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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宴早已经编好了一套说辞。
难怪他来的这样巧苏雾听了,心中一番嘀咕,她昨日未归家,以赵长宴和她这女主的相爱程度,他来宫门口接她也合情合理。
她显然相信了赵长宴的话。
赵玄瀛未再追问,收回了目光。
今日这一场刺杀,安排之人显然动了必杀之心,而刺杀之人他心中有了几个猜测,一时无法做出判断。他让赵长宴留下,不过是想试探他。
他却不卑不吭,十分坦荡。
直觉告诉他,这场刺杀与赵长宴无关。
赵玄瀛按了下眉心,他从昏迷中刚刚醒来,身上还十分虚弱。如今暂时排除了对赵长宴的疑虑,他便冷淡道:“今日之事,朕会重赏,你们退下吧。”
苏雾脚步有些凝滞,这就完了?
这男主,还没跟她这堂堂女主说一句话啊!
而赵长宴,竟如她一样,脚步有些停顿。
赵玄瀛望过来:“还有何事?”
“皇上,臣弟有一件事,想向您陈述。”
“说罢。”
赵长宴颔首一笑,转身望向苏雾,帮她拢了拢有些凌乱的发梢,温声道:“元元,你先出去等我一下。”
苏雾一头雾水。
赵长宴要说什么,竟还要让她回避?
尽管心中十分疑惑,但她的人设在这里,她也不敢多问,只能柔声道:“好。”
说罢,她朝赵玄瀛福了福身,乖顺地退出了殿内。
赵玄瀛望着她的背影。
今日一番混乱,她那身雾霭蓝色的百水裙摆脏了,上面沾着干涸的泥土,格外扎眼。
他看着,忽然记起她身上那股冷淡的像是日光的香气。
赵玄瀛眉眼沉下来,不知为何,他的心绪又莫名乱了。
“皇上。”耳畔忽然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将他从烦乱的心绪中拉了出来。
赵玄瀛冷淡地望向赵长宴。
他正朝他温和地笑着,仿佛不曾察觉他的失态。
赵玄瀛眼梢微眯,他这个堂弟拥有一张他并不喜的过于漂亮的脸,从前他觉得他无用而懦弱,很少正眼看过他。
今日这番相处,才发现,这许久未见的人已不再是记忆中的样子,身上竟多出了几分令他熟悉的感觉。
这份熟悉,甚至让他觉得安心。
意识到这一点,赵玄瀛眉锋蹙起。
这份安心来得荒诞,他不该有这种想法。
赵玄瀛的目光顿时冷下来,声音仿佛淬了冰:“你要跟朕说何事?”
苏雾在殿外站着。
此时已近傍晚,秋日的冷风吹过来,她单薄的身子有些冷。
赵长宴在里面呆了有三刻钟了,他怎么还不出来?
她扭了扭有些酸疼的脚踝,转身往里望了一眼,然而除了青玉壁的长廊,什么也瞧不见。
“真奇怪。”苏雾喃喃一句。
按照书中的剧情,赵玄瀛对赵长宴是颇为瞧不起的,就连抄了明王府,他对他,连审讯都未曾有过。
而赵长宴的性格也是懦弱的,对赵玄瀛更是连话都不敢多说。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能在殿中待这么久。
“太奇怪了。”苏雾拧着眉,“这剧情的走向,为什么全都奇奇怪怪的?”
她原本和赵玄瀛早该碰面了,却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拖到今天才相遇。而好不容易相遇,要在山洞里培养感情的时候,却又被赵长宴横插一脚
难道,需要完成任务的剧情,都会跑偏吗?
苏雾想不明白,想呼唤一下那仅出现了一次的系统问一问,结果瞪着虚空瞪了半晌,也不知道怎么召唤。
罢了,苏雾叹了口气,她还是自力更生吧。
“元元,你的脚怎么了?”苏雾唉声叹气的时候,赵长宴不知何时走了出来,他看到苏雾正在扭动脚踝,长眉蹙起。
苏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
那双湿掉的绣鞋早已经干了,她看着有些微肿的脚踝,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在御花园里,好像扭伤了脚。
许是刚才的经历太过惊险,她慌乱之余,竟忘记了自己脚踝受过伤。
而现在赵长宴一提醒,脚踝被忽略的酸疼忽然涌了上来,苏雾登时一个趔趄:“疼”
赵长宴急忙揽住她的腰,拧眉道:“你别动,我看看。”
他俯下身子,轻轻摸向她穿着罗袜的脚踝:“你脚踝受伤了,但未伤到骨头,再忍一忍,回府后请大夫来看一看。”
“好。”苏雾十分乖巧地应了一声,“那我们回府吧”
她正要转身,一件带着体温的薄氅忽然落在她肩头。
苏雾疑惑地望向赵长宴:“殿下”
“傍晚了,风大。”他温柔一笑,竟打横抱起了她。
“殿殿下不可!”苏雾在他怀里惊慌道,“这可是在宫里”
“无碍。”赵长宴托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盖,抱着她往外走去。
怕自己摔下去,苏雾不得不抬起手腕搂住他的脖颈。
他今日入宫,必然是匆忙的,脱掉薄氅的身子,竟只穿着一件雪白的单衣,就连一头乌发,都是入承安殿之前束起的。
苏雾望着他过于漂亮的下颔线,忽然想起,混乱之时他走进假山那一幕。
那时他的长发散满肩头,面容苍白如纸,失尽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