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请你解释。”许慕时把手里的钢笔扔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许恒迟觉得和许慕时这样一个晚辈站着对峙，有损自己的身份，便坐在椅子上，皮笑肉不笑地道，“董事长现在任命你为总裁还拉你进董事会，不就是为了方便你将来接他的班，继续做董事长嘛，他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许慕时起身，一脚踢开椅子，旋转椅跟着胡乱打转。
    他离开座位，往许恒迟的方向走。
    他的脚步重而有力，咔，咔，咔，脚步声清晰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此时，唯有他走路的声音。
    许慕时走了大半圈，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的身影而移动。
    走到许恒迟旁边，许慕时停住脚步，居高临下，气势摄人。
    那双看着许恒迟的眼睛，深邃如冬天的泉水，透彻冰凉。
    许恒迟被他盯得发了毛，慌得站起身来，结结巴巴地问，“你，你要干什么？”
    许慕时一双手按在许恒迟肩上，一把将许恒迟按回到座位。
    “许恒迟董事，企业的宗旨是利益最大化，说白了就是要赚钱，”许慕时的声音不大，但充满力度，“如果我有赚钱的能力，接董事长的班带领集团继续发展，有什么问题吗？”
    一时，问得许恒迟说不出话来，董事长的位置不就是能者居之嘛。
    “……那你有没有这么大的能力，谁知道呢，”许恒迟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反驳许慕时，“到时候集团破产了，我们这些董事和股东们找谁说理去。”
    “说你蠢你还真应景，”许慕时冷笑一声，眉毛一挑，“董事长是董事会选举出来的，不是代代相传，如果董事长只亏钱，不会赚，董事和股东们早就炸锅了，还会投票吗？”
    许恒迟刚要说什么。
    许慕时从许恒迟身边离开，边走边道，“你是不是想说，选票也不能体现公平，或许是为了拍马屁，”说到这里，他顿一顿，扫视全场，“那你就太天真了，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认钱不认人，大部分董事不会跟自己的利益过不去，除非个别别有用心者想搅乱局面浑水摸鱼。”
    他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集团董事长在场，本不该议这个话题，但既然有人说起，我就闲话一二，以正视听，免得有人拿这件事蛊惑人心兴风起浪。好了，下面言归正转，”
    他的笔在桌子上敲了三下。
    “我上任集团总裁一年内，保证公司业绩翻番，如果做不到，我主动辞职，让出我在集团全部股份。”
    寂静几秒之后，会场响起持久而热烈的掌声。
    适时地，许恒远压手示意掌声停下，“许慕时立下军令状，我跟着表个态，如果我引荐错了人，我也辞去董事长让贤。”
    “还有什么问题？”许慕时站在座位前，不怒自威。
    偌大的会议室落针可闻。
    ……
    散会后，许慕时大长腿迈出会议室。
    秘书汪莉莉候在外面，一见许慕时出来，小跑着跟上，“老大，你真帅，轻轻松松hold住全场，总裁气场两米八。”
    “你吃彩虹糖了？”许慕时边走边说，面无表情。
    “啊？”汪莉莉啊了一声后反应过来了，“吃彩虹糖也是为了你。不过，老大，你到集团公司了，我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许慕时问汪莉莉。
    “我当然想……跟着你。”汪莉莉看一眼许慕时，有些没了底气，“可集团总裁有独立的秘书室，好几个人呢，我怕……”
    “怕什么，”许慕时侧头看一眼汪莉莉，“跟着我走。”
    “真的吗？”汪莉莉喜出望外，穿着高跟鞋紧迈着步子，“我就说我的老大是最好的BOSS，那你现在有什么吩咐？”
    “马上办三件事，”许慕时说，“一、把集团公司中层以上管理人员的详细人事资料拿给我；二、各分公司的分月财务报表和下季度工作计划；三、发扬八卦精神，收集小道消息，摸摸集团内部人事关系和利益纷争。”
    “没问题。”汪莉莉说。
    许慕时到了新办公室，关上门，“还有一件要紧的事。”
    “什么事，老大。”
    “找一部电视剧，叫《原来爱情有点甜》。”说这话的时候，许慕时的表情有点像小男孩。
    “谁看？”
    “我。”
    汪莉莉一脸惊讶，许慕时，一个娱乐生活绝缘体，竟然要看电视剧，还是爱情剧？！
    “没问题，老大，还有什么吩咐。”
    “简伽的资料。”
    汪莉莉：“呃，好的。不过，您不是一向排斥娱乐圈的人吗？”
    许慕时瞅瞅汪莉莉，背往椅子上一靠，“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别多话。”
    一句话噎得汪莉莉噤声出门。
    许慕时看看手机，平静如也，没什么反应。
    这鱼饵撒出去了，鱼儿怎么还不上钩呢。
    嗯，她没反应，应该是还没看到饵。
    他放下手机开始工作，叮当一声响。
    许慕时迅速拿起手机。
    是于格非的微信，失望。
    【小伙伴格非：真香定律，百战百胜！】
    这小子，是在笑话他昨晚探听简伽的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