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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二小姐与我自幼有婚约,我邀她同去登夜寺,候初曦,赏桃花,做一些年轻男女之间的浪漫事,又有何不可呢?”
“除了英明神武的皇帝,旁人怎么会知晓今夜潜入皇宫的刺客,就是谢府那个痴傻的二小姐呢?”江尘衡弯起嘴角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我这个避世独居的瘸子,自然也不可能知道。”
肆牙讷讷的闭了嘴,拱手道:
“公子所言极是。”
“肆牙,你和叁墨先行一步,务必让她身处险境,等我赶到。”
俊秀的青年如是道。
明月于漆黑的夜幕中高悬。
谢府幽深的的湖面倒映着岸上的火光。
平静的湖面忽生起伏。
棠予在远离湖心亭和岸边的地方悄悄探出头,畅快的将新鲜空气吸进肺里,同时观察四周的湖岸,却发现手持火把的守在岸边的护院分毫未减。
她嘴唇苍白,指关节已经被冻得发僵,在湖中沉浮数次,体力也快要耗尽,再拖下去她也许能等到护院松懈的时机,但是只怕到时她也没力气游回岸边了。
棠予握紧了手中的珠簪——这是她无意间在湖底发现的,盯准了长着一片小树林的那个方位,而后深吸一口气,潜下水向那边游去。
悄无声息的潜到了岸边,她一松手放开了在半途中抓到的一只蠢笨的红鲤,而后贴上了岸壁。
受惊的鱼猛然跃出水,一阵哗啦啦的响。
“她在这!”
“呸,是条鱼。”
“这么久都没动静,我看二小姐应该已经断了气儿了。也不知道守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你们盯着点啊,我眯一会儿。”
“好嘞。”
棠予屏息等待了一会儿,在月光尽数被乌云遮盖,周围一片漆黑的时候猝然跃出水,向着小树林奔去。
然而半途,她却一下子被人扣住了脚踝,栽倒在地上。
而后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黑暗里传来男人压低的声音。
“我就知道那条鱼是你搞出来的障眼法。稍微一诈,果然把你骗出来了。”
“二小姐,想不想活命?”
棠予将珠钗藏到身后,无声地点了点头。
“那就老实点,不要出声。不然被其他人发现,你就死定了。”
见她很乖的点头应允,男人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浊笑,而后一把将她扛在了肩头,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小树林。
月亮露出了半边脸,地面上被投下一片斑驳的月影,男人将她放在青草丛生的地上,狞笑着去解自己的裤带。
“二小姐如今生的真是越发标志了。”
“可恨夫人恶毒,故意借少爷之口寻了个弑君的罪名来害你。不过哥哥我却心疼你,今日你将哥哥伺候舒服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她仰起头,一片月光透过树隙照在她的脸上,越发衬的肌肤如玉般莹润,而黑亮的眸子中没有分毫畏惧的情绪,反而透出几分趣味,让人愈发觉得她是一块无瑕的美玉,未经世事,也未尝人事。
“好。”
棠予起身握住了他的衣领,用力一推,将他按倒在地。
“没想到还是个小荡.妇,嘿嘿。”
她抬手捂住的他的嘴,目光淡然,丝毫不为他的言语所动,弯了弯嘴角轻声笑道:
“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男人弯起的眼睛中满是淫念。
“谢扬明没有说谎。”月光下,猝现的珠簪的尖闪烁着冷芒,在女子纤秀的手中狠狠地锥下,精准的刺穿了他颈上的血管。她冷静的做着这一切,莹白如玉的纤手没有半分颤抖,嗓音低柔,“弑君的刺客,就是我。”
鲜血喷涌而出,男人喉中响起几声呜咽的悲鸣。
棠予死死地按住他的嘴,让他将哀嚎尽数吞回肚子,等他终于像死猪一样没了动静之后,才卸了力道,掏出一块手帕好好地擦了擦自己的手。
如今她不可同往日相比,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就浑身脱力,手脚酸软了。若是再来一个人,恐怕她真的对付不了了。
这个念头刚落,她猛然发现一个高大的人影将她罩住了!
僵硬的转过头去,见一个护院不知何时摸到了这里,正扬着砍刀劈头向她砍过来。
她只来得及扬手护住自己的头。
然而那砍刀却迟迟没有落下,她透过指缝看到,男人的胸口慢慢洇出一大片红色,而后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一个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黑衣人显了形,他甩了甩剑上的鲜血,铮的一声收剑入鞘。
“跟我走。”
“你是谁?”
他们二人同时开口。
而后梓影单膝跪地,伸手道:
“在下梓影,奉陛下之命而来,不能让旁人伤你。”
第5章 ...
“我哪儿也不去。”棠予拿手帕细细的擦拭着华美的珠簪,“你若是真想救我,就掩护我回秋草院,而后回禀陛下不可动谢家。”
“如此一来,天亮之后,我的危机便迎刃而解了。”
“如若你不愿,那陛下就不是诚心救我,我随你走了,又怎知是不是死路一条呢?”
梓影沉默了一会儿,低头道:
“可以。”
棠予眸中闪过碎芒,抬手指了指树林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