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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该花的钱不能省,说干就干,林真的性格就是只要做了决定就绝不拖拖拉拉。
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呢。
正好因为被驱散的原因,一时半会没有顾客赶上门,刘千因为不确定要服务张主簿多久就没有约其他的客户,正好把时间腾给林真了。
“小星,店里的事,你看着点,我跟刘二叔去看看。”
程星一听林真这么快就决定要雇人来接手他们的工作,一时间多少有点忐忑,生怕自己没有了用处。
“真姐,其实我可以招待顾客的。”
林真出门前见程星这幅样子,又有些心里酸酸的了,暗地里直叹气,她对那些有血缘关系的人都没有对程星这么多的柔情和耐性。
抬手拍了拍他的头顶,“小星,你还小,原本就是要去上学的,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工作上呢,而且你的才能有更重要的用处,不要着急,先充实自己,就当姐姐是在投资,我看好你的潜力哦。”
程星抿着唇狠狠地点了点头。
林真跟刘楠交代了一下,因为不放心店里只有个半大小子和年轻女人,就没让墨阳跟着。
时隔几天再次带着林真回到牙行,刘千完全没想到她刚花了那么一大笔钱之后这么短的时间内还能再找他买人。
这一路上都在心里赞叹,人不可貌相,真是年少有为啊。
中州百货离牙行不远,大中午的天气又热,两人都没说话,就是闷头赶路。
直到走进了牙行,才缓过来。
“这天气真是热的要命。”前二十年都生活在中部偏北的内陆的林真忍不住感叹。
“可不是么,每年夏天都会中暑,若是拖得久了还会死人的。”刘千感叹。
一听中暑竟然会到死人那么严重的程度,林真暗自庆幸,自己没把清凉油的定价挂的太高,争取人人都能买得起,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能救条人命。
不过那清凉油本来就小的可怜,成本价两毛,她标价五个油币一盒,虽说利润可观,但对于这边的人来说也是相当便宜的东西了,一根发圈的价格都能买两个。
刚才在中州百货刘千是被招待的那个,这么一会两人的身份就换位了。
她现在也算是刘千的大客户了,被带到会客室,招呼下人又给上茶水又是端点心的。
林真也不客气,快中午了,也着实有点饿了。
歇了一会,这才把想好的要求说了一下。
“需要一个会写字,最好是有点学问做过这一行的,两个伶俐点能帮着推荐介绍店里的东西,再要一个粗使的打扫一下卫生,最好能做点简单的饭菜,最重要的是人品都要老实,没坏心思。“
刘千琢磨了一下这个条件,心里有几个预备的人选。
“林掌柜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找人来看。”
说完,见林真抬手做个随意的姿势,就走了出去。
没过一刻钟,就领着十来个人走了回来。也没啰嗦,直接招呼左边打头的两位。
“焕之,杨册,你们两个站出来。”
林真放下茶杯,抬眼扫了一下这两位,这两人一年轻一年长,年轻的看起来和她相仿,打扮得虽然朴素却很精神,看起来精气神很不错,眼中还是非常有神的,见她看来,还微微一笑抬手行了一礼。
年长的应该与刘千相仿,看着人倒是稳重,从脸上能看出来岁月的洗礼,眼神里沉淀着的东西让人有几分看不透,见她望过来也只是点了点头。
两位一比,倒是显得年轻人有些浮躁了。
“焕之,年二十,是郾城本地人,幼年上过村塾,后来因为父亲病重欠了饥荒,这才自卖自身,以十年自由还债。”
“杨册,曾在雍州做过酒楼的二掌柜,但是因为灾年,带着家里人逃荒到了郾城,恰逢妻子重病不愈,所以卖身给妻子治病。”
“这两人都是一万二。”
林真一听两人的资料,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杨册,曾经做过二掌柜,为什么是这个价?”
按理说这种资历应该能到一万五的。
刘千看了一眼杨册,见他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是仗着卖身的钱已经从牙行拿出去了,所以每次见人的时候都没个笑脸,一副不搭理不合作的样子,已经在他这滞销了快一年了,若不是没成交之前不算日子,他们牙行都要亏死了。
见林真问起,也就给解释了一下,“杨册的资历自然是没问题,我们都是经过考察的,这点你放心,只是他之所以低价是因为他有条件。”
“哦?什么条件?”
“是这样的,因为他的妻子得的病常年需要用药养着,所以他有要求,每年要加一千的薪水。”
怪不得,这样的话十年加起来就是两万二,这可比一口价一万五多了个伶俐下人的钱。
不过也正好中了林真的下怀,她现在是没钱,能有个性价比这么高的给她缓一下手,何乐而不为啊,而且她本来也没准备真的当个周扒皮,原本也是要给工资的。
不过刘千见她半晌不语,还以为杨册这会又黄了,忍不住抿了抿嘴角瞪了他一眼。
当初还是他可怜杨册无钱救命,这才做主签了他,结果这一年来杨册让他脸都丢光了,同行的遇见他开口就是“那个吃白饭的……”闭口就是“滞销的出去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