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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洋磨磨蹭蹭不愿意走,道:“姐姐和我们一起吗?”
程卫国摸了摸他的头发,对程逐说:“小逐和我们一起回去,正好和一洋住一间,他最近天天念叨你,正好你陪他玩会儿。”
“我不走。”程逐冷冷道,“都走了谁看着奶奶。”
这时候奶奶说话了:“小逐,你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你跟着回去,明天再过来。”
怕程爷爷年纪大了撑不住,所以最近夜里都是程逐来守夜,程奶奶有起夜的习惯,每天夜里都要程逐扶着上厕所,程逐对睡眠的要求高,医院的环境原本就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睡着又得起来,起了就再睡不回去。
几天下来,程逐的眼睛下面带着青黑,脸色是显而易见的难看。
程逐没有一点怨言,但程奶奶却是看不下去。
这回奶奶态度强硬,程逐便只好跟着去程卫国定的酒店。
酒店不至于富丽堂皇,但至少看起来的确有档次,算得上这边比较好的酒店,连房间都带着香味,和孙鸣池开的小宾馆完全不一样。
程卫国重新开了一间标间给程逐,把程一洋塞给了程逐。
房门关上,程一洋扑到程逐身边:“姐姐,你怎么都不找我。”
“找你做什么?”程逐把他推开,手机被他玩得没电了,她从包里翻出充电线插在插座上,顺便找出副拼图丢给程一洋,之后耐心等着手机开机。
程一洋不复刚刚在医院的沉闷模样,高兴地拆拼图。
程逐也没再管他,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
几天的疲劳总算被冲刷,程逐精神了一点。
程一洋见她从卫生间出来,忽然道:“姐姐,我忘记说了,之前有奇怪的人给你发短信。”
“奇怪的人?谁?”程逐擦着头发随口问。
“菩萨。”
“……”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们,很悲伤,眼一闭一睁,最后一天假了。
第39章
接到程逐电话的时候,孙鸣池还在码头卸货,臂膀肌肉虬结,像一弯镰刀挥动着,一袋袋水泥被拎起来又丢到地上,发出的声音像一道道雷砸下来,沉重有力。
工友朝他喊了一声:“鸣池,你手机没带身上吗,有电话过来!”
刚好把最后一袋水泥卸下来,孙鸣池应了一声,甩甩手,捡起脚边的短袖用来擦脸擦脖子,走过去去拿手机,看到是程逐来电之后很快拨过去。
“怎么了?”
路过的工友稀奇地瞧了孙鸣池一眼,一脸坏笑无声地问:“谁啊?”
孙鸣池踹了他一脚让他闭嘴,自顾自走进屋子。
酒店的房间里,程逐打开窗户。
热风灌进来,棕褐色的窗帘微微摇动,又沉沉地静下来。
程逐压低声音咬牙道:“孙鸣池,你忽然发这些干什么,耍流氓?”
看了一眼在床上专心致志玩拼图的程一洋,她感到十分头疼,也不知道程一洋有没有点进消息看,四五张图片,都是程逐以前给他画的速写,有的衣服穿得多,有的没穿衣服。
“清理相册的时候刚好看见,就发给你了。”孙鸣池一边洗手一边说着。
顿了顿,他又说:“不都是你自己画的吗,这算耍流氓?”
“这还不算?”
“那你去年给我寄那东西算什么?”
“……”
“忘了?”
程逐没说话。
“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不用。”
程逐一直觉得孙鸣池在床上有些服务性,因为他总是把前戏做得很足,为了感谢孙鸣池的这种自觉,去年程逐在学校的时候,给孙鸣池寄了个飞机杯。邮政快递在路上奔波了将近一周才送到,孙鸣池说,幸亏送到当天刚好赶上他早些下工回家,否则他无法想象何邱看到快递的表情。
孙鸣池说:“要说耍流氓,你这才是。”
程逐镇定地提醒:“那个很贵。”
“那又怎么样?”孙鸣池气笑了,他要那东西做什么?
程逐听着听筒那边的气声,把酒店的窗户重新关上了。
“情况怎么样了?”孙鸣池问。
“挺好的。”
“累不累?”
“不累。”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姐姐!我拼好了!”程一洋忽然喊道。
孙鸣池听见了,问道:“嗯?你弟弟过来了?”
程逐:“嗯。”
“姐姐,你在和谁打电话?是之前发消息的菩萨吗?”程一洋很兴奋。
程逐:“……”
孙鸣池:“菩萨?”
程逐:“我还有事,先不说了。”
孙鸣池:“程——”
没等他再说什么,程逐把电话挂了。
*
码头。
远方的船只传来呜声,屋子里的灯亮了。
小杨收工,走过来拍了拍孙鸣池,“怎么这个表情?”
“没事。”孙鸣池收起手机,拿毛巾擦了擦身子,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套上,套完之后忽然问,“一个女人总管你叫菩萨,你说什么意思?”
“这个我知道,就是男菩萨吧。”
“什么东西?”孙鸣池扬起眉。
“男菩萨啊,我老婆可喜欢看了,所以我喜欢看美女也无可厚非嘛。”小杨点开他老婆的账号,从她的点赞的记录里看到了无数男菩萨,他给孙鸣池看,“就是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