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楚亦来时出于礼貌，没好意思进人家小女孩的卧室，也就随手将她放在了沙发上，此刻看她摔下来，他弯腰抱起她，准备将她送去卧室。
    外面的烟花声一阵一阵，大概林纯也被吵得睡不踏实，眉头时不时皱一下。
    将她放在床上，韩楚亦看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她睡得这么熟，他也没留下的必要了。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的人忽然命令般开口：“我要喝水……”
    她的语气透着烦躁，可能见没有人应，又说一遍，“我好渴，想喝水。”
    韩楚亦去给她倒了杯温水，坐到床边，将她扶起来。
    他想，为她做这么多就当是对她被他弟弟伤害的一种补偿。
    林纯倒是很听话，杯子递到唇边后，她咕咚咚喝了一气。
    “我回去了，你好好睡觉。”
    知道她也听不明白，韩楚亦漫不经心说完，要把她放倒。
    林纯摇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的脸，又叫他名字，“韩楚亦……”
    她身上穿着的衬衫裙不知在何时开了颗纽扣，雪白的圆在灯光照耀下散发着致命的诱惑，配上无辜清澈的目光，直击男人的命门。
    那眼尾胭红又泫然欲泣的模样，实在是太能引起男人的怜惜，若不是韩楚亦努力维持镇定，恐怕要在她的面前破功。
    他故作冷淡移开视线，又重复一遍，“我要走了。”
    说罢冷漠地转过身，却不想她猛地在身后抱住了他。
    “我还记得。”
    她的脸贴在他的后背，一字一句郑重出声。
    韩楚亦饶有兴致扯下唇，“那你为什么让我要你？换做其他人也可以吗？”
    “当然不。”
    林纯绕到他的面前，涂着鲜艳鸽子血红的脚趾踩在他的脚上，缓缓踮起脚，唇瓣一张一合地说：“我只想和你做。”
    她目光带着酒后的迷离，看不清个中情绪，韩楚亦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猛地拉上前，“不后悔？”
    林纯闭眼吻上去，直接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脑海中浮现出她挽着他弟弟手臂嫣然浅笑的画面，韩楚亦分了心，他心中同时有多种感觉交织，既罪恶又觉得爽。
    似乎是不满他的态度，林纯用力咬了下他的唇瓣，拉回他神游的思绪。
    这次，韩楚亦真正掌控了主动权，强势反吻，吻得她步步后退，最后一起倒在了床上。
    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韩楚亦露出亦正亦邪的笑，“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
    “少废话。”
    她的手攥住他的衣领，猛地向下一拉。
    清冽的檀香气息在唇齿之间弥漫，林纯忽然发觉自己爱极了这样的味道。
    从前和韩星宸在一起时，他总喜欢喷些香水，那个时候，林纯说不上反感，但也不太喜欢那样浓郁的味道，似乎她想象中，男人就该是这样干净清爽的。
    和韩楚亦接吻的感觉是和韩星宸完全不同的，前者喜欢掌控和引领，不顾技巧，横冲直撞，而韩星宸每次都很耐心和温柔地挑逗，一点一点诱她深入。
    不过这点也很有可能是因为韩楚亦并没有什么接吻经验。
    这一次是林纯分心，韩楚亦也不满了，重咬了下她的唇，以报复她刚刚的举动。
    “在想谁？”他透过她涣散的视线已经猜出来，却想逼她亲口说。
    “没谁。”
    林纯敷衍地想要带过去，他却不肯放过她，“说。”
    “在想前男友，你满意了吧？”
    “呵。”韩楚亦低声一笑，开始去解皮带。
    很快，林纯领教到人在冲动说话时要受到的惩罚会如何了。
    他故意撩到她欲罢不能时在她耳边问：“我和他谁厉害？”
    林纯不懂，男人在这种时刻为什么还会想要计较这个？
    换做是其他场合，她一定不会搭理，然而现在，她却是嗓子带着颤音地回答：“你。”
    她没有故意恭维他，凭她此刻的反应其实也完全能得出答案。
    窗外的天不知在何时已经彻底明亮，鞭炮声接连不断地响起，新的一年的光明如约而至。
    纵使外面嘈杂纷乱，也丝毫影响不到林纯的睡眠，她又累又困，枕在韩楚亦胳膊上，恨不能睡他个天昏地暗。
    然而，不知道是谁的手机铃声响起，就在耳边，林纯烦躁得往韩楚亦的怀里蹭了蹭，“你就不能静音？”
    他拿过手机，看见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眸光瞬间一暗。
    “谁啊？”林纯喑哑询问，想让他快点接完挂掉。
    韩楚亦低头睨向她，意味不明倾吐出两个字，“我弟。”
    “哦。”林纯故作镇定，甚至还问：“接啊！要不然我替你接？”
    想不到韩楚亦竟然真的把手机递给她，林纯沉默两秒，默默背过身去。
    不是她不敢接，只是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不能让韩星宸那么快知道，否则一定会影响韩楚亦的判断。
    “喂？”
    韩楚亦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将她搂在怀里，摩擦她光滑的肩膀。
    不知道是不是他特意将通话音量调到最大，她清楚地听见韩星宸说话的声音：“哥，你起床了没？一起去爷爷家拜年？”
    “你先去吧，我要等一会儿。”韩楚亦的手渐渐向下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