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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长姐的意思,宁王性子淡泊内敛,宁儿天真俏皮,时日一长,定能感化宁王一二。”
“妹妹的消息莫不是有错?宁儿,她是俏皮了些,可皇家宗妇哪是这般好当的?我真怕宁儿一个不小心犯了错,惹了太后太妃不快……”
对于这个消息,韩双柔虽颇为欢喜,到底是担忧居多。
“韩姊姊你细想,宁王殿下是个静的,宁儿又是个闹的,这一动一静,二人将来处久了,可不就互补了?说不准啊,嫁与宁王后,宁儿的性子会收一收?你看,连宁王的封号还带着宁儿的‘宁’呢!这不是天赏的缘分是什么?”
韩双柔听完林如芝这番话,心下大喜:
“若是真如此,那便最好了,我听闻,宁王是徐岩的得意门生,一副翩翩公子的俊俏模样。”
“这事儿韩姊姊回去和方尚书考虑考虑,宁儿那边我已让昭华去探意思了,若是宁儿愿意,你和方尚书也觉着妥当,立马派丫鬟来递个信儿,我这就替你回了太后去。姊姊放心,日后宁儿若是成了王妃,太后姊姊定是偏帮咱的。”
林如芝说完,端起茶细细抿了一口,给韩双柔思虑的时间。
谢昭华屏退了丫鬟,挽着方宁的手,一路走到谢家的园子。
谢家园子布置的精巧,名花奇株,曲水流觞。
谢持昀早些年常带同窗于此赏春花乘夏凉,品秋茗吟冬雪,借曲水流觞饮酒赋诗,极为风雅。
凡卉与时谢,妍华丽兹晨。欹红醉浓露,窈窕留馀春。
五月是芍药花期,园中芍药开的鲜研明媚,窈窕留春。
“昭昭啊,我上回溜去祥记酒楼,正好碰见爹爹在那儿谈公事,把我抓个正着……”
方宁走近亭中的红木围椅,无奈坐下,不安地望着远处的芍药花,讪讪开口:
“昭昭,你能不能借我些银子……自酒楼回来,爹爹一气之下把我的银子全收了……没了银子,我只能成日闷在府里头,你是最知我的,这样会把我闷坏的!昭昭~”
“你啊你,想要多少?我待会让春落点给你便是。”
昭华不舍得责备眼前水灵灵的丫头,把话题往惠贵太妃那处引。
“对了,宁儿,你可知宁王?”
“祥记酒楼是白去的吗?我怎么会连宁王都不知?宁王我知道,原先的六皇子,生母是同你太后姨母交好的惠贵太妃。”
“听说书先生说,宁王的心上人刘姑娘一年前被燕王看上,强抢上府,刘姑娘为了保全清白,竟一簪子……自尽了。宁王是个痴情的种儿,现在还忘不了人家姑娘呢。对了,宁王和你未来的世子夫婿走得还挺近。”
方宁骄傲的看向谢昭华:
“你看,酒楼不是白去的吧?这京都啊,就没有我方宁不知道的八卦!对了,你问宁王作甚?”
方宁拿起桌上一块牛乳糕,闻了闻后味儿,一脸满足的吃进嘴里。
“宁儿,你觉着,宁王此人,如何啊?”
“宁王,极好啊。博学多才,天家贵胄,富贵一生,若是她心爱的姑娘还活着,想来已经有小世子了。”
方宁吃着牛乳糕,颇为遗憾。
“宁儿,若是让你嫁与宁王做宁王妃,你可愿意?”
谢昭华怕吓到方宁,语气比平时还要温柔。
“昭昭,你方才说什么?嫁做宁王妃?你莫不是说笑吧?且不说宁王对刘凝脂余情未了,就说我这气性,做一家主母都头疼,更何况是王妃?”
方宁果然受到惊吓,坐直了身子,睁大双眼,满脸疑惑盯着谢昭华。
“听宁儿的意思,在意的不是宁王心里有人,而是管不好王府中馈咯?”
方宁松了一口气:
“这是自然,昭昭你是知道的,我最爱去京都的茶楼,听各种风流趣事,话本子我也没少看,女子为男子伤情的故事,我可听多了。
“那些个才子佳人,起初浓情蜜意如胶似漆的,可过了几年,谁能保证才子不变心呢?与其死守着虚无缥缈,握不住的东西,倒不如将心思放在牢靠的事儿上,比如银子啊,牛乳糕啊!我才不在意甚么情意呢!”
听方宁说完,谢昭华略显惊讶。
方宁虽是个贪玩儿的,却将情之一字看的如此通透,实乃难得。
“从前我只知你贪玩,竟不知,咱们宁儿竟看得这般透彻呢。难怪,惠贵太妃属意你做宁王妃。”
“是吧,昭昭,你可算知晓我的长处了!”
“唔?你方才说甚么?惠贵太妃属意我做宁王妃?难怪,今日是你嫂嫂归宁的日子,姨母却这般急的邀我们过来。这么说,以后我就是宁王妃啦?那宁王府的中馈岂不是都在我手上?”
谢昭华见方宁心思在银钱和管家上,松了一口气。
还好宁儿不在意宁王的心思如何,否则,她定是要替宁儿拦一拦,寻一个和宁儿两情相悦的。
“宁儿可愿意呀?”
“愿也不愿。”
“愿是因宁王府就宁王一人,惠贵太妃在宫中,府中人口清净。不愿是因,我管不好王府那么大的中馈!原本我打算,让母亲替我寻一门家中人口简单,好管家的,从未想过会嫁入宗室……宗室规矩繁杂,我最不喜这些繁文缛节。”
谢昭华听罢觉着有趣,掩面一笑:
“我可听说,王府的金银珠宝是寻常官宦人家几倍之多。若为了这些银子,你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