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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试探性地滑入,她一时间面红耳赤,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呼吸,他动作没停,却是在她耳边蛊惑性地说道:“张嘴。”
祈澄没想到一上来就是法式热吻,手指紧攥他的衣摆,温热的触感肆意弥漫在口腔,连带着几分薄荷糖的味道都叫她心颤,温柔却不被动,毕竟祈澄全程是被他的节奏带引着,在漫长的时间里,在偶尔的一瞬间,与拥吻着的人享受不被打扰的一份清静。
良久,他才松开手,留给她喘息的余地。
唇色更红了,祈澄的眼神也蒙上了一层雾,倒影里全是他。
食髓知味了。
裴予宴还没想过自己的自制力有一天也会如此分崩离析,无话间,他又发起下一轮攻势,与第一次的温柔绵延不同,这一次他的吻急切却不粗暴,祈澄也试着试探性地回应他,身影纠缠,一时间竟是难舍难分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吻辽蠢作者自己写的有点害羞呜呜呜
第39章 晨曦与日暮(1)
途经的候鸟从她头顶飞过, 盘旋了几圈又识趣地飞走了, 等肺里的空气像快要抽干时,祈澄才推搡着他, 微微发出抗议。
裴予宴感知到了她的不安分,明白再这么吻下去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了,也就贪恋地啄了下她, 松开圈着她的怀抱,眼看她的眸子还亮晶晶的。
祈澄也不敢再去回想刚才那一吻, 心里悸动不停, 所有的羞赧想必被他尽收眼底。
果然, 吻上去的滋味和他想象中的一样美好,甜而软的唇,颤栗着的手指...不,比他想象的还要致命,还要有杀伤力。
眼前的人突然就蹲了下去, 祈澄往后一腿, 不明所以地看着裴予宴的一系列的动作。
“上来。”
因为弯着腰, 薄外套下的背脊线条分明, 祈澄没想到他还真把她一时的赌约当真,心甘情愿地蹲下来实现这个承诺。
见她手忙脚乱的模样,裴予宴噙着一抹笑,打趣道:“又不是第一次了。清醒的时候反而不知道怎么做了?”
“哼。”祈澄无话辩驳,又碍着面子,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 安心地把脸靠在他的背上。
他的每一次动作都能牵扯起背部肌肉的张力,还有若有若无的洗涤剂的味道萦绕在她的鼻尖。
裴予宴下着台阶,也没觉得有多么不轻松,毕竟和开一场F1比赛的强度比起来,背祈澄下长城还算是绰绰有余的。
他开口问道:“杨老现在情况怎么样?”
祈澄眼中不自觉地带了几分温柔:“说来也是奇怪。医生都通知我说,那是一个成功率极低的手术,但不做这个手术更是没有一丝希望。本来手术做完后,杨老的身体状况以及各项机能是不容乐观的,但碎心锁石回到燕宁的博物馆之后,杨老目前已经逐渐康复起来。”
祈澄缓缓吐出一口气:“三哥,在此之前,我是个特别不信命的人。”
“嗯。”他应了一声,接着道:“我一直都是。”
她的手指把玩着裴予宴的衣领,在他耳边喃喃道:“但有时候在生老病死面前,有那么一瞬间我就突然觉得,人还是需要点支撑的。就比如杨教授的病情,不管是不是因为碎心碎石的回归他老人家感知到了,我也没为自己的决定后悔过。”
裴予宴顿了顿,良久也打开话匣子,谈了件在此之前他从未开口和别人讲过的事情。
“我爷爷走得安详。去世之前,老爷子一直在服用药物、配合治疗,坚持去公园锻炼,坚持去企业基层监工。直到医生通知我们家属——老爷子需要卧床静养,我们才不得已让老爷子待在家里养花养鸟。可到最后,他连起身下床的气力都没有了。走的前两天,我还去看过老爷子,惊讶地发现老爷子能起身走路,食量是平时的两倍。我以为真的是上苍显灵了,拜过的菩萨佛祖也没白拜。可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的,他们上一辈的人终究会走到生命的尽头,和我们渐行渐远。”
在这样的家庭下长大,祈澄心里也明白裴老爷子对于他的重要性,如果没有裴老爷子的教诲,现在的他想必很多道理是活不明白的。
“是啊......”祈澄犹豫着说道:“他们与我们渐行渐远了,可我们这一代人的责任还不知道有没有扛起来。以后的自己,身为杨老口中最得意的弟子,最怕的就是没能传承好文物修复的技术,损了自己的名声无可厚非,但对杨老有不好的影响,我问心有愧。”
上一代的人已经把前行的路铺好了,站在路口,依稀可以分辨前面折射的每一束光。杨老、裴老用爬满皱纹的手将道理将技术传给了他们这一代人,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了。
背到一半的路程时,祈澄想着他过两天还有比赛,怕他累着,非说他背得自己觉着不舒服,嚷嚷着要下来。
背后的温度还没散,燕宁的温度却在夜间翻了脸,骤降下来。
祈澄打了个哆嗦,裴予宴就把她圈在怀里,右臂将她箍了紧些。
她冬日里不仅不爱动,许是热量都用去发热了,祈澄觉得肚子饿得都比平时快,快步跟他走下台阶,出声问道:“去吃面包鸡?”
裴予宴没意见:“好。听你的。”
推门走进那家泰式餐厅时,里面呼出的暖气和外面的冷气一碰撞,白气即刻升腾,雾了她的视线。
找了个临近窗户的卡座,祈澄闲来无事翻翻菜单,然后和服务员点单道:“面包鸡一份,菠萝饭一份”然后又将菜单推向他:“看你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