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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酒力比宣祈差,早在厢房睡下了。
长公主和熙宁郡主没去想醒酒汤为什么那么快制好了,母女合力,把汤喂进宣祈嘴里。
“阿祈的酒量一向不错,竟也被灌成这样,看来今日,客人们兴致极高啊。”
韩启扶着面红耳赤的小舅子,无奈摇头。
长公主拍了拍宣祈的脸,笑道:
“可别说阿祈,我记得你娶阿熙的时候,不也被灌得头重脚轻的?快把阿祈唤起来,不让他睡,若是一觉睡到天亮,那还得了?昭华可是会等着急的。”
长公主喋喋不休的念叨终于吵醒宣祈,宣祈迷迷糊糊睁开眼,扶着额头:
“姐夫,你看到了,宣王府,只有阿姐和谢三姑娘是亲的,我只是个外人。长公主一心偏帮谢三姑娘,王府,哪还有我的立足之地?”
宣熙和韩启被宣祈的醉话逗得不行,韩启拍了拍他的肩:
“阿祈日后努力些,长公主含饴弄孙之时,便是阿祈地位稳固之日。”
宣祈无言,重重捶了姐夫一拳。
长公主白了宣祈一眼:
“时辰不早了,你既已酒醒,还不快去新房呆着?”
宣祈咬了咬后槽牙:
“遵命,长公主殿下。”
宿在新房又如何?
他不喜欢谢三姑娘,有的是法子不圆房。
……
宣祈推门而入,嗅到屋里不知名的熏香时,身上如火一般烧了起来。
唇干舌燥,气血齐齐涌在下腹处
他以为是醉酒的缘故。
女官和奴婢见他来了,喜气洋洋的拥簇在他身前:
“给世子请安。”
为首的女官端着玉如意,走到他面前:
“世子世子妃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实乃天人之作。请世子揭盖头。”
“赏。”
“多谢世子。”
浓郁的香气弥散满屋,宣祈越闻身子越燥,渐渐涣散起来。
他走近端坐喜帐上的谢昭华,拿起玉如意一挑,大红盖头落了地。
兽纹铜台上烛火摇曳,宣祈借烛火一看,确实是个大美人。
姿容绰约,顾盼生姿,秋水惊鸿。
不愧是京都第二美人。
宣祈喉结微动。
谢昭华垂眸,抿嘴浅笑,没有抬头看他。
若不是宫里的女官在屋里,她甚至,不愿佯装欢喜。
女官端了合衾酒上前,躬身行礼:
“合卺酒,红酥手,执子与共誓言久。请世子世子妃共饮合衾酒。”
又两名女官上前,端起鎏金酒杯,分别递给二人。
宣祈坐在谢昭华身旁,接过女官递的酒,和谢昭华碰了碰杯,随后一饮而尽。
不远处的夏知见二人都饮了合衾酒,松了一口气。
陛下有交代,以防万一,屋里一应酒水,通通加上那药粉。
女官去用膳时,夏知趁机动了手。
“赏。”
“多谢世子,多谢世子妃。恭祝世子世子妃长长久久,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女官得了赏后,齐齐退了下去。
桂嬷嬷暼了眼春落夏知,三人会意,一齐退了下去。
红绸高悬,鸳鸯锦帐。
无一不是耀目的红。
饮下合衾酒后,宣祈身子烧得厉害,坐在谢昭华身边,跟是喘不过气,索性起身踱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歇在软榻上,你先安置。”
谢昭华闻言松了一口气,福身道:
“是。那妾身先卸妆。”
宣祈点头默认。
谢昭华走到妆奁前坐下,对着铜镜,慢条斯理的卸下钗环凤冠。
谢昭华越卸越奇怪,不过饮了杯合衾酒,她怎么就晕乎起来了?
她酒量是不好,可也没那么差呀。
头上钗环卸干净后,谢昭华透过铜镜,发觉脸早已红得不成样子。
不知名的燥热难耐,涌遍全身。
谢昭华未经人事,以为合衾酒太烈,自己醉了,扶额撑在妆案上。
宣祈连饮了两杯茶水,不想燥热没褪去,呼吸反而粗重起来,下腹是前所未有的血气方刚。
额上冒了细汗,他闭眼,紧紧攥着青花瓷杯。
他想走,又不想走。
进退两难间,他忆起,初见谢昭华那夜,他做的梦。
那样旖旎,那样娇软。
药效上头,绷紧的弦,戛然而断。
他起身,往妆案那处走去,一把抱起撑在铜镜前的谢昭华,直往喜帐走去。
饮散玉炉烟袅,缓髻轻拢,罗带渐逍遥。
喜帐低语偏浓,香汗暗沾红褥,几叠叠鸳衾红浪。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具体如何,谢昭华记不太清。
只记得,情到浓时,她伸手挠了宣祈的手臂,似乎还挠得不轻。
谢昭华累极了,唤水沐浴后,沉沉睡去。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今儿是七夕。
七夕佳节,情投意合的公子姑娘,挽着彼此的手,一同赏花灯,逛庙会。
江慎安只身一人,面色清冷,在胡同暗处,盯着张灯结彩的宣王府,负手站了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