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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着披风,在风中颤抖,却不急着回去,还在安慰被吓到了的季寒月,这一幕正巧被过来的太子裴洛安看到,之后裴洛安还特意的送了一份厚礼给季悠然,给她压惊,也代季寒月表示歉意。
那一天,正巧太子在凌安伯府用晚膳,季悠然就在裴洛安出府的路上,把裴洛安拦了下来,虽然身体看起来不太好,在夜风的灯光下,看着脸色苍白,却又透着一股病弱的娇红,在喝了酒的裴洛安面前,映的人面桃花,人比花娇。
这么一个脆弱的人,却把太子的厚礼退还,表示她跟季寒月两个姐妹情深,就算自己不小心被季寒月推入荷塘中,自己这个当姐姐的也不会在意,更不会收太子的厚礼,姐妹之间的情义,不是用钱财来衡量的。
请太子把礼物收回。
那一刻,脆弱的季悠然就这么一福到底,坚持的表示着自己的镇定,既便裴洛安久久没有说话,她依然浑身颤抖的坚持着。
裴洛安让季悠然起身,季悠然起身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踩到了裙摆,或者说身体实在不适,也可能是行礼的时候久了一些,身体一歪,就向一边倒去,裴洛安下意识的伸手,把她半抱住,低头看到的却是一双盈盈欲语,含情脉脉的眼睛……
这件事是两个人一起经历过的。
季悠然为了这次特意的让人先把亭子处的围栏用匕首断了一大半,轻轻一撞,就掉入水中。
后面的一切便是顺理成章了。
“殿下,您……您说什么……臣妾……臣妾听不懂……”季悠然颤抖的道,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平静,想在脸上扯出一点笑意,无奈这笑意看起来不但僵,而且还滑稽的可笑。
话问的太过突然,让她一时间反应不及,脸上还有几分慌乱。
裴洛安紧紧的盯着季悠然的脸,冷笑道:“果然,当初的一切,都是你算计的吧?是你算计了寒月,现在又在说别人算计你?有的事情可一不可二,是不是觉得孤信任你,你就什么事情都敢做,太子妃的灯笼被划破的事情,才刚过去!”
“殿下,真的跟臣妾无关,是曲四小姐……一定是她故意的,臣妾不可能那么大的力的,太子妃的事情也是意外,臣妾并没有怪太子妃。”季悠然急的满有通红,双手急摇,怎么也不敢承认这事。
“季悠然,你觉得一而再、再而三,孤还会那么相信你吗?”裴洛安冷笑道,抬眼看了看上面,“你哪里也不用再去了,就跪在这里陪着太子妃,以赎你之罪。”
“殿下……”
“怎么,不愿意?”裴洛安冷声道。
“殿下,臣妾岂会不愿意,只是请殿下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没有算计太子妃,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殿下让臣妾做什么,臣妾就做什么,方才的事情,臣妾也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
季悠然跪坐起来,泪眼迷离的哭道。
裴洛安不为所动的冷冷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大殿。
看着这样的裴洛安,季悠然颓然坐在地上,呆呆的坐了一会,抬眼看向上面的灵位,忽然伏地大哭了起来。
她以为赢了季寒月,就赢了所有,所以费尽一切心力的把季寒月弄死,可实际上呢?有些事情,她其实在季寒月死了之后,就有些隐隐的明白了。
只不过,她一直不愿意承认,况且就算太子是这个心意又如何,季寒月已经死了,难不成还能从地下爬起来,跟自己算帐不成,这以后的一切都是自己的。
可现在呢?她才发现,就算是季寒月已经死了,她的阴影却一直存在了,太子心里的那个女人不是自己,是季寒月。
所以才会重视季寒月的那个表妹,那个不知道有多少关系的表妹曲莫影。
所以才会把季寒月的香囊放在书案上,时不时的会看看。
所以才会把季寒月的旧居封锁起来,不许其他人随意的入内,还有他去凌安伯府的时候,都会到旧居里看看,有时候一呆就是一、两个时辰,明明那里面空无一人在,他却可以安安静静的呆这么久。
在府里的时候,自己尚且看不到他的身影,忙着在宫里有东宫,以及其他地方,而在凌安伯府,他却可以挤出那么多的空闲时间,在季寒月的旧居里。
还有这灯笼,明明不过是季寒月做的一个简单之极的灯笼,却因为一条小小的划痕,要杖责娘亲,既便她是自己的生母,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季寒
月,连自己的生母都要杖责。
这所有的一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还有方才,为了那件很久远的事情,为了两个人当初最美好的相知,就算花了一些小小的心思,也算不得什么,可现在,却成了自己的罪名,一个亵渎季寒月的罪名。
季寒月是死了,而自己呢,得到了什么?
这一刻,季悠然甚至生出几分悔意,季寒月死了,大伯死了,凌安伯府败落了,自己的身份也早已经不是当初的身份了,所以做为凌安伯府嫡女的自己,已经失去了争夺太子正妃的资格,所以,太子答应的一切,也成了虚浮的泡沫。
可,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太子吗?
为什么现在都成了自己的错?
凭什么?凭什么自己处心积虑的得来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自己才是最应当坐上太子妃的那个人,柳景玉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能嫁进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