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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华回屋后,拿起玉佩端详再三,愣是没想起来在哪见过,最后心神不宁的将玉佩仔细收了起来。
用了碗厨房熬的燕窝粥,谢昭华勉强打起精神,倚在美人榻上,寻了本《中庸》翻看。
桂嬷嬷打开长公主赏的匣子,惊喜说道:
“世子妃快来瞧瞧,匣子里头是王府各处的田庄商铺地契,还有府上奴才的身契,长公主这是要让世子妃管家呐!”
谢昭华放下《中庸》,走近一看,匣子里果然是些地契身契。
长公主如此信爱,谢昭华突然心生愧疚:
“春落,去咱们的库里寻些上好的药材,我要去寻长公主。”
谢昭华带春落和夏知折回了主院,推托再三,仍推不了长公主让她管家的一番好意,只得无奈应下。
长公主说,地契和身契先给着谢昭华,等她回过门,一切安置好后,再把账本和库房钥匙给她,手把手教她管家。
是以,嫁到王府的第二天,宣祈私库,王府中馈,谢昭华尽收入囊中。
入夜。
有了昨晚的教训,谢昭华学了乖,沐浴盥洗后,穿了身严实的锦制寝衣,热些就热些,总好过夜里被吃干抹净,白日里精疲力尽。
伺候完宣祈更衣,谢昭华轻手轻脚爬上了床,这回,她连气也不敢喘。
盖好锦被后,谢昭华悄悄转过身,背对着宣祈。
“宜姝。”
宣祈压着嗓子,轻声唤她。
她身子一激灵,随后打了颤。
谢昭华紧紧闭眼,不发一言,试图装睡。
宣祈钻进她被子,一只手臂圈住她身子。
“世子不可!”
谢昭华惊慌失措,喊出声来。
宣祈挑眉,淡淡一笑:
“宜姝以为,我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抱着你入眠。”
宣祈另一只手臂覆在枕上,顺着脖颈往下,好让谢昭华能枕他的手臂。
谢昭华半信半疑,小心翼翼枕上他手臂,猫儿一般蜷在他怀里。
宣祈搂着她香香软软的身子,某处难免有了反应,谢昭华意识到后,不由自主往外一挪,尽量不贴着他。
宣祈察觉怀中人的小动作,笑着吻了吻她发丝,随后把她搂回来:
“安心睡吧,明日要陪你回谢府,今夜,不动你。”
谢昭华今日本就浑身酸软,疲乏困顿,得了宣祈的应允,果然放松了绷紧的身子,很快入了眠。
入眠之前,谢昭华满脑子都只一句话。
宣祈究竟是怎么了,发了疯似的对她好。
归宁
永元二年夏,七月初十。
今儿是三朝回门归宁的日子,谢昭华梳洗妆扮后,带着长公主备的归宁礼,和宣祈乘轿,回了谢府。
一早在谢府门口等着的谢持景见宣祈扶谢昭华下了马车,揉了揉眼睛:
“阿兄,我可看花眼了?”
谢持昀朗朗一笑:
“你并无看花眼。”
下了马车,宣祈牵着谢昭华,一路走到门口,对二人恭恭敬敬揖了一礼:
“大哥,二哥。”
听宣祈唤自己二哥,谢持景乐呵起来,宣祈毕竟比他大了两岁。
“世子和小妹来了,快请。”
谢持昀笑着伸手示意。
谢持景本想和谢昭华并肩走进去,宣祈先一步牵起了谢昭华的手,谢持景冷哼一声,走回到了谢持昀身边。
林如芝等人一早便在正堂候着,见女婿牵着女儿的手,又惊又喜,险些落下了泪。
“女婿给岳父,岳母请安。”
宣祈下跪向堂上二人见礼,态度恭谨,谦和有礼。
谢杭捋了捋胡须,将人上下打量一番后,眯着眼点了点头:
“姑爷在朝堂之上甚是寡言,老夫原先不曾注意,今日细看,果真一表人才,不逊宣王当年之风姿,快起吧。”
“岳父谬赞,致之不敢当。”
“你的表字,是致之?致,而取之,激进了些。事事致之,锋芒太盛,不是长远之道。”
谢杭这番话意味深长,别有所指,谢持昀立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宣祈拱手:
“岳父有何指教?”
谢杭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夫人,你不是有话要跟华儿说?带她下去吧。”
“致之,随老夫去书房。”
“是。”
……
谢昭华掺着林如芝,一路去了主院。
方府和谢府比邻而居,今儿谢昭华回门,韩双柔带着方宁过来了。
谢昭华前脚踏入主院,方宁后脚便冲了上来:
“昭昭,你回来了?”
谢昭华温柔的拂过方宁的碎发:
“宁儿想我了?”
方宁握住谢昭华的手,嘟嘴撒娇:
“这是自然。昭昭,在王府过得怎么样?世子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世子他,待我很好。”
谢昭华这话发自内心,宣祈这几日,确实待她很好,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
韩双柔和秦梵在里头等着,谢昭华牵着方宁往里走,向韩双柔见了礼。
满屋都是女眷,谢昭华被林如芝和韩双柔缠着问了许多话,方宁和秦梵在一旁乐呵呵的听着。
被问到房事如何时,谢昭华红着脸,支支吾吾答了句“安好”,方宁则被秦梵捂住了耳朵。