手握兵权的将军,他平日里很少和那几个王爷有什么来往,君心难测,他还是非常谨慎的。
凌暮晚并不意外百里衍会出现,她爹是块硬骨头,皇上没立太子之前,那几个成年后就出宫立府的王爷都像嗅到腥味儿的猫,总想扑上来,可惜就是没找到方法。
百里衍一向会揣摩人心,知道她爹最在乎的是她,所以才会想办法从她这边撕开一个口子来拉拢她爹。
他上次一计不成不知道这回又想到什么缺德法子来害她?
“凌暮晚!”凌暮晚带着两个丫鬟进府后听到有人喊她,她一回头看到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少女大步朝她跑来。
第15章 那丫头,你别走
“夏岚馨?”时隔太久她差点忘了眼前这姑娘是谁。
夏岚馨今日穿着红色交领短袄,白色马面裙。两袖和前片还有裙摆绣着粉色虞美人,领口袖口白底绣花。娇艳上袄浅淡长裙,整个人像一坛烈酒,光是看一眼就让人醉了。
“凌暮晚,我好心邀请你到夏府做客,你却耍我。”夏岚馨杏目瞪圆。
凌暮晚看着眼前的姑娘心情有些复杂,虽然夏岚馨上辈子嫁给了凌泽恭,可命运非常坎坷,后来也是很惨。
她对大房三房的人没有任何感情,日后算计起来也不会心慈手软。不过她和夏岚馨之间没有任何仇怨没办法迁怒。
“那日我病了,你不知道?”凌暮晚一副吃惊的模样。
“啊?病了?”夏岚馨气势汹汹的过来,听到凌暮晚说病了立刻消了气。
“我派了丫鬟去夏府告诉你呀!”凌暮晚扭头看了霜降一眼,“霜降,怎么回事?”
霜降一听到凌暮晚抓她出来背锅心里是不情愿的,那日发生了什么她最清楚,可她不能说也不敢说。
“夏小姐,奴婢那日忘了小姐交代的事情,没去夏府通知你。没想到让夏小姐误会了我们家小姐,都是奴婢的错。”霜降诚惶诚恐。
“原来是这样。”夏岚馨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她伸出手拉住凌暮晚的手,“奴婢犯了错反倒是让我误会你了,你不会怪我刚刚恼你吧?”
凌暮晚反握住夏岚馨的手,“我回宁安城这一年就交了你一个好友,怎么可能恼你?”
“那就好!”夏岚馨和凌暮晚手拉手走进凌府。
凌家老宅占地广阔,府内景致风雅,假山奇石林立,种植了许多名贵树种。初春时节的花卉此时竞相开放,满园香气。前院有条人造河,河面上架着一座拱桥,桥上走人,桥下红鲤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